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三章
葉歡跟著韓聽香一起，見到了韓聽香的姥姥。
一個很普通的老人，慈眉善目，滿頭銀髮，神情有些和藹。
“夥子來了。”老太太道：“人長得蠻精神嘛。”
“姥姥好。”葉歡道：“姥姥年輕的時候一定也很漂亮。”
楚湘雲也在房間內，見到葉歡時沒有話，冷眼看著。
“楚阿姨好。”葉歡同楚湘雲打了個招呼。
楚湘雲沒有吭聲，將頭扭到一邊去了。
老太太笑笑，衝韓聽香道：“香香，你先出去吧。我和夥子單獨談兩句話。”
韓聽香神情有些緊張，她還是希望葉歡能得到姥姥的認可。臨走之前，拍了拍葉歡的手臂，示意他好好表現。
房間內，只剩下老太太，楚湘雲，葉歡三人，氣氛頓時僵硬下來。這兩個女人可能是韓聽香最重要的親人，如果她們不認可葉歡，即便韓聽香堅持和葉歡在一起，也會很掙扎。
“夥子，別太拘謹。”老太太道：“坐，坐。”
葉歡揀沙發坐了，幾乎剛剛坐穩，老太太就開口道：“你把玉燕飛打了？”
葉歡頭，嗯了一聲。
老太太臉上笑容不變：“玉燕飛是玉家的人，在省城做事，都得靠著玉家。這一你清楚不？”
“有個耳聞。”葉歡道：“知道得不多。”
“好年輕人，明知道玉家的勢力，還敢動手。”老太太道：“但是，你想過沒有，你這次是以聽香男朋友的身份來了，在外人看來，你可是我們楚家的人。你打了玉家，可也就相當於我們楚家打得，這件事可是把我們楚家牽扯進來了。”
老太太面帶和藹，卻言辭如鋒，一字一句，宛若刀槍。
葉歡笑笑：“姥姥，有些事情您大概不知道，我坐在那裡的時候，玉燕飛過來，衝我了一番話。我相信，這番話也是有很多人聽見了。韓聽香的大舅二舅，表哥表弟，相信他們都聽見了。”
“但那個時候，他們好像沒有替我話的意思，也好像沒有把我當楚家的人。”葉歡抬起頭，望著老太太的眼睛：“既然沒有人替我話，我也只好自己替自己話。”
老太太略怔了怔，看向葉歡的眼神有些異樣，覺得這個年輕人，並不簡單。
“那好吧，年輕人氣血旺盛，也可以理解。”老太太道：“但你想過韓聽香沒有。因為這件事，你和楚家鬧僵了，韓聽香夾在你們雙方中間，會很為難的。”
葉歡抬起頭：“那老太太的意思是，我要忍了？”
葉歡繼而搖搖頭：“我不習慣忍的。忍一次，便有第二次。忍一時，便要忍一世。所以我向來不忍別人。聽香和我在一起，是知道我的性格的。她知道我不會忍，也沒用必要忍。”
“況且……”葉歡搖搖頭：“事實上，我已經忍了，我忍了他一顆煙的時間。誰知道他還一直要下去。”
直到現在，怕玉燕飛都不明白。葉歡夾煙的手指一直抖，絕對不是因為畏懼，而是一直壓抑著憤怒。為的就是顧忌韓聽香，誰知道玉燕飛太蠢，直到最後，也是忍無可忍，無需再忍了。
“你兩句便如何了！你能少塊肉嘛！”楚湘雲突然開口：“一都不考慮別人！”
葉歡攤開手：“互相考慮的，兩個人在一起，任何一方單獨付出，都不是好事。”
“湘雲，你別話。”老太太突然開口：“湘雲，你先出去一下，我和夥子單獨談一談。”
突然被老太太喝止，楚湘雲有些鬱悶，她冷哼一聲，邁步走出了房間。
房間內便只剩下葉歡和老太太兩人，老太太的目光一直落在葉歡身上。
葉歡回視著老太太的目光，神色沒有半變化。
良久，老太太長嘆一口氣道：“湘雲也是拗脾氣，但看她今天這個樣子，是在你身上吃了虧了。”
葉歡摸摸鼻子，道：“經過良好的，心平氣和的交流，我讓她認可了我。”
老太太搖頭苦笑：“想要湘雲認可你可不容易，你是怎麼做到的？”
“也沒什麼。”葉歡聲音變低，目光移到別處：“女人不聽話，打打屁股就老實了。”
老太太怔了怔，忽然笑道：“孩子，胡八道了。”
葉歡不置可否，老太太自以為葉歡是胡八道，卻不知道事情的真相的確如此。但是她怎麼會想到，葉歡真的是將楚湘雲摁在桌子上打了屁股呢。
半晌，老太太嘆道：“來，也是我對不起湘雲。當年家底兒薄，也是想藉著湘雲的婚事，為楚家拉人脈。這些年，是苦了湘雲自己。我也知道，她心裡一直在恨我，不而已。”
葉歡不置可否，當年老太太逼楚湘雲，如今楚湘雲逼韓聽香，到底誰也不是什麼好人。莫看老太太如今慈眉善目的，真如果沒有些心狠手辣，也不可能憑一個女人，撐起這麼大的家業。
“你不是好人。”
老太太突然開口，葉歡一怔，抬起頭，發現老太太正望著他。
老太太道：“聽香和你在一起，有好處，也有壞處。壞處是，你心太野，她看不住你。不過男人嘛，三妻四妾，也是正常。這世上，有能力的男人，也從沒有從一而終的先例。”
到這裡，老太太眼睛一直看著葉歡。葉歡再蠢，也不會承認，更不會傻到興高采烈的：老太太您得真好，如果現代女性都這麼想，我可就省不少心了。
他沒有任何表示，只是面帶微笑的看著老太太。
老太太心內冷哼：好子，有個城府。
慢慢的，老太太口中道：“好處是，我也看得出你是一個有本事的年輕人，你既然敢打玉燕飛，玉家什麼的，你一定也是不放在眼裡的。或許，你能庇護聽香一輩子安穩。”
“我這一輩子所託非人，湘雲也沒有好歸宿，但願聽香這裡，能嫁個靠得住的男人吧。”老太太道：“夥子，你要強也可以，你不忍，也可以。但是你必須有與之匹配的能量，我希望你不是一個只是膽大，而無腦子的人。”
葉歡頭，對這老太太也是另眼相看。這老太太眼光和別人不一樣。與之相比，楚湘雲就差得太遠了。
慢慢的，葉歡從身上掏出一個禮盒，開啟之後是一顆成年的野山參，他雙手捧過去道：“姥姥，我託人從山裡挖來的，已經有百年壽命，這次登門，是打算親自送給您的。”
老太太摸過人參的根鬚，老太太見多識廣，知道人參七兩為參，八兩為寶，而這根人參重量已經超過八兩，也是市面上難得的寶物。
人參自然寶貴，但老太太更看重的，是葉歡這份心意。
事實上，這還是葉歡專門聯絡隱龍寺，讓他們派人送來的。是隱龍寺方丈天化和尚的珍寶，如果不是葉歡面子大，師兄弟又有這情分在，這種百年山參，旁人就是出了天價也買不到。
“難得了，你有這份心意。”老太太將人參收了，望著葉歡道：“算起來，是我這輩子對不住湘雲，也是間接對不起聽香。如今，我便將聽香託付給你。你若有本事，對她們母女多照應些。”
葉歡頭：“理所應當，請姥姥放心。”
“好了，你下去吧。”老太太道：“外人若吵若鬧，讓他們同我話，你不用管的。”
葉歡從房間離開，楚湘雲竟還站在門口。一見葉歡出來，一股懊惱厭惡之情立刻湧上來，她立刻扭過頭，邁步往前走去。
葉歡摸了摸鼻子，從其身邊經過時，像是有口無心的了一句。
“陸士文開始煩你了吧。”
楚湘雲整個人僵住，像是被釘子釘住腳面，再也挪動不了一步。
事實上，楚湘雲一見葉歡就心生厭惡，也不單單是因為葉歡。而是因為她心中本就煩躁，而煩躁的原因，是因為陸士文。
經過那一日在韓聽香家中，雖然楚湘雲受了侮辱，但也得葉歡提醒，漸漸想明白那一夜在酒店發生的事情。
在電影院中，陸士文哐自己喝下迷酒，將自己送到酒店，行那不軌之事。也幸虧葉歡趕到，才阻止了一場大禍釀成。
想明白這件事後，楚湘雲傷心自然是傷心的，但幾日之後，也就罷了。畢竟，這世上，雖然有一世不忘的戀情，但和陸士文實在犯不著。
而陸士文卻是開始騷擾楚湘雲起來，一開始是痛訴前非，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但發現這一招在楚湘雲面前起不了效果後，他便開始露出猙獰可惡的面目。
拿著楚湘雲和他的聊天記錄威脅楚湘雲，若不給些好處，便會將這件事曝光出去。
奈何，楚湘雲的身份實在尷尬，任何一汙都足以毀了她的仕途。
這幾****心煩意亂，束手無策，都是因為陸士文。可同樣的，人不要臉，天下無敵，現在楚湘雲對陸士文一辦法都沒有。
葉歡悠悠從楚湘雲身邊經過，口中了一句：“岳母大人，有麻煩的話，與我一聲。只要態度好些，我都是肯幫忙的，畢竟……我是你女婿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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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