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五章
“有我在這裡，他還吃的了虧嘛！”張洞庭眼皮也不抬道。
一句話，其中的庇護之意便重了。葉歡心下瞭然，怕是自己一時激動，誤解了眾人。
往了，龍溟，孟喜，天樂都是自己人，胡天齊真有危險，他們怎麼會見死不救。往大了，茅山是自己丈人家，張洞庭是自己老丈人，雖然丈人看女婿，怎麼看不都不順眼，但打斷骨頭連著筋，老丈人畢竟是老丈人。
葉歡想明白此節，臉上表情卻是有些訕訕，他慚愧的笑笑，也就略過此節。
目光在場上轉了一圈，張洞庭不讓他坐，他確實也不敢坐。現在葉歡尚不知道發生了如何事，只見到妙玉站在張白鳳身邊，臉上依舊掛著淚痕。
“發生什麼事了？”葉歡問。
張洞庭輕咳一聲，慢慢開口道：“葉歡，我來問你，前些日子，你可是從黃河九鬼手中救了這師傅？”
提起那夜事情，葉歡有些慚愧，是自己救了妙玉，卻也可是是妙玉救了自己。他訕訕道：“算是吧。”
“是就是，不是便不是，什麼叫算是吧？”張洞庭道：“仔細與我來，究竟是不是。”
“是。”
“黃河九鬼是如何死的？”
葉歡略頓了頓，心道，若是尼姑殺的，總是會暴露她的身份，倒不如是自己殺得。所以他開口道：“是我殺了他們。”
一言出口，滿場譁然，葉歡和妙玉兩人的不一樣，其中必有蹊蹺。現在就連與葉歡親近之人，都懷疑那夜在山林中，葉歡與妙玉發生過一些不乾不淨的事情。
“混賬！”張洞庭重重的一拍桌子，道：“好你個葉歡，當真是做了歹事，玷汙了師傅的青白，如果真有此事，我必替隱龍寺清理門戶！”
葉歡一怔，道：“這可是從來無有的事情，或是誰人所，我不懼與他對個明白！”
沒有人話，葉歡看著張洞庭，發現他的眼神慢慢看向陳二郎。
葉歡猛地扭過頭去，兇惡的盯著陳二郎：“這話是你口裡出來的？”
“誤會，誤會！”陳二郎笑道：“葉兄不需要動怒，我只是把親眼見到的，親口出來罷了。當時鬼市，我的確見到你和師父在一起，之後再發生些什麼，我卻也不知道了，不過……哈哈，我想大家也想得明白！”
陳二郎話的滴水不漏，但是言下之意，卻是下意識讓大家往那處方向想。
葉歡冷目望著陳二郎，咬牙道：“好膽！”
陳二郎呵呵笑了兩聲，二人一個發了雷霆震怒，一個面色不變。陳二郎開口道：“葉兄，你今日失態了，若你真有些什麼，又有何礙呢。師傅如花美貌，我羨慕你還來不及呢，你何必生氣。”
“住口！”葉歡冷喝道：“陳二郎，我知你惱我恨我，男人之間的事，你有什麼刀槍棍棒，儘管衝我葉歡一人來，我也佩服你是條光明磊落的漢子。但你何苦把師傅牽扯進來！
我葉歡人性不如何，江湖上也算是臭名遠播，你要潑多少髒水我都受著。也不介意，但師傅一世清修，心無雜物，真忍得了你如此玷汙！”
要知道此刻大廳上，也不僅僅是葉歡，龍溟，張白鳳，陳二郎等人，江湖各門各派的掌門，高手，盡皆在場。
只要今天事情辯不明白，一言一語傳出去，是葉歡和妙玉做了苟且之事。葉歡本身就無賴，悠悠眾口毫不介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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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妙玉與他心性不同，將名譽清白看做最重要的事情，怎麼受得了江湖眾口的汙衊。
葉歡進一步，直視著陳二郎的眼睛，恨恨道：“陳二郎，今日事，你做的過分了，只因你對我懷恨在心。可曾想過，師傅一世清白如何？不僅師傅，便是半月庵，時代清修的千年古剎，豈不也會被江湖眾人口中的藏汙納垢之地！”
被葉歡目光逼視得呼吸一滯，陳二郎乾笑兩聲，道：“葉兄，若你真真是清白的，有何怕大家呢。若果真有些事，你攔得住我的口，可攔不住所有人的口！”
葉歡目光從陳二郎身上挪開，再轉到妙玉身上，妙玉也正求助的看著他。
張洞庭開口道：“葉歡，子！我知你為人，其中必有誤會。當夜發生些什麼，你需要一五一十出來，此刻諸位江湖前輩都在，也給你做個見證。”
罷，張洞庭手扶桌面，道：“只要你出口，大家便是信的，我想，其他人，也不會不信的。”
張洞庭身坐在主座上，此時此刻，他開口便是代表茅山話，甚至可以代表整個道門話。他信，就算是假話都信，這就是茅山掌門的傲慢。
但現在，只要葉歡給個交待便好。
可是這個交待，葉歡不好給。如果直當夜發生的事情，妙玉生而先天的事情肯定會暴露，到那時，妙玉一生一世，便就不得安穩了。可如果不，尼姑的清白又如何。
張白鳳望著葉歡：“此時此刻，你直了吧。”
葉歡搖搖頭：“不好吶。”
場上，除了葉歡和妙玉以外，只有張白鳳知道葉歡的心情正處於兩難的抉擇之中。而妙玉天性單純，怕也不知道葉歡艱難再何處。
陳二郎此刻插口道：“如果真是光明磊落，又有何不好的！如果真做下什麼事，又為何不直呢！”
“罷了，罷了，罷了！”葉歡連道三聲，輕輕挽起了袖子，仰天道：“今日，我便給諸位一個交待吧。”
眾人的目光都擱在葉歡身上，見他臉色蒼白，微微露出病態，眼神卻格外明亮，如若星辰。
葉歡挽起袖子，漠然道：“我葉歡生在世間，世間有人謗我，笑我，輕我，賤我，我且不去理他，一笑了之。若世間有人辱我，欺我，害我……”
葉歡神色一冷，目光轉向陳二郎道：“我必打得他，口不能言，足不能行，殺而了之。”
葉歡向外攤開手，口中衝龍溟道：“劍來！”
龍溟見葉歡目光冷冽，語氣卻極為平靜，知道他已經動了殺心。如何肯把劍給他。而李夢婷，天樂，姜紫藍，孟喜也不敢給葉歡兵器。
唯有張白鳳，取下來身後兩柄劍，口中道：“天殺，鳳歌你要那一把，還是兩把都要？”
“天殺便好。”
張白鳳一抬手，將劍拋給葉歡。葉歡伸手接過，握劍在手，葉歡看著劍身上自己的側影，心中微微發出一聲嘆息。
朋友終究是朋友，兵器不再自己手中，終究不是自己的。世上知我懂我之人，唯鳳姐一人。
握劍在手，葉歡冷目緩緩轉了一圈，道：“那一夜的事情天見，地見，日月星辰見，我的劍也見！你們不需問天，不需問地，不需問日月星辰。我單一句，今日事，但有一人將一言一語傳出去，汙了師傅清白，請先問我的劍！”
一言落地，擲地有聲。眾人臉上都出現驚愕的神情，葉歡竟然以劍立誓，要眾人封口。
葉歡真也是被陳二郎逼到絕地，左右為難。葉歡何曾受過這個，當真是雷霆真怒，否則也不會下這種重話。
陳二郎冷笑道：“好葉歡，你覺得憑你一柄劍，也能擋得住江湖眾口嘛？”
“擋不住所有人，但封一個是一個！”葉歡道：“今天我先封了你的口再！”
提劍，葉歡向陳二郎走來，今日已經對陳二郎動了殺心。反正因為李青夢的事，早晚都要殺陳二郎。今天便是今天了，一了百了吧，之後陳家愛如何，就讓他們如何！
腳步不快不慢，但殺意蒸騰，卻是所有人都能感受到。
陳二郎身子下意識往後退一步，他身後的劉牢之和西門醉立刻邁前一步，站在了陳二郎身前。
“不可！”張白鳳立刻道：“葉歡，你現在不能與他們打，心傷了身子！”
葉歡受傷未愈，不能動用真氣。如果是強行動用真氣，會對身體造成很大傷害。張白鳳出口阻攔便是為此。
葉歡握劍道：“罷了，今天他們不是要交待嘛，我拼著傷筋動骨，也要給他們一個交待！”
張白鳳本來坐著，此刻立刻站起來，攔在葉歡面前，道：“若是別的事，我不攔你。但今天我必須攔你。如果你實在想殺，我替你動手。”
葉歡搖頭道：“這事不好牽扯你，還是由我動手的好。”
“可你的身體！”張白鳳摁住葉歡的手腕：“今日我不許你動手，你聽我的也好，不聽我的也好，我都不許你動手。”
葉歡惱怒的盯著張白鳳，張白鳳也以堅定的目光回視著他。葉歡無奈，此時此刻，張白鳳要攔自己，自己還真沒有半辦法。
他也知道張白鳳是一番好心，可是此刻葉歡心中已經動了殺心，不殺之無一平復了。
這娘們當真是不省心，早知今日，當初便把她娶了，看她還敢囂張。
葉歡心中恨恨的想。
恰就在葉歡和張白鳳爭執不下的時候，忽然一道聲音響起：“我來，我要殺了他。”
眾人一楞，扭過頭來，發現這聲音竟是從妙玉口中發出的。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