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青水堂堂主的位置空著,任陰九想選。
青水堂的白紙扇,耀文也要選。
現在就差何深拍板了。
其餘人差不多都站好隊了。
衙門派,比較推崇任陰九,因為會來事,辦事也利落。
完全有統籌大局的能力。
但是幫內的兄弟,不太看好任陰九,大部分選的是白紙扇耀文哥。
何深也有些糾結。
任陰九這些年,辦事上的確不差,跟衙門磨合的也不錯。
起碼兩邊人和和美美。
一起賺錢。
可也有缺點,那就是跟衙門走的太近了。
這不行。
中間必須要有一個度。
不能疏遠內鬥,但也要走的太近成為一派。
起碼要做到相互制衡。
耀文哥在這一點就做的很好。
幫派就是幫派,衙門就是衙門。
大家不是弟兄,只是利益上的往來。
互相給面子,但也心照不宣。
他的缺點,是有些紙上談兵了。
收收規費,教訓一些不聽話的商戶還行。
可要再大一些的事情,他就幹不好了。
總的來說,各有所長。
如果是雙話事人就好了。
可惜,幫派只能有一個老大。
何深坐在太師椅上,抿了一口茶,道:“青州府不可一日無主,青水堂也是一樣!”
見他開口了。
任陰九眼神放光,有著期待。
“老九,你覺得青州府跟青水堂的老大,那個好?”
“當然是知府了.............不過當老大也挺好,跟弟兄們一起,熱鬧一些!”任陰九說到後者時,臉上的笑容明顯是有些僵硬的。
何深能夠看出來,對方更加傾向於前者。
不然也不會跟衙門的人搞的那麼熟,三天兩頭的往管制人員家裡跑。
要麼是看上人家的小妾了,要麼就是拉攏關係。
既然這麼會搞關係,也沒必要混幫派了。
“老大!”何深搖頭道:“往往都是空架子,說是弟兄多,可弟兄也要吃飯,逢年過節也要賞點錢過年,每天一睜眼,幾百號人等著你去養活。”
“還是知府好啊,眼一閉,一天的錢到了,眼一睜,又是第二天!”
任陰九感同身受道:“大人說的在理!”
今年過年,他血虧。
骨幹給他送的錢,還不夠給下面的小弟發。
南城老大這個位置,還真不好當。
如果能在衙門某個差事,誰還會混幫派。
現在聽到何深這麼說,他心底一動,眼神更加期待了。
何深放下茶杯,接著說道:“既然你也這麼想,那堂主的位置,我看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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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耀文在幫內的呼聲最高,你在衙門的呼聲最響,我選誰你們都不服,但我也不會虧待落選的人,你說吧,城內官職,想要那個,我給你安排,不夠位置,我給你添置,允許你保留三十個直系小弟!”
這個條件,很對得起任陰九了。
讓他自己挑。
和州城內的肥差,可有不少。
任陰九壓印著興奮,一時間還真想不出來要什麼。
起碼要跟堂主這個位置的人,能平起平坐,撈不撈錢還另算。
見他猶豫不決,何深開口道:“我給你指條明路,出去幹!”
“不要老是想著在自己的一畝三分地,城外廣闊天地,機遇更多!”
“比如運河上,卻一個總巡查,你覺得如何?”
“巡查?”任陰九有些懵,他對這個職位是一點也不瞭解。
但是看過何深對和州城不知的藍圖的師爺知曉啊!
他用手指捅了捅任陰九開口道:“就這個吧,多少人排隊搶著要,不比堂主的地位低,那可是青州運河的總巡查,巡查各個商船,夠你小子撈的了!”
運河現在都是何深的了,但不意味著運河上的規矩可以亂來。
反而更加嚴格了。
從此杜絕了那些商戶們漏稅的問題。
對此,何深準備添置一個運河巡查的職位。
掛靠衙門。
奉銀對標主簿,一月三十兩銀子,去掉五險一金,到手二十五兩現銀。
終身合同,退休後依然享受最低月奉銀。
這是小頭。
主要是這個差事,是所有商戶的咽喉。
任陰九稍微漏點心思在外,就會有一大堆人找他幫忙辦事,送的茶水費,可就了不得了。
一杯茶,可能就要好幾十兩銀子了。
“卑職,多謝大人賞識,定不讓大人失望!”
任陰九直接單膝下跪,學著胡萬的架勢拜見了何深。
他也算是洗白上岸了。
上岸第一劍,先斬狐朋狗友。
解決了城內的這些事情後。
已經到了晚上。
何深留下了師爺馬邦德。
他還有一件事情一直壓在心底未說。
當前城內的形勢一片大好,可背後還有著一個隱患。
那就是突然的財富增長,會引起一種泡沫。
一種虛無的富貴場景。
和州城穩步發展,至今不過十年。
可財富的增長,卻超過了百倍。
如果是三代人經歷這件事情,何深還不會擔心。
可一代人,經歷了百倍增長的財富。
人心就變了。
特別是這次過年,尋常百姓還好。
正常的過年,大吃大喝,上街遊玩,下館子。
這些無可厚非,是盛世的景象。
可那些買了和州城股票的普通人,卻一個個拽的二五八萬,已經開始出城買肉票了。
也就是買人。
買女人。
早期購置股票的那幫人,現在各個身價上千兩銀子。
去登州府,十兩銀子可以買一個黃花大閨女。
三十兩銀子,就是一處宅子。
五十兩銀子,就是七八畝良田。
可這些錢,在和州城,住最好的酒店,一天就沒了。
但是在城外可以幹很多事情。
這也導致,和州城的銀子流逝的很快。
城內能消遣的地方,已經不夠這些人消遣了。
這還好說,流逝點銀子不算什麼。
主要是變了的人心。
不能讓他們太順了。
出去買買、以為一座和州城真能買下整個大明嗎?
“這個泡沫,也該有個人來戳破了!”
“師爺,等會走的時候,你將這封信遞給商不離,讓他明早公佈出去,等股價降低,再讓四大家族跟衙門進廠!”
“啊?”
師爺小心接過信,驚訝道:“股價要跌?”
“該跌一跌了!”
現在和州城的總價值上億兩銀子,可打包把和州給賣了,也沒有那麼多銀子啊!
貴的是技術,不是城內的那些破銅爛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