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出現在自己眼前的艾文，正在品茶看書的退休老幹部暮風，頓時一愣，緩緩放下手裡的茶杯，然後問道：
“艾文，怎麼這麼快就結束了？”
作為一名資深情報人員，他雖然並不是很相信某人早上電話裡所謂“頓悟”之類的說辭，但考慮到某人一直以來的逆天表現，老岳父在心裡其實也是很期待的。
而且之前就已經這麼強了，真要是繼續“超進化”一下，豈不是真的要變成劍聖了？
但艾文這貨早上剛說完，中午不到就跑自己這來了，這個“有所感悟”的存續時間，是不是有點短？
傳說中，那些武道高手突然有所領悟，之後武道修為大進神馬的，不都是不吃不喝一日一夜，甚至好幾天才搞定的嗎？
莫非是…失敗了？
“嗯，已經結束了，確實有所收穫。”
來“銷假”的艾文點了點頭，大方承認自己“功力大進”“神功大成”“東方不敗”。
反正這也不算騙人。
經過訓練場那堪稱慘烈的廝殺磨練，他的劍術是真的進步極大，尤其是在實際砍人方面，那更是有了質的飛躍。
畢竟無論是古代還是現代，一口氣親手砍死五六十人的機會，想來應該是挺少見的。
當然，這種進化也不是沒有後遺症。
按照女妖小姐姐的說法，剛返回時的他，幾乎是時刻都在迸發恐怖的殺意，配合黑暗力量的沸騰，約等於始終在向外界釋放某種超凡威壓。
這種狀態下的某人，一旦走到外面，百分百會引起混亂。
甚至有九成機率，會被圍觀群眾認為是剛作案成功的變態連環殺人狂，然後當場報警。
為此，某人其實已經在異界希望城那邊待了整整一天了。
幸好，無論是惡魔，還是聖光之力，都是控制情緒與心靈狀態方面的好手。
所以，艾文並沒有像某些故事裡描述的那樣，需要好多天，甚至數月數年的修身養性。
僅僅是經過幾次嘗試，便雙管齊下，找到了掩蓋這種近似於“戰爭綜合徵”狀態的方法，甚至反而找到了將這股殺意有效利用起來的靈感。
唯一的問題是，艾文顯然掩蓋的太好了，所以暮風上下打量他半天，有點把握不準自己是該不該相信女婿的說辭。
不過不要緊，實際上手看一下就知道了。
為了維持長輩的尊嚴，暮光從來不會親自跟艾文交手，所以趁著千薇不在偷偷在二樓打遊戲的黴蛋師兄弟被拎了出來，準備捱打。
“艾文，你可輕點！”
對於自身實力有著清晰認知的羅森，一邊笑嘻嘻非說著，一邊給自己套上了全套的護具。
旁邊的某個師弟也沒差，很快就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
說實話，對於兩個徒弟的表現，暮風這些年來一直都不是很滿意，比起天賦一般但異常刻苦的千薇，天性懶散活潑的老二和老三，從本質上來說就不適合稱為一名武者。
不過…
“算了，終究是自己帶大的，就當是還債好了…”
暮風在心裡默默嘆了口氣。
這兩個徒弟，都是十二三歲的時候才被他收入門牆的，習武太晚，除非是絕世的武道天才，根骨悟性雙雙逆天，不然這個年齡就註定了兩人此生在武道上不會有大的成就。
而他之所以明知如此，還會收下身為孤兒的兩人，純粹是出於一份償還的愧疚。
暮家，這個曾經的王族，古老的大貴族，哪怕經歷幾百年的起起落落，已經逐漸走向沉淪，但依然有一批人會世代為其堅守最後的忠誠。
這些曾經的臣子家族，都是暮家的絕對死忠，很多歷史都能追溯到光耀王國時代。
他們與暮家榮辱與共，更是暮家最重要的底牌之一。
然而，這個祖先遺留的底牌，卻在暮風手中敗的差不多了。
年輕的時候，剛從父親手裡接過家主之位的暮風，曾野心勃勃的想要做出一番事業，重新帶領家族崛起。
所以，他違背了父親的告誡，親自帶著一批忠於家族的核心成員進入了調查局。
依靠自己特殊的身份和祖輩在情報體系遺留的強大人脈，屢次歷下大功的他很快就爬到了高位。
但代價，就是那些忠心耿耿的擁護者，在一次次黑暗的戰爭中損失慘重。
而羅森和霍德爾兩人，便是因此而淪落為孤兒的。
兩人各自的父母，都在一次無比危險的海外秘密行動中犧牲。
雖然行動換來的絕密情報，一舉將當時的暮風從調查總局第三秘密行動司總長，送上了調查總局常務委員的寶座，正式成為調查局體系裡塔尖中的一員。
但也讓這位暮氏族長身邊的核心人員，基本死傷殆盡，只剩下寥寥幾人。
這些世代忠誠的家族，雖然不會因此就選擇背叛，但在損失了整整一代精英後，自然不免走向衰落。
至於本就不是很興盛一些小家族，更是不乏只剩下遺孤，或者就此絕嗣的情況。
帶著愧疚，暮風親自收下了即將被送進福利院的羅森和霍德爾作為弟子，同時也在心裡埋下了心灰意冷的種子…
直到，被某個事件徹底引爆…
嘆了口氣，將曾經的悲傷往事重新壓在心底，暮風的注意力再次回到眼前的這次比試上。
因為是展示性質的比賽，艾文沒有玩什麼一擊必殺，而是示意對面的羅森和霍德爾先手進攻。
兩個師兄弟也不客氣，相互對視一眼，從兩側開始向艾文逼近。
雖說被自家師傅判定為在武道上註定沒有什麼大的成就，但兩人苦練十年，又有正統傳承和名師指導，基礎還是非常紮實的。
在拉進到攻擊距離後，兩人同時怒吼一聲，非常默契的從兩側發起了兇猛的襲擊！
但落在艾文眼裡…
“太慢了，力量也完全不夠看…”
習慣了同樣是經常兩兩同步發起襲擊的步兵怪，脆弱的兩人，讓艾文情不自禁升起自己能瞬間將敵人砍成八段的詭異聯想。
當然，傷人肯定是不行的，這是絕對的友軍，所以…他的防守開始了。
以前，他絕大部分的精力都放在研究如何進攻，追求如何更高效的殺死敵人方面，而訓練場走一遭後，他對於如何應對多個敵人的進攻，守護自身安全，無疑有了更多心得感悟。
因此，這場攻守交鋒，不再是以往那樣單純靠屬性碾壓來欺負人。
甚至在艾文特意收斂力量後，展現的力量與敏捷，其實並不比羅森和霍德爾更高，但極大提升的防守技巧，卻讓他在兩人的夾攻下依舊應對自如。
當然，如果單純從現場效果來看，艾文被兩人劈頭蓋臉一陣狂砍，看起來並不怎麼美觀，甚至還有點狼狽。
但暮風作為武道高手，更是眼界比身手還強的大佬，一瞬間就抓住了關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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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也讓他心裡滿是震撼與疑惑。
“頓悟這玩意…還能長實戰經驗？而且提升的還是防守技巧？這是怎麼做到的，純靠腦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