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論文寄給總部在鑲宜州的《靈丹學說》，是劉海故意的。
而選擇青力丹進行改良，劉海真不是故意的，他也不知道風詠他們在研究哪些二轉靈丹，但有時候就是這麼巧。
幾天後，完成最後工作的風詠正準備離開陽州返回鑲宜州的時候，看到了最新一期的《靈丹學說》，翻到《關於兩種二轉靈丹標準丹方改良》這篇論文，頓時傻眼了，因為論文中提到的第一種二轉靈丹，正是青力丹！
風詠連忙看具體改良內容，然後稍微松了一口氣，還好，對方改良的地方，和自己研究的方向重合度不高，只有百分二十左右，這大半年做的工作，總算不全都是無用功。
不過他很快就陷入糾結中，心裡堵得慌。
有這百分之二十的重合度在，對自己以後要發的論文影響也很大。
他也算是有真才實學的，反覆思考後，最終退了飛船票，決定再留一段時間，和王致和一起研究如何在原來的基礎上做突破，爭取把這百分之二十重合度的不良影響降到最低。
劉海並不知道自己的論文還真和風詠他們撞了課題，論文投出去後，他就把全部精力放在華海實驗所那邊，每天按時按點去煉製兩種二轉靈丹。
中途雖然接到了興奮過渡的吳鳳來的靈話（論文註明的聯繫方式是學院課題實驗室的靈話號碼），知道論文已經透過的訊息，但也沒特別去注意。
如今在第三檔次帝國知名級學刊上發表論文，已經不能讓他過於在意了。
學院那邊的課題，也只有等整個課題結束，寫出關於十種二轉靈丹標準丹方改良的大論文，向第二檔次帝國著名級學刊投稿時，他才會全程關注。
他選的十種靈丹，在改良上暗藏某種規律，到時候他可以寫篇水平不低的總結性論文。
時間來到新一期《靈丹學說》發行的第三天，已經被學院領導表揚了好幾次，這幾天正是春風得意的吳鳳來打了靈話到華海實驗所劉海的辦公室。
“劉教授，你讓我推薦的人有眉目了，是我們丹藥學院一個往屆畢業生，畢業有七年了，畢業後先進了一家實驗室，後來又去了學術引文庫陽州分部工作，學術素養和工作經驗都有，應該能符合你的要求。”
在外面很是得意的吳鳳來面對劉海的時卻越發恭敬了。
別人都以為課題組能神速取得成果，是劉海和他共同的功勞，他的功勞應該不比劉海小，至少不會小很多，否則也不可能和劉海並列為第一作者。
只有他自己知道，劉海是如何的妖孽，自己其實只有苦勞，只是完全按照劉海的指示做實驗，說起來就是個工具人，頂多算是個高階工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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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能並列為第一作者，這是劉教授大方，故意分功給自己。
而且劉教授還說過，這次的第一作者不算是當初答應的第三檔次單獨作者，後續還會以自己名義單獨發一篇第三檔次的論文。
他吳鳳來參加工作這麼多年，還從未聽說世上有這麼仗義的領導，尤其是學術界，只聽聞某某領導貪墨下屬研究員成果的……真是沒的說，有時候他在想，如果能一直在這樣的領導下工作，那得多幸福啊！
“你讓他到我這來面試吧，辛苦你了，課題組還順利吧？”
“不辛苦，不辛苦，劉教授你放心，這幾天課題的進度我也沒耽誤，都很順利。”
劉海不由一笑，說了幾句，掛了靈話。
這次單獨招聘的是檢索文員，一個大型實驗室必備的特殊職位。
世界太大，幾百個州，學者那麼多，每個月發表的論文不計其數，常年累積下來的學術引文庫裡的論文數量更是一個天文數字。
所以發表論文前，甚至在研究課題前，對相關的研究方向進行檢索，檢視是否早已有學者發表了相關論文，是一個很重要的工作，可以避免做無用功，也能提高論文投稿的通過率。
以前劉海單打獨鬥，在做某一個具體的課題研究之前，都是自己在做各種前期工作，如今試驗所逐漸步入正軌，有了一個研究員和兩個助理研究員，以後研究還會越來越多，為了提高效率，仿照其他大型實驗室，請一個專門的檢索文員，很有必要。
這種檢索文員，首先要有較高的學術素養，其次要有相關的工作經驗，最好還能和引文庫陽州分部有點關係，這樣在某些緊急的時候，能最快檢索到實驗所想要的內容。
這種特殊人才可不好招，一半途徑根本招不到合適的，還是沈琦林給劉海出了個注意，說可以讓吳鳳來副教授推薦推薦。
吳鳳來在白玉太學工作這麼些年，說不定能推薦合適的人選。
一個多小時後，秦大海帶著一個三十三四歲的女人走了進來。
“所長，這是趙文娟學者，是吳鳳來教授推薦過來的檢索文員。”秦大海介紹道。
劉海已經做完今天的煉丹準備，打算馬上進實驗室開始煉丹，所以特意簡化了面試過程，確認趙文娟畢業於白玉太學丹藥學院，有初階丹藥學者位格證書，過去幾年的確在引文庫陽州分部工作後，基本上確定了人選。
“最後一個問題，你這個年齡能經成為一階學者，已經不錯了，怎麼沒繼續走學術之路？”
趙文娟看著面前這個被吳鳳來副教授吹得神乎其神的學弟，苦笑道：“劉教授，能成為一階學者對我來說已經非常勉強了，其中還有很大運氣的成分，而且……後來我懷了孕，就更不打算整天泡實驗室了，正好看到引文庫陽州分部有招聘考試，就去報了名。”
劉海沒再說什麼，女學者的學術之路往往要比男學者更艱難，這是社會事實。
“說說詳細待遇吧，我不知道你在引文庫那邊的工資怎麼樣，我能給的待遇是第一年月薪一萬五千金幣，之後逐年增加百分之十，此外過年過節還有另外的福利。”
趙文娟在引文庫那邊的月薪也是一萬五千多一點，可那邊是帶有官方性質的單位，月薪太穩定了，她進單位四年多，才漲了不到五百金幣，這邊每年能漲百分之十，明年就能漲一千五百金幣。
“就是不知道福利怎麼樣。”
考慮了一下，趙文娟點頭應下來：“我願意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