家長覺得過意不去:“讓他們先玩一會兒,等飯好了過來吃,誰知他們把你們的東西給吃了!”
“沒事啊,小孩子嘛,都覺得別人的東西比較好。”楊揚笑著說。
楊揚又跟那幾個家長聊了一會兒,就跟他們混熟了,險些被他們邀請到前院去一起吃菜。
幸好他還記得他們要趕路,拒絕了。
這時候,所有的烤串都吃完了,只剩了一些青菜。
寒雪把它們燜上了。
青菜容易烤焦,燜著吃最好。
最後,她又把餅也烤了。
樂天像切蛋糕一樣,把烤餅切成扇形的小塊,幾個人分著吃了。
吃飽玩夠了,四個人回到車上,繼續奔向前方。
剛一上車,樂天就拿出手機,開始查住宿資訊。
他得提前做計劃,規避月曦沒有身份不能入住的問題。
查了一會兒,他對另外兩人說:“今晚咱們是要住在石榴鎮了,要不要提前訂好酒店?”
寒雪回答地簡練而乾脆:“要。”
楊揚回了下頭:“現在就訂吧。現在剛過了小長假,明後天又是雙休日,旅遊的人還不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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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去了現找,怕找不到。”
他們的回答正合樂天心意,樂天又問:“那你們想住酒店還是民宿?”
楊揚立刻說:“住民宿吧, 民宿好玩!”
樂天要的就是這個回答:
“那裡有個民宿叫‘皮一下’,評分挺高的, 都說好玩。”
“行啊, 那就這個吧。寒雪你覺得怎麼樣?”楊揚不忘徵求寒雪的意見。
寒雪依然是那兩個字:“隨便。”
那就這麼愉快地決定了。
楊揚對樂天說:
“那就這麼定了!你先把咱們的房間一起訂了吧, 等住下,再把今天的費用算一算。”
樂天在網上提交了訂單, 今天晚上的住宿問題就解決了。
車窗外的風景,依然一成不變,還是民居、田地和河流。
秦省平原上常見的風景。
同樣的風景看得久了, 最初的新鮮勁兒過去了,人就開始犯困。
副駕駛座上的寒雪,已經靠在靠背上睡著了。
樂天也迷迷糊糊地打了個盹,又睜開了眼睛。
在他感覺只是一瞬, 但可能已經挺久了。
因為他發現,月曦看起來好像不太舒服。
她臉色白得跟紙一樣,整個人也像一張脆弱的紙片。
她靠在靠背上,腦袋抵著車窗, 微微皺著眉頭,讓他的心也皺了起來。
樂天緊張地問:“你怎麼了?哪裡不舒服?”
月曦懨懨地扭過頭,聲音低低的:“沒什麼事, 就是有點兒頭暈, 還有點兒想吐。”
樂天想了想,說:“你是不是暈車了?”
暈車?
月曦茫然搖搖頭, 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來到這裡以後,她不是經常坐車嗎?去“這大山”,坐車時間也不短。
樂天肯定地點點頭:“應該就是暈車, 今天坐車時間比較長。”
也對,今天一天, 除了中途下去兩次,聽唱歌、吃燒烤,其餘時間都在車上。
月曦輕輕點了點頭。
楊揚回頭看了一眼:“暈車了?那咱們停車休息一下!”
“謝了。”樂天向楊揚道個謝, 伸手把月曦攬了過來,讓她靠在他肩上。
“這有啥好謝的?”楊揚開始減速。
“不好意思, 耽誤大家的行程了。”月曦有點兒愧疚。
“說什麼呢?大家結伴出行, 就是要互相遷就嘛!
“換成是我不舒服,你們也會停下來等我啊!”楊揚笑著說。
寒雪也破例說了個長句子:“沒事,不用覺得過意不去。剛好休息一下,看看風景。”
月曦向他們笑笑,以示感謝。
車子慢慢停在路邊。
剛一停穩,樂天就開啟車門,扶著月曦下了車。
腳踩到實地,不再隨著車子搖搖晃晃,感覺立刻好多了。
清新的風挾著河水的氣息、泥土的氣息、植物的味道向她吹過來,想吐的感覺也沒有了。
就是頭還有些暈,身體也沒力氣。
樂天伸出左臂,從她背後繞過去,攬住她的左臂,讓她靠在他身上。
右手還輕輕扶著她的右臂,好像怕她摔倒似的。
其實哪有那麼嚴重?
但她現在,已經習慣,並且喜歡這種被他關心的感覺。
她終於明白,這種關心,更多的是想要,而不是需要。
她溫順地倚在他懷裡,讓他扶著她往前走。
樂天扶著她,順著田地之間的縫隙,向河邊走去。
河邊是潮溼的泥地,有疏疏落落的蘆葦,襯著沉默奔跑的河流,有一種蒼茫靜謐的美。
“是不是覺得很沒力氣?”樂天問她。
一偏頭,嘴唇就擦到了她的頭髮。
“還好。”月曦的聲音有點兒倦倦的。
那就是沒力氣了。不然,她會說沒有。
樂天環顧四周,發現前面有一塊石頭。
他攬著她走過去。
他側面朝著河水坐在石頭上,拍拍自己的腿:“坐。”
“啊?”月曦站在那裡,不好意思過來。
樂天催促她:“快來!你不是不舒服嗎?現成的人體工學椅,還自帶按摩功能,不坐啊?”
他這麼一說, 更沒法坐了好嗎?
月曦依然站在那裡。
河邊的風吹起了她的長髮,柔美而靈動地飛舞著。
偶爾有一縷飛到她臉上,看得他替她覺得癢。
她抬手, 把那縷頭髮挽到耳後, 動作優美如同舞蹈。
樂天突然起身,拽住她的手腕把她拉了過來。
月曦低呼一聲,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摁坐在了他腿上。
她一驚,想要站起來,卻被他攬住肩膀,一動也不能動:
“別鬧!乖乖坐著。不休息好了,待會兒還會暈的!”
月曦不動了,扭頭看看旁邊。
楊揚和寒雪早已經識趣地走得遠遠的。
兩個人正說著什麼,沒有往這邊看。
月曦覺得沒那麼侷促了,緊繃的身體也放鬆了下來。
樂天左手攬著她,右手把她被河風吹亂的長髮挽到耳後。
剛才他就想這麼做了。
月曦的方向,正對著河水。
可以清楚地看見被風吹皺的河面,河中飄過的小船。
對岸的天地和房屋,以及屋頂上的高天和流雲。
身邊的樂天,也側頭看著河水。
他坐的方向,需要扭頭才能看到河流兩岸的風景。
就連這樣的小細節,他也想到了,在遷就她麼?
月曦扭頭看著他的側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