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音姐，怎麼辦啊？”
坐在自己的座位上，黎帆竹小聲地給秦音乃打著電話，因為員工的辦公區跟老闆的辦公室僅有一牆（一道看不穿的玻璃牆）之隔，以至於並不知道隔音效果好不好。
“怎麼了？”很快，秦音乃的聲音也從那邊傳了過來。
“不好意思啊，我先接個電話……有什麼事嗎？”
“就是啊，今天公司來了個男生過來求助。”
“嗯。”
“然後，他就說自己和女朋友吵架了，而吵架的原因經過分析後，是因為他忘記了他們之間的交往一週年紀念日，所以，所以，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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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猜，你是不是忍不住說了他幾句？”
“也沒有多少啦，就一句，因為當時實在沒忍住……不過我有立馬道歉哦！”
“結果呢？”
“結果就是，他不僅沒有怪我，而且還給了我300塊的服務費，還有老闆哦，也沒有因此怪我，還說我是應得的……”
“哦，那不就沒事了唄，只不過做了下諮詢，你就得了300，還不好啊！”
“但是，”
說到這裡，黎帆竹警惕地停下了話，環顧了四周，確定沒人偷聽後，才小心翼翼地繼續說了下去。
“老闆應該也是生氣了，他讓我下班後單獨留下來，這下可怎麼辦啊？”
“這能有怎麼辦的，你還怕老闆把你吃了？”
“雖然平時老闆看上去挺溫和的，不過生起氣來估計還是很可怕的，秦音姐你沒聽說過咬人的狗是不會叫的嘛？”
“噗……咳咳，狗叫不叫我不知道，但是老闆的確是不會叫的，頂多對你說一下下次的注意事項。如果你真的這麼在意的話，怎麼不去偷偷觀察一下他的臉色呢？對於顧客的表情判斷下一步應該做什麼也是我們公司的必要技能哦！”
“觀察，，嗎……啊，不說了，老闆出來了。”
眼見緊閉著的辦公室的門突然露出一條縫，黎帆竹直接把手機收了回去，然後擠出一絲笑容。
傅小優手裡拿著剛剛黎帆竹泡的茶，邊喝邊走著，同時目不轉睛地看著前方。
“老……老闆。”
雖然平時都沒有這麼做過，但是現在是非常時期，所以黎帆竹還是趕緊地站起來，畢恭畢敬地對傅小優打了聲招呼。
“嗯，帆竹啊，有什麼事嗎？”
“沒，沒有。”
“哦，沒事的話就繼續處理那些網上的問題吧，如果順利的話，或許可以考慮讓你專職做客服一類的工作。”
“，，好的老闆。”
“雖然來諮詢的不多，但你也要盡力應對每一個顧客，也不要怕幫別人的問題解決後人家就不來找我們幫忙了，現在最重要的是積攢信用。”
“是的。”
“沒事的話，你就坐下吧！”
“……哦！”
雖然是在和黎帆竹說話，但是傅小優自始至終也沒有正眼看過幾次黎帆竹，更多的則是看著前方，似乎在思考什麼事情。
不過在黎帆竹看來，就是因為生自己氣而不想給自己好臉色。
不過，現在再多想也沒有什麼結果，只有等下午訓話的來臨，，或者聽秦音姐的，觀察觀察老闆？
“對了。”
“啊~~！”
傅小優的突然發問，嚇得正準備坐下的黎帆竹一個激靈，又從座位上彈了起來。
不過，顯然傅小優並沒有注意到。
“怎麼了，老闆？”
“今天的茶不錯。”
“……謝謝老闆誇獎。”
說完後，傅小優便走到飲水機那，又接了一杯熱水。
*
很快，時間就來到了下午五點。按照以前正常的時間來說，秦音姐和陳雲海都會在群裡簽到，然後就直接回家，不用回公司。
而自己一般也是遵循著朝九晚五的時間（週末），雖然之前有時候會被秦音姐帶出去一起做撐場子一類的簡單活，不過，漸漸地自己還是活成了客服的樣子。
畢竟在外面放不開的自己，意外的在網上是個很健談的女孩子。
而現在就是要等老闆出來訓話了。
“說是要觀察觀察老闆生氣的程度，不過老闆他一天都坐在辦公室裡，根本觀察不到嘛！”
眼看五點已經過去，可是傅小優依舊不見出來，這讓本來就緊張的黎帆竹更加有些坐立不安了。
“不會是老闆忘了吧？要不，我去叫叫他？”
黎帆竹手裡拽著一支筆，不停地轉著。
如果是準備怎麼訓話的話還好，可是如果是忘了的話，那不就是要等到老闆今天的事情處理完了才能走嘛？也不知道老闆一般什麼時候下班，不過估計也跟自己差不多吧，不是五點半就是六點。
但是，現在也不是什麼時候下班的問題啊，問題是跟現在生氣的老闆走在一起，是件很尷尬的事情啊！萬一到時候老闆他又提出什麼要送自己回學校該怎麼辦？雖然這對其他大公司老闆來說幾乎是不可能的，但是在這裡可就不一定了。
要不，想辦法提醒一下老闆？可是話說回來，要怎麼提醒啊？總不可能隨便找個理由搪塞過去吧？而且說不定就算自己進去了他也想不起來呢？到時候還得自己提醒，萬一自己找了個不恰當的理由進去，豈不是就不能提醒了？
所以，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個藉口進辦公室吧！
只是，找個什麼理由呢？
手裡的筆依舊快速地轉著，黎帆竹的思緒也如同筆一般，飛速旋轉著。很快，黎帆竹將目光鎖定在了飲水機旁邊的茶葉罐上。
“今天的茶不錯。”
對了，自己可以假裝是給老闆泡茶進去的啊，動機也自然，到時候再順口提醒一下，不就行了？
“……不過，提醒讓別人對自己訓話也是莫名其妙啊！”
想到這裡，黎帆竹也是趕緊行動起來。
而在泡茶的這段時間，傅小優依舊沒有出來，看來自己的推測並沒有錯啊！
“那麼，現在就進去吧！”
很快，黎帆竹便端著泡好的茶杯，朝著辦公室走去。
不過，還沒等黎帆竹敲門時，卻聽到裡面傳來的傅小優的聲音，而且黎帆竹發現，如果把耳朵貼上去，聽的還挺清楚。
（果然這個不隔音，還好今天自己是小聲說話的）
等等，這是不是就意味著，自己可以“觀察觀察”老闆了？也是為自己即將到來的訓話打好預防針不是嘛！
“不不不，不行，這是偷聽行為，是萬萬不可的。”
“可是，這也不過是為了自己不至於被罵的太慘嘛，出發點也不是為了偷聽啊！”
“不管動機是什麼，偷聽都是不對的啊……”
雖然黎帆竹極力想要阻止自己，但是傅小優的話已經是從裡面飄了出來，這下，是想不聽也不行了……
“所以啊，今天你不用等我，自己回去就行了。”（等老闆？老闆不是一個人住嗎？）
“我還有事沒處理完呢！而且能不能把話說的這麼曖昧？這你都能說成是同居。”
“同居？”聽到這裡，黎帆竹已經是忍不住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生怕因為驚訝而露出聲音讓老闆聽到。
（既然已經在同居的話，那說明就是老闆女朋友了吧？可是這樣，那秦音姐可怎麼辦啊？看秦音姐那樣子，十有八九都是喜歡老闆的。）
於是，想到這裡的黎帆竹，為了“秦音姐的幸福”，以至於自己不得不聽下去了。
“買菜就不用了，你做的菜我可不敢保證能吃下去，畢竟沒見過你做飯，到時候你做出來了我又吃不下去，尷尬的可是你……等等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為什麼你自說自話地就要給我做飯啊？我吃外賣就行。”（老闆這麼笨的嘛，有女朋友給你做飯還不好，吃什麼外賣？）
“不行，”
“我不要。”
“告辭。”
（……老闆對自己的女朋友都這麼狠的嘛，都用上告辭三連了，那一會兒對自己訓話豈不是……哎呀，現在不是考慮這些的時候，而是想辦法把老闆有女朋友的事情告訴秦音姐……也不對，先不說隨便公佈老闆隱私的問題，萬一秦音姐根本就不喜歡老闆怎麼辦，這不就顯得自己自作多情了嘛！）
傅小優：原來我的優先順序這麼低的嘛，自己的隱私居然比不上自作多情？
“還有啊，現在我還要去找帆竹呢！就算我不能快點回家，也要讓她早點回去吧？”
（啊，渣男，不僅有女朋友了，居然還名正言順地說現在要去找另一個女孩兒，而且這個女孩兒的名字還挺熟悉的……這不就是我嗎？）
正在門外義憤填膺的黎帆竹，像是突然想起什麼，可是還沒等反應過來，辦公室的門已經是開啟，而黎帆竹也因為失去支點，整個人朝前面倒去。
“老……老闆，小心啊！”
“帆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