鮑繼意和沈昕打了賭之後，便拿著酒杯繼續敬酒。
沈昕則伸了一下懶腰，看到有人回去，便也想著抽著機會離開。
王聞弘的酒也醒了不少，但走起路來，還是晃晃悠悠。
看到沈昕走了過來，王聞弘扶著牆站起來。
“好點沒？”
“好多了。”王聞弘苦笑道。
“怎麼稍不注意，就喝成這樣了？”沈昕問道。
“紅加白，沒留意，被那群人騙了。”
“平時，你也挺精的，怎麼會被人搞了？”沈昕不解道。
“今天不是高興嗎？主要是《棋魂》的成績好。”王聞弘齜牙笑道，“剛才你和鮑董說什麼呢？”
“想知道？”沈昕笑問道。
“如果和《棋魂》有關，我就聽一下。”王聞弘揉了揉頭。
“我要在《棋魂》完結之前，連續三個月，在《ic future》拿到第一名，無論是小書，還是單行本的單月銷量。如果你有信心，就幫我一把。如果沒有，我自己來！”沈昕認真地看著王聞弘。
“嗯？”王聞弘迷離的眼神突然有了精神，輕推了一下鏡框，臉上露出了邪笑，“第一？”
“怕了？”沈昕反問道。
“笑話。沈老師，我知道你在用激將法，對我沒用。不過，我對第一很有興趣。你準備什麼時候衝擊？”
“別急……先等一下。現在還在鋪墊，等時機到了，一切都將水到渠成。”沈昕認真說道。
王聞弘拉開領口處的領帶，眼眸裡流出了鬥志。
隨著時間的推移，離開的人漸漸增多，沈昕和王聞弘也在人走了七七八八的時候，準備離開駿昊。
酒店外的天氣很冷，冷風刮面，王聞弘立刻清醒不少。
“怎麼回去？”沈昕問道。
“別急，我有計程車司機的電話。”說著，王聞弘準備掏出手機。
這時，車燈晃過，一輛轎車緩緩的停在兩個人的身邊。
司機敲了一下車窗，示意沈昕和王聞弘上車。
沈昕扶著王聞弘走過去，才察覺到那名“司機”竟然是尚浩志。
開啟車門，沈昕將王聞弘送上後座，剛想跟著進去，卻聽到尚浩志說道：“沈老師，你做前面。”
沈昕一愣，聽尚浩志的意思，應該是有話要和他說。
沈昕坐在前排，繫好安全帶後，汽車也開始緩緩向前行駛。
“張或……飛播動畫雖然在虹川還算不錯，但業界都知道，這個公司很有說法的。”尚浩志銜著煙，卻沒有要點著的意思。
“我聽說過，好像找到畫師不行。”
“也不是，畫師才畫幾個錢？說到底，還是外包公司的事。”尚浩志打著方向盤，汽車駛入了公路，“一家公司想單獨做下一部動畫，還是比較吃力的，因為，很多公司都會將一部分動畫打包出去，畢竟有時間限制，必須要儘快完成動畫。所以，有時候可能四五集一起製作……飛播找的外包公司不行，所以動畫經常會崩掉。”
沈昕微微頷首，算是多少明白一些。
“對於動畫公司來說，大部分動畫都要賣給電視臺，而電視臺則要靠動畫賣廣告。名氣越大的動畫，對公司和電視臺越有利。但雜誌社卻不是這樣想的。”
“雜誌社和動畫公司的利益不一致嗎？”沈昕不解道。
“大部分情況下是一致的。但你也要清楚一點，雜誌社說到底，還是以賣書為主，賣雜誌、賣單行本。動畫質量太差，肯定會影響單行本的銷量，甚至會損害漫畫的名聲。日後只是十名開外的漫畫，影響或許還不算大，但前幾名，我們絕對不會把版權賣給他們。什麼名次的漫畫，交給什麼樣的製作公司，這些在雜誌社內部，都有規定。”
尚浩志銜著煙，語調卻極為平穩。
沈昕這才明白，為什麼鮑繼意會對飛播帶有戒心。
“聽說，你和鮑董打了賭。”
“你知道？”
“這種事，哪有什麼秘密可言？有信心嗎？”尚浩志問道。
“這種事，三分看人，七分看天。”沈昕隨口說道。
尚浩志翻著眼球，這臭小子學他說話。
“告訴你，動畫的事情，不會這麼一帆風順。畢竟你提出，要製作精良。”尚浩志提醒道。
“不能多找兩家公司合作嗎？”
“哪有那麼容易？《棋魂》的遊戲版權不好賣啊。”尚浩志嘆了口氣。
沈昕揉著額頭，遊戲版權……貌似是不太好賣。
“反正你慢慢等吧，有可能會是十月番，不過那時候，我會爭取26集。”尚浩志說道。
“行嘞，您幫忙看著點就行。”
尚浩志已經說到這一步，沈昕也沒有再追問的必要，他只希望能製作出不亞於原版《棋魂》動畫的水平，等待時間以及價格，都可以商量。
“對了，沈老師……”尚浩志撇了一眼後視鏡，看到王聞弘靠著窗睡著了，“你知道小王住哪兒嗎？”
“不知道……帶我那兒去吧，反正有空房。”
“也行，明天上午如果趕不來，就讓他中午過來……你們也商量一下，接下來該怎麼辦。”尚浩志提醒道。
“嗯。我替王哥謝謝你。”
“真謝我，就快點把《龍王傳》壓下去。”尚浩志笑道。
他和王雲澤的關係更好，但站在總編的角度來說，雜誌社要想一直往上走，必須要有新鮮血液才行。
如果從這方面來考慮，《棋魂》贏過《龍王傳》，帶給雜誌社的收益會更大。
“別急，這需要時間。”沈昕輕笑道。
車內一片寂靜，兩個人各懷心事。
眼看要到沈昕所住的小區，尚浩志突然說道：“沈老師，我想給你提個醒。”
“什麼？”
“你應該聽過一句話吧？只有小孩才分對錯，大人只講利弊。”
“呃……聽說過。怎麼了？”沈昕不明白尚浩志為什麼會突然問起這句話。
“沒什麼。你聽說過就行。沈老師，我上一個看好的人是王雲澤老師，現在看好的人是你，別讓我失望。”
沈昕嘿嘿一笑，“我也期待《棋魂》大火的那一天。”
轎車緩緩停在沈昕的小區外，沈昕叫醒了熟睡的王聞弘，扶著他下了車。
等兩個人進入小區之後，尚浩志終於點著了一直銜著的煙，深吸一口，吐出了菸圈。
“打賭？對沈老師來說……算是一個機會吧？還是慢慢往下看，才能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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