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海沒立馬回答李長歌的話，他看到了歐陽路手中的書。
那是一本《少海丹藥》的樣刊，劉海剛剛閱讀過，認得封面。
歐陽路比李長歌還要性急，直接翻開翻開手中的樣刊指著上面的名字道：“劉海同學，這個劉海是你嗎？”
這話問的突兀，李長歌和古有風聽得明白，柳雨他們幾個學生卻聽得糊里糊塗。
但劉海聽明白了，頓時清楚了這位鄉教育局局長和李長歌的來意。稍稍想了想，伸出手去拿歐陽路手中的樣刊，他還是想確認一下再回答。
“小心一點，別損壞了，這是珍貴的樣刊，要收進鄉教育局藏書館的！”歐陽路把樣刊遞給劉海，不過手上的動作很輕柔，還特別叮囑劉海注意別損壞書籍。
這還是個愛書的局長，劉海心裡嘀咕一句，看了一眼紙頁上的內容，便道：“放心吧，歐陽局長，沒那麼容易損壞，如果損壞了，我陪你一本就是了。”
“你拿什麼陪我，這可是樣刊，只有……”歐陽路話還沒說完，就戛然而止，他想起了一種可能，當即眼光灼灼地盯著劉海的臉：“除非，除非你真是這個劉海。”
出版社會寄樣刊給作者是慣例，大家都懂。
劉海微微一笑，沒說話，把樣刊遞還給歐陽路，然後起身去了一趟臥室，再出來的時候手上多了十本書。
赫然是十本與歐陽路手中一模一樣的《少海丹藥》樣刊！
歐陽路三人急忙看向樣刊是的日期標註，正是還沒上市的下一期！
看到劉海手中的十本樣刊，一切再無需解釋。
一個普通學生不可能有十本這樣的樣刊，只有一種情況能解釋。
面前這個劉海肯定就是樣刊上那四篇論文的作者！
《少海丹藥》可是城級學術專刊。
李長歌對這個結果十分震驚，不過很快就變成狂喜，劉海是他二十一中的學生，那他二十一中將成為整個新堡鄉，不，是整個西海鎮，甚至可能是整個少海城能在城級學術專刊上發表專業論文的中學生，而且還是一期四篇！也將是唯一的中學生學者！
尤其是中學生學者，這樣的榮譽李長歌甚至懷疑整個陽州都沒有誰得到過。
中學生在城級學術專刊上發表論文，難度雖然很大，但是也不是不可能，陽州人口那麼多，天才自然也多，以前也常聽說過一些天才學者在中學時期就開始發表論文了。
不過發表論文是發表論文，論文也有學術深淺，李長歌還沒聽說過哪位天才在中學時期就成為初階學者的！
甚至號稱陽州近兩百年裡最強學者，剛剛在陽州大選中失敗，連任教育部部長的周來，當年在中學時期雖發表過不少論文，但論文水準還夠不上初階學術水準，只能稱之為準學者。
歐陽路的心情與李長歌差不多，先是震驚，而後狂喜不已，嘴中喃喃自語：“一位中學初階學者，不到十七歲的學者，是我們新堡鄉的！是我們新堡鄉的！祥瑞！祥瑞啊！”
歐陽路只覺得口乾舌燥，他對這種學術上的記錄記得比李長歌清楚，他清晰的記得，在陽州數千年歷史上，出過的十八歲以下的學者共有136位，近兩百年來只有一位，是198年前，一位叫周安然的學者，當時年僅17歲周安然發表了一篇對煉製一階靈器有貢獻的論文，在陽州引起轟動，成為當時輿論的熱點，是當時陽州各大報紙爭相報道的物件。
如今面前這位少年將是第137位！
最重要最重要的是，這位少年是咱們新堡鄉的，而且還是一位中學生！
一旦劉海的身份年齡傳出去，必然引起轟動，各大報紙在報道劉海的時候，自然會提起新堡鄉，提起新堡鄉的教育……一想起新堡鄉的教育將被陽州各大報紙的報道提起，而且還會是清一色的好評，歐陽路就渾身顫抖。
年紀大了，本來在鄉教育局局長這個位置上幹幾年就得退休了，後面是沒有再進步的希望的，劉海的出現，讓歐陽路看到了更進一步的希望，而且可能進的還不是一小步，而是一大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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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是想想，歐陽路就渾身激動。
看劉海的雙眼直冒光。
他生平有三大愛好，一好有前途的好學生，二好書，三好官位如今劉海在他眼裡簡直就是這三大好的綜合體，那冒光的眼神裡甚至還透著痴迷。
古有風也很震驚，不過之後他沒有狂喜，而是陷入深深的後悔之中。
要是早知劉海能弄出這麼震撼的動靜，自己中午應該直接答應劉海條件的。
對於一位中學生學者而言，20%的售後版稅不是多了，而是少了！
在帝國，學者的地位是崇高的，對於學者出書能拿多少版稅，出版界也是有潛規則的。
初階學者的版稅一般是售後25%，二階學者一般是30%，再之上的學者，那得具體另談。
有了這些樣刊佐證，劉海能確定就是論文的作者，那就是初階學者，最低也得拿25%的版稅，再加上中學生少年學者的噱頭，那……古有風琢磨了一下，覺得怕是要接近二階學者的版稅了才成。
在場所有人裡，也就是柳雨四個學習小的成員一頭霧水，搞不懂為什麼組長劉海搬出一疊書就讓場面突然變得這麼安靜，而且李校長幾人看組長的眼神就好像盯著一塊超大人型靈石一樣，都在冒光了。
“這上面有四篇論文的作者也叫劉海，是不是你？”歐陽路指著《少海丹藥》的樣刊問道。
雖然心中已經肯定，但必須再三確認，否則他不放心。
“是我。”
“真的是你？”
“真的是我。”
“你的通訊地址填寫的是哪？”
“二十一中丹藥學五年級，再具後面就沒具體寫了。”
“真的是你？”
劉海有點奇怪面前這位教育局局長的反應，在他看來不過是在一個不怎麼知名的學術專刊上發表了幾篇論文而已，怎麼弄得好像是了不得的大事一樣。
不過劉海還是配合的回答道：“真的是我，論文一共是四篇，《少海丹藥》寄來的樣刊是四十本，一篇十本，除了這十本，還有三十本就放在臥室的椅子上。”
旁邊的李長歌一聽，顧不上失禮，衝進臥室，沒一會，就滿臉興奮地搬出三十本嶄新的樣刊。
歐陽路看著高疊的樣刊，心中頓時大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