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可能！”
在李塵撞上殤的一刻，所有還沒有逃離的古祖眼中都露出了難以置信的神色。
殤的身體，在這恐怖的一撞之力下，竟然連帶著整片空間，全然崩毀了開來。
不單單是空間，就連空間後的混亂虛空，竟然也彷彿承受不住這樣的力量，無形的裂痕，越來越多。
當然，古祖們吃驚的並不是李塵能夠撞毀殤的肉身，而是剛才那一撞中，李塵似乎無視了殤的掌源壓制，也無視了殤的陰宇宙防禦，就這麼彷彿沒有絲毫阻攔地撞上了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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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究竟是怎麼做到的？
沒有人知道。
就連剛才在那千鈞一髮的時刻出手的人，也不知道。
黑暗的混亂虛空中，殤的身體徹底崩毀，只剩下一道神魂化作本體模樣，眼神充滿了怨毒地盯著李塵，以及剛才掐準了時間出手的傢伙。
“同類的氣息……”看著那出現在李塵不遠處的持槍青年，殤的聲音中充滿了無窮的怒火。
當然，更加讓他暴怒的，是神魂中的那道異樣情緒。
剛才，就是那道異樣情緒，影響到了他，導致他在千鈞一髮的一刻微微偏移了方向，這才給了那持槍青年可趁之機。
不然的話，哪怕那青年是古祖，也是同類，也絕對沒有辦法影響到他。
“這傢伙的意識，竟然還沒有完全消磨乾淨！星空道聖，果然難纏！”作為滅世獸魂，他現在是真的只剩下一個魂體了，而且，這魂體中，還存在著一個意識還沒有全部消滅掉的道聖意志，這讓他怎麼不暴怒？
“我可不是你的同類。”持槍青年目光平靜地看著殤：“我名張路，我就是我，不是其他的什麼東西。”
“今天，我來這裡，只不過是為了還一個人情的而已。”
“張路？”殤怪笑了一聲，冷然道：“本體分魂無數，難免有一些天生反骨的傢伙，早知道，當初我們就先將你們這些不安定的反骨全部吞噬掉了。”
“可惜，沒有如果。”張路平靜地開口道。
“你快走吧。”張路轉頭看向了李塵，傳音道：“我來擋住他，為你爭取時間。我知道你現在肯定很難過，但是，正如剛才那位所說，如果你死在了這裡，還有誰能來替他們報仇？”
李塵矗立星空，一動不動，彷彿沒有聽到一般。
“你……”張路瞪了瞪眼睛，卻終究還是沒能說出什麼來。
他也隱隱察覺到，現在的李塵，似乎已經陷入了一種非理智的特殊狀態中了。
遠處，殤冷笑了起來。
“莫非，你們以為毀了我的肉身，就能穩贏了？”
“作為同類，難道你還不瞭解我們的魂力有多強嗎？”殤的目光落在了張路的身上：“更何況，我吞噬了一名道聖的神魂。哪怕我現在只是神魂狀態，要殺你們兩個，甚至這裡的所有古祖，也都是輕而易舉的事情而已！”
在場的所有人，在聽到殤的話後，齊齊臉色一變。
哪怕是神魂狀態，也能殺他們所有人？
道聖的力量，莫非真的是沒有極限的嗎？
這一刻，不少人下意識地看向了李塵。
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在這些古祖的眼中，李塵就已經不是同級別的存在了。
在他們的眼中，不僅僅只是李塵，這一家子，都是怪物。
一個修煉了不足六百年的人族天地境修煉者，硬生生的以神通重創了殤？
而這個傢伙，更是一開始就硬抗了殤一擊，而後在剛才更是撞毀了殤的肉身。
這樣的怪物，誰還敢把他當成同級別的存在來看待？
殤的目光，也很自然地落在了李塵的身上。
顯然，在他的眼中，在場的人中威脅最大的，還是李塵。
回答他的，是一道不似人聲的淒厲咆哮。
“吼！！！！”
星空震動間，李塵再次撞向了殤。
“哼！”殤冷哼了一聲：“既然你非要找死，那我就成……什麼？！”
殤渾身震動之間，道聖的力量瀰漫。
可是在這一刻，李塵卻就這麼突兀的直接無數了他道聖源力的阻攔，徑直衝到了他的身前。
這一次，李塵不再是單純的衝撞。
不知道什麼時候，在李塵的手中，已經握住了一把長刀。
鮮紅如血的長刀上，突兀地隱隱出現了瀰漫的黑氣。
“撕拉！！”
一刀，破開了空間，破開了混亂虛空。
而在那混亂虛空之外，則是一片不可見的世界。
沒有人知道，那裡是什麼地方。
但是所有的古祖卻是忍不住心中一震。
雖然沒見過，但是他們卻隱隱猜到了。
或許……那就是傳說中的……宇宙之外！
連他們都無法看清的世界，或許，也只有宇宙之外了。
可是……這一刀，竟然斬開了宇宙隔膜，怎麼可能？
“嗷！！！”
殤驟然後退，發出了一道淒厲至極的嘶吼，他的神魂，硬生生被這一刀給斬去了一半！
換做是平常，以法則之魂的特殊，哪怕是被一刀兩斷，他也能迅速重新癒合。
可是被這隱隱纏繞著黑氣的一刀斬過之後，他卻突兀的發現，自己和另外一半魂體的聯絡……斷了。
“不可能！這不可能！！”
殤痛苦地嘶吼著：“我是道聖！星空宇宙無敵的道聖！我怎麼可能會輸？怎麼可能會輸在一個天地境的手中？！”
“死！！”
“所有人都要死！！我是滅世之魂，也是滅世道聖，你們，都要死啊！！”
瘋狂的殤十分突然地停止了原本瘋狂後退的一半神魂，眼神帶著無盡的怨毒，一股股恐怖的毀滅氣息，從其魂體中傳來。
那是……破滅法則的氣息。
而這一道破滅法則，不單單是單純的破滅法則，更是融合了道聖的源力。
其恐怖程度，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
只怕就算是同級別的道聖，也不會想面對這樣的一擊。
可是不管不顧的殤，已經被接連的打擊弄的完全瘋狂了。
他要毀滅，毀滅眼前可以看到的一切。
這，才是他作為滅世獸魂的本分工作！
“滅絕……降臨！”殤仰天厲吼。
一股驚天的破滅之力，朝著星空四周驟然蔓延了開來，周圍整片宇宙空間，在這一刻開始了……大崩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