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秦偕,喬宇淡淡地一笑,關了網路,收起冊子和那張畫滿符號的紙:天底下沒有完全相同的兩片樹葉,更不會有完全相同的兩個人。
那是當然了。少年天真地笑了:你和他的感覺不一樣,那個人,沒你這麼隨和。
喬宇卻嘆氣了,拍著少年的頭:好好上學,好好生活,寫作業去吧。
喬宇上樓睡覺,將冊子和白紙壓在枕頭下面,此時已經是晚上七點,白穎珊未必在睡覺,但他仍有到她夢裡的衝動,閤眼後,無果。
肖麗睡醒後過來叫喬宇和無柯去吃飯,拍開門,見兩人都睡得死沉,連拍了好幾下門:起來了,吃完飯,馬上走。
不過夜嗎喬宇坐起來,迷迷糊糊地問道。
過夜我們現在在和時間賽跑。肖麗不耐煩地說道:你比我更著急才是。
喬宇一腳踹向隔壁床,無柯打了一個寒蟬,驚醒了,睜開眼看著喬宇的眼睛,無柯的眼神有些閃躲,喬宇狐疑道:怎麼,見鬼了
沒,沒有。無柯說道:我現在起來。
喬宇看著無柯緊張的背影,疑竇頓生,這小子很不對勁
吃完晚飯,肖麗退房離開,那名對喬宇很有好感的少年走過來,將一個護身符放在喬宇的手裡:這是好運符,你隨身帶吧,聽說有好處的。
謝了。喬宇一眼看出沒開過光,屬於無用的型別,仍然對少年感激不已,純真的東西永遠值得感激,他對少年說道:需要你幫個忙,如果那個和我相似的人來到店裡,不要提看到我們的事,最好說有你的爸媽也這麼回答,那家夥,是個危險人物。
秦偕在準備去秦陵的事,而且有穎珊在,他應該脫不了身,這麼幹不過是以防萬一。
少年點頭,衝他們揮手再見,車子駛離,喬宇才把目光收回來:真羨慕他,從小到大,我沒有這麼純真過,從懂事起就看到鬼的世界,他們的七情六慾比人的情感還濃烈。
我在想一件事情。肖麗一邊開車,一邊說道:等你和穎珊有了孩子,他是什麼樣的既有陰陽眼,也有大小周天的生氣,還能捉鬼那他豈不是全才
我們倆的孩子喬宇反問道,在腦子裡想了想畫面,真好。
先搶回你老婆,再生個孩子。肖麗一肚子跳脫的主意:馬上就生,省得再有人搶,等她成了孩子媽,難道還有人惦記他媽的,我前前世怎麼是個男人呢我天生就該做個媚骨子的娘們,喬宇
肖麗回頭一看,無柯和喬完頭靠著頭,又睡著了。
睡吧,睡吧。肖麗喃喃道,集中精神開車:我真是命苦。
喬宇聽不到肖麗的抱怨,一旦入睡,他的第一目標是白穎珊的夢,這一次的場景終於變了,不再像之前那麼陰鬱,白穎珊坐在野餐墊上,四周是一片草地,陽光和煦,四周的野花香氣撲鼻,如果這是實際的場景,該有多好。
白穎珊穿著無袖的v領連衣裙,純白的顏色,裙子上面沒有丁點的多餘裝飾,線條簡潔大方,頭髮披散下來,黑色的瀑布在陽光的照射下更是黑得發亮,喬宇不敢置信,快步走上前,輕輕撫摸她的頭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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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頭,眼神清澈:你來了。
奇怪,喬宇直截了當地說道:你不想之前那麼牴觸了,好像開始相信我了。
對。白穎珊說道:我甚至期待你出現在我的夢裡,只想閉上眼睛,而不是看到他。
喬宇的鼻子一酸,眼淚險些掉出來,他也坐在野餐墊上:肖麗姐說我們將來有了孩子,不知道孩子會是什麼模樣,穎珊,如果沒有出這些事情,我們現在應該在新家張羅我們的事務所,開開心心地等待領證的日子,終有一天,我們不再是未婚小情人,而是一對合法夫妻。
我不記得太多事情。白穎珊說道:現在我的就像一個木偶,必須呆呆傻傻地等待,等待自己想起來的一刻,但是,我清楚地知道自己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你說什麼來著
喬宇。喬宇頗為心酸,要再來一次自我介紹,像第一次見面那樣,只是缺少一張名片:喬木的喬,宇宙的宇。
放心,以後不再忘記。白穎珊突然笑了,眼睛像星星一樣,不再像清醒時一樣無神:我只是不記得以前的事情,但清醒時發生的一切都記得清清楚楚,也有自己的判斷力,從這點來看,情況不算太糟。
喬宇捧著白穎珊的臉:如果你和我肌膚接觸時沒有產生牴觸感,知道這代表什麼嗎適應或者心底還有一些感覺,如果你討厭和一個人肌膚接觸,你也該明白代表著什麼。
厭惡,骨子裡的厭惡,他明明是我的未婚夫,但是白穎珊連連搖頭。
喬宇說道:你上次不能說話,在自己的夢裡也格外虛弱,是因為服藥的原因嗎,吃藥的事情還記不記得
白穎珊默默地點頭,喬宇感激地抱緊她:太好了,你現在徹底冷靜了。
是的,我冷靜了。白穎珊說道:我準備開始理清頭緒,下意識地只能相信你一個,我上次告訴你的訊息看明白了嗎
懂的,你上次說三天後你們要去秦皇地宮,還有,你中間兩次沒喝藥,所以,藥效根本不徹底,喬宇說道:藥渣也是你刻意留下的,幹得好,丫頭。
我鼓足了勇氣,憑著潛意識幹的。白穎珊說道:感謝你激怒他,讓他暴露兇殘的一面,堅定了我最初搖擺不定的判斷。
白穎珊回來了,她的頭髮吹拂在風裡,面容堅定,堅毅的眼神讓喬宇感概萬千:知道我多怕嗎我的計劃可能害了你,但是,現在結果正在往好的方向發展,我的心可以略微放下了,穎珊,你要記得,你不再是無月了,你現在姓白,叫穎珊,你的家就在古董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