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深光講還不夠。
他覺得給朱標來點真實的。
順便也體會一下和州城最真實的生活。
午夜，凌晨的旺街。
這裡是著名的風月場所，也是一條不夜街。
夜晚完全開房。
有青樓，也有路邊小攤。
何深帶著朱標進了一家深夜小酒館。
“掌櫃的，兩壺三兩溫酒，三個菜，你看著上！”
何深熟門熟路，招呼一聲了。
櫃檯後的老闆，是一個黝黑的漢子，脖子上圍著一個白毛巾。
看到是何深來了，他也不驚訝，因為他不認識何深，更不認識朱標。
“您稍等！”掌櫃的話也不多，起身就去忙了。
不一會，三碟小菜就來了。
一葷一素，一涼一熱，一大一小，一個硬菜，一個開胃菜。
反正，總共就三個菜。
這就是妙處。
另外，三壺酒，毛溫，正正好。
“喝兩口？”
“來！”
兩人也不再官稱，就像酒友一樣。
凌晨一點左右。
小酒館的人逐漸多了起來。
多了不少穿著藍色短裝的工人。
也多了一些穿著富貴的花花公子，帶著從青樓領出來的風情女子，大口暢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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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景象，朱標也見怪不怪了。
這是很正常的事情。
過了一點，兩人給那些上晚班的工人騰出了位置。
離開小酒館，外面的街道上，一下子多了不少人。
此地距離玻璃廠很近。
雖然廠已經被挪到了登州府，但是和州城的廠子基本沒什麼變化，只是擴建出去了而已。
“殿下，這是深夜的第一個時辰，您覺得如何？”
上了馬車，透過視窗望著街道上形形色色的人，何深丟擲了問題。
朱標沉思片刻後，道：“勤勞！”
他只說了兩個字。
和州城的確能夠讓人吃飽飯，過上好生活。
但要靠這種勤勞才能夠維持。
對此，他已經很滿足了。
幹活就有錢。
唰！
三點。
南城，某個巷子口。
馬車行駛到此地，何深跟朱標的酒勁已經下去了。
聞著巷子口傳來的香味，肚子也不爭氣的叫了起來。
何深主動下車，來到巷子口的小鋪子中，買了第一籠肉包子、茶葉蛋、熱饅頭、肉粽子、甜粽子。
吃慣山珍海味的朱標，對這種街邊早餐，沒有任何的抵抗力。
邊吃邊說道：“晚上這條街，好像沒什麼人吧？”
“這您就不知了，這種商鋪，要提前開門，提前準備，當然了，還有一種情況！”何深說著，指了指一匹快馬停到了小攤旁邊，遞出了一個紙條。
沒一會，店鋪老闆，提了一個油紙大包遞給了那人，快馬再次疾馳而去。
朱標見狀，詫異道：“這是？”
“這叫外賣！”
“跟上他！”何深衝著車伕老黃喊了一聲。
馬車跟著那匹快馬到了一個小區。
這裡大堂通明。
何深跟朱標下馬走了進去。
此地是高檔小區，安保及其嚴格。
看到陌生人跟陌生車輛，立刻就攔了下來。
不過看門那人，卻是認識何深。
“何.......何大人？”
“低調一點！”何深壓了壓手。
看門之人，立刻嚴肅了起來。
倆人進入小區大堂。
剛剛那人將油紙包裡的東西，分成了數份，開始一一派送。
在大堂的前臺，還有一個鐵管。
從這兒，可以聽到樓上的傳話。
樓上的人，不需要下樓，就能傳話給下面。
朱標看到後，不用何深解釋，恍然大悟道：“原來如此！”
“這也是您發明的？”
何深卻搖了搖頭，這鐵管傳音其實早就有了。
至於外賣，完全就是一個驚喜。
他都沒有推波助瀾，就讓那群大懶蟲們給創造出來了。
不過代價也很高。
自己去買，也就十幾文錢。
可要是點外賣，送到家門口。
最少要一百二十文。
翻了十倍。
但是對於住在這裡的人而言，這個錢，還真不多。
他們下館子，一頓飯，那都是按銀子算的。
這中間的利潤，去哪兒了？
自然是落到了衙門的口袋裡。
何深發現城內出現這種行當後，第一時間選擇了收購。
然後開始在高檔小區推廣。
參觀了一下湖畔花園小區，等出來的時候，天邊已經泛起了魚肚白。
天亮了。
街上的人越來越多。
形形色色。
有去工廠的工人，也有外地行商............
從南到北。
各個廠子的門口，黑壓壓的人，或是走路或是乘坐城內的公共馬車。
這些人忙忙碌碌。
卻也享受其中。
廠內的情況，兩人都見過了。
也就沒進去。
小迷了一會，十二點一到。
跟昨天夜裡的場景很相似。
只是少了濃妝豔抹的風情女子，多了一些臉上笑容正盛的商人。
他們或是去酒樓，或是街邊的館子。
陪著朱標，一直逛到晚上。
他們到了衙門。
“殿下，這最後一站，就是咱們的衙門！”
何深熟門熟路的來到了商部。
拿來了今天的賬本。
今日和州城收支。
出口貨物，八十二萬兩銀子。
進口材料，七十八萬兩銀子。
稅收，十二萬兩銀子。
開支，五萬八千兩銀子。
“竟然這麼多？”朱標愣住了。
他知道和州城有錢，但是沒想到和州城一天能夠賣出幾十萬兩銀子的貨物啊！
可當他看到下面購買的材料錢後，更加驚訝了。
這樣一算，和州城好像等於不賺錢啊！
他這是不明白股票的原理。
如果明白，就不會這麼想了。
何深早就放棄了傳統的銀子。
股票才是未來。
後世的企業，沒有利潤，人心就會散。
如果賠錢，那基本完蛋。
但是上市之後就不一樣了。
看的完全是你的潛力。
也就是未來的賺錢能力，或者說是未來的市場份額。
如果未來潛力巨大。
別說利潤了，你就是天天虧錢，也有一幫人花錢買你的股票養著你。
當前的和州城就是如此。
雖然有很多暴利的行業，可以一直賺錢。
但也有一些一直在虧損的行業。
比如造船廠，現在一直是虧損狀態。
想要回本，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馬月了。
還有鐵路。
光是六十裡的鐵軌，就要幾十萬兩銀子的開銷。
錢砸進去了，現在剛剛開工。
別說盈利了，什麼時候通車都是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