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麗示意喬宇出去,她要清洗屍體,喬宇走出太平間,羅盤劇烈地轉動起來,啪啪作響,喬宇往長長的走廊看去,醫院和殯儀館的結構最讓人不爽,走廊長,而且永遠昏暗。
大白天也必須開燈,喬宇往右手邊走去,每走一步,腳步聲就幽長地響起來,還自帶回聲兒,啪,啪,啪
喬宇停下腳步,狐疑地盯著左手邊的大門,門虛掩著,這條縫隙就像一隻看不見的手,使勁衝著喬宇招手,誘使他過去。
喬宇二話不說,伸腳踢開門,透過縫隙往裡面看了一眼,擦了一聲。
裡頭有一張臺子,高約一米,上面放著一個嬰兒,手腳蜷縮著,身上的皮膚青紫,看大小只有六七個月大,它的頭上還有稀稀疏疏的頭髮,軟軟的,粘在頭皮上,雙眼緊閉,眉眼模糊,嘴巴微微翹起來,似乎在笑。
死了喬宇看得全神貫注,正準備抬腿進去看個究竟,一隻手伸過來,一把將門扯上,砰地一聲,傳在空蕩蕩的走廊裡格外刺耳。
你什麼人
喬宇回頭一看,身後站著一個與自己一般個頭的人,看不出年紀,從聲音來看是個男人,穿著白色的長袍工作服,戴著口罩和白色的帽子,只露出耳朵和一雙眼睛,一雙眼睛有如鷹眼,犀利地盯著自己。
我是肖麗的朋友,陪她過來工作。你呢
工作人員,這是我的辦公室,非請莫入。
哦,裡頭的嬰兒死了
是夭折的早產兒,咱們殯儀館有規定,這種嬰兒不能直接火化,必須請法師過來超度。工作人員似乎有些懊惱:都不該往我們館送。
喬宇點頭:的確要超度,戾氣重得很,你倒是蓋點東西嘛,看到嚇死人。
那人不再說話,推門進去,喬宇重新回到太平間,肖麗已經給女屍穿上乾淨的衣服,正在處理脖頸的傷,看她的手指輕巧地穿過頸部的骨頭縫隙,喬宇的腿一麻,索性站得遠遠地。
成天見到鬼,還怕這個肖麗打趣道:虧你是獵鬼師。
我抓鬼,鬼沒有皮肉,沒有血,沒有筋,不像屍體,是活生生的物質,割開有血,劃開有肉,切開有筋。
說話間,肖麗手裡的刀切下去,居然生生地將脖子徹底砍斷
我勒個去啊。喬宇無法直視,索性轉身,肖麗樂呵呵地說道:必須重新接合,只能讓屍體的脖子短一截了,再等等我,馬上就好。
肖麗說的馬果然跑很快,足足一個小時後才完工,臺子上的麗莎恢復了生前的一些光彩,凹陷的頭顱重新鼓起來,頭髮清理後披散在兩邊,折斷的腳掌扳了回來。
嘴唇描了些紅色,兩腮的腮紅雖然死板了些,但替她慘白的臉增添了幾分顏色。
喬宇無話可說,對肖麗豎起大拇指,死人落在她手裡,上輩子積的福。
肖麗收拾東西準備去喬宇家蹭晚飯,一路上兩人也沒怎麼說話,直到從賀剛那領了飯菜來到樓上,肖麗才開口:不要在意黃軒的態度。
嗯。
你橫空出世搶走了白穎珊,他心裡不痛快是正常的,而且這次你太大意。
嗯。喬宇含混地說道:知道他啥德性。
你知道我們最擔心的是什麼嗎這次的事件,誤打誤撞開啟了第五瓣,七開四的時候已經很緊迫,現在七開五,大家的心已經提到嗓子眼。肖麗一語中的。
喬宇大口地吞著牛雜,再喝一口冰啤酒,啊了一聲,他咂巴著嘴巴,抹去嘴角的啤酒:不礙事,那只白狐狸給了咱們一條線,我的字典裡沒有放棄兩個字。
好樣的。肖麗舉起酒杯和他碰了一下:姐就喜歡你這身上這股勁兒。
肖麗吃完飯,喝完酒回家,門關上了,賀剛上樓收盤子碗,拍著喬宇的肩膀:臭小子,又發生啥事了。
沒啥事。
還騙我。賀剛指著喬宇的右手:你是我養大的,從小到大的毛病我都知道,有心事的時候有兩個習慣,一,眼睛不會看著前方,往下看,二,右手喜歡捏成這個樣子,喏,空心的,記得小時候你在老師的背上寫了笨蛋兩個字,回來叫我去開家長會,當年就是這個樣子,一模一樣。
喬宇舔了舔嘴唇,自己的一舉一動都逃不過賀剛的眼睛。
賀剛坐下來,意味深長:喬宇,二十年了,二十年對你是個轉折,也是我心裡的一個坎,如果你無法度過去,重蹈你先人的覆轍,我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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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剛的眼睛紅了,他抬頭,整理了一下情緒:大哥還活著固然是件好事,但你還是卷進去了,現在越陷越深,小宇,叔只有一個要求保護自己,好好活著,就算陷進了鬼門關,你也要給我爬出來
煩人,你又來了。喬宇故作輕鬆地站起來:趕緊收拾吧,困死了,我去睡覺。
喬宇進了房,身體貼在房門上,叔的年紀大了,和琉璃姐一樣,說話總是搞得要分別一樣,趕緊結婚吧。
就在此時,喬宇突然頭一歪,身子避開一股細小的水流攻擊,轉身站定,喬宇冷冷地說道:你來了。
六指的身形像水柱一般從上而下傾洩,看著喬宇,頗為讚賞:夠敏銳,不愧是我的合作伙伴。
是麼喬宇壞笑道:挑中我這種貨色合作,說明你能力不夠。
喬宇反將一軍,六指表情微變,喬宇又說道:既然暫時是一條船上的人,言歸正轉吧,火男的來歷,你還知道什麼,還有,我要看到我父親。
火男怎麼成為五行之火你已經知道,我就說說他的現在,他現在是一名古董收藏家,尤其鍾愛玉器,叫陳漢,除了他以外,還有一名五行為金的人,我也摸到一絲端倪,五行中,金可指所有金屬,但是在易經中提到,金也可為風,聽說過金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