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哥呢?
簡簡單單的三個字,道出了陸騰遊酒囊飯袋的本質。陸婉兒眼睛眯起——這群人聚在一起,肯定在商討對她不利的事情,果然被她給猜中了。
“我已經終止了跟姬家的貿易關係。”陸婉兒看也不看陸騰遊,望著姬星,一字一句道:“陸家不歡迎你們,現在,可以走了嗎?”
姬星就像天底下最滑稽的笑話,他哈哈大笑起來。不多時,他一摔筷子,冷道:“等你當上陸家家主,再用這樣的語氣跟老子說話吧!”
他話音剛落,兩個坐在角落裡默默吃飯的男人站了起來。陳言眼睛一動,他注意到這兩個男人脖頸亦是紋著活靈活現的紋身。
血紋會的正式成員麼?
陸婉兒掃了他一眼,看這意思,是要陳言開始幹活。
陳言在心底微微一笑,他倒是不抗拒陸婉兒的指揮,畢竟他欠這個女孩兒的其實很多。
這兩個男人越過嘈雜的人群,像是鐵塔般站在陸婉兒面前,其中一個刀疤臉沉聲道:“抱歉,此處不通,請回吧。”
“這裡是我家。”陸婉兒一字一句道。
“所以?”刀疤臉不耐煩的反問。
“該滾出去的人,是你們!”
陸婉兒話音未落,刀疤臉便向著她抓了過來!
砰!
他本以為這一擊擒拿十拿九穩。沒想到被一個矮個男人接住。他手掌青筋暴起,感覺彷彿抓在了一塊通紅的鋼鐵上,動彈不得。
“這位朋友,不該管的事不要管。小心惹火燒身,連累家人。”刀疤臉冷道。
陳言搖搖頭:“你們血紋會都是一個老師教的?怎麼每個人的開場白都是這句?”
每個人的開場白?
刀疤臉先是一愣,繼而臉色一變:“你見過小謝?見鬼!你們是從哪裡來的!”
咔嚓。
陳言手上加重力道,而刀疤臉的質問變成了慘叫。
“你很快就知道了。”
隨著一聲刺耳的骨裂聲傳來,陳言將刀疤臉的左手臂骨徹底捏碎。旋即伸手一點他的前胸。
刀疤臉臉色一片通紅,‘噗嗤’一聲吐出了數口鮮血。最後身子不支向著桌面倒去,砸塌了許多誘人的菜餚。
長桌上一片慌亂,不少女眷向著外面跑去。
“你他媽......”
刀疤臉的同伴見前者吃癟,憤怒的衝向陳言。陳言雙掌合在一起向前遞去,絲滑無比的分開了他的拳頭,同時手掌拖住他的手肘,只是向上一推。那人的手肘便呈直角彎曲一來。
慘叫聲不絕於耳,陳言抬腳將其踹到一邊,隨後退到了陸婉兒身後。
除了血紋會那兩人的慘叫哀鳴外,場間其他人都面面相覷,神情間一片迷茫。
他們只看到陳言抬了下手,又像是情人般撫摸了一下那人的手臂便放到了兩位赫赫有名的正式成員。一時間荒謬跟不真實的感覺佔據了他們的大腦。
陸騰遊嘴巴長得大大的,他打量了站在陸婉兒身後的陳言,嘴唇哆嗦著,連說了好幾句不可能。
姬星臉色亦是一片鐵青,他用餐巾擦了擦嘴,佯裝鎮定道:“怎麼?你還要打我?借你三個膽子,你敢嗎?”
姬家在搬回京都後,二十餘年的準備盡數啟動開來,不到一星期便重回京都龍頭的位置。如果說以前還有像陳言一樣的愣頭青敢去招惹姬家子弟的話,現在無論是誰見到他們都要躲著走。
惹不起,也打不起。
陳言‘為難’的看了陸婉兒一眼:“怎麼辦?”
陸婉兒想了想,道:“你敢不敢打他?”
陳言點點頭。
陸婉兒也點點頭。
前者捏著拳頭,冷笑著向姬星走來了。
姬星沒想到這傢伙真的敢動手,他一愣,旋即驚道:“你敢動姬家的人?我要是受到哪怕一點傷害,你們所有人都要吃不了兜著走!”
陳言點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
旋即揚起沙包大的拳頭,如旋風暴雨般落在了姬星那張可憎的臉上。
打了十幾拳後,他一腳將其踹進了湖裡,噗通一聲,聲音清脆,水花四濺。
“姬少!”
“快去救人!”
長桌上驚呼聲不斷,接連有人跳入水中,‘奮不顧身’的救起了被打得鼻青臉腫的姬星。
陸婉兒看都不看那邊,她對著陸騰遊,勾了勾小指:“過來,姐姐問你些話。”
陸騰遊臉色蒼白,屁股死死扎在板凳上,一動也不敢動。
陸婉兒柳眉一豎,後者驚叫一聲,跌跌撞撞的站了起來,哆嗦道:“婉、婉兒姐,這一切跟我沒有關係!”
“沒事,我就是想問你些話。”陸婉兒笑的很和善。
陸騰遊可知道這女人為了成為第一順位繼承人讓多少人遭殃,他張張嘴,苦澀一笑:“好,我知道了。”
......
陸騰遊跟著陸婉兒二人離開湖邊,一路上幾人都沒有說話,氣氛十分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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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言跟著他們來到陸家主宅——跟之前相比,陸家主宅的花草多了不少,庭院的顏色也被點綴的五顏六色,煞是好看。
進門後,陸婉兒坐在主位,什麼也沒說,居高臨下的俯視著陸騰遊。
沒等她開口,這廝膝蓋一軟便跪了下來,一把鼻涕一把淚道:“我哥在哪裡?我要去見我哥!”
看到這一幕,陳言有些好笑。
陸婉兒本想重重處罰這個吃裡扒外的東西,但看到他無助的表情,聽著他的嚎叫,不知為何,眼神慢慢黯淡下來。
這......就是輪迴嗎?
她似失去了全身力氣坐了回去,嘆了口氣。
“罷了,你回二房去吧。以後不要再參與到家族爭鬥裡來,我保你一生富貴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