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這兩份專利可以都出售給你們，而且一分錢也不要。”
一句輕飄飄的話，讓四周所有人都吃驚地以為自己聽錯了。
一百萬金幣不要，白送？
這怎麼可能？難道這個少年腦袋被門擠了嗎？
“劉海，你……”旁邊的李長歌急了，剛想開口，卻被劉海伸手阻止，示意李長歌先別說話。
劉海笑而不語地看著安東來。
安東來也非常人，首先他每年各大州四處跑，一年裡談下的商業買賣是以“億”作計算單位的，百萬金幣並不能影響到他的判斷力，反而很敏銳地發現了劉海話裡的玄機。
既然說是“出售”，又一分錢也不要，那肯定是有其他的條件。
“你的意思是，把現金換成其他的東西？你是想要先進的儀器設備嗎？”安東來根據劉海少年學者的身份，揣測道。
根據他多年的經驗，上州和中州的學者在與他們談交易的時候，要求最多的，除了更高的現金價格之外，就是想得到神州的先進設備儀器了。想必這位下州的少年學者也不例外。
劉海大為讚許地點點頭，然後又輕輕搖頭道：“安東來先生理解的很對，不過不是把現金換成儀器設備，而是換做成投資成本，我希望和貴商團一起合作，在我們新堡鄉本土開設一家專門生產者兩種藥物的製藥廠。”
繞了半天，劉海終於亮出了自己的底牌。
劉海知道，光憑這兩種藥物專利，如果純以現金出售，哪怕談破天，最終能談到的價格也到不了500萬金幣，看似不少，其實與自己而言，卻是可有可無，並不能將兩種藥方的專利最大化。
但如果僅憑兩張下品藥物的藥方專利，就想和來自神州的大商團談什麼紅利分成，又有點不現實，哪怕這兩個專利的市場潛力巨大，人家也不會跟你談什麼分成，因為雙方級別不對等，這兩種專利的等級也稍差一點。
所以劉海決定另闢蹊徑。
以合開製藥廠的方式來談交易，裡面可以操作和商談的餘地就大了。
安東來一聽劉海的話，第一反應是本能的抗拒自己代表的是一家神州的大商團，怎麼可能和一個下州的人合作辦什麼製藥廠，而且還是在下州辦廠，這根本不可能，百凱莉製藥商團自三百多年前成為州際性超級製藥商團以來，還從未有過這樣的先例！
不過還沒等他開口說不，劉海又說話了。
“安東來先生，你別先急著拒絕，考慮考慮，要知道我這兩種專利生產的藥物，其本質是下品藥物，這意味著，我們陽州的製藥工人是絕對有足夠的能力進行生產的，而且陽州是下州，人工成本低，而且，我在實驗室裡製作這兩種藥物時，所用的原料也都是我們陽州本土的藥材，如果在陽州生產，原料採購這方面首先一個就能保證藥效質量，如果再其他州生產，如果考慮原料運輸成本，還得尋求替代原料……”
劉海把自己想好的在陽州合作開製藥廠的好處一一例舉出來，暗中觀察著安東來的神色，見安東來的神情變得若有所思，暗中滿意地點點頭，自己分析地都是事實，在陽州合作辦廠生產兩種藥物，對百凱莉製藥而言，的確是有很多實實在在的好處，其中有兩點是最明顯的：一，能就近採購專利藥方中的藥材原料進行生產，不需要尋常替代藥材，藥物生產質量能得到最大的保證；二、陽州是下州，人工成本和原料成本這兩個方面能得到很大程度上的節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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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東來本來很抗拒，可是聽了劉海的分析之後，內心的想法發生了轉變，似乎合作在陽州辦廠也不是完全不可以接受的事。
不過他想了想，還是搖頭道：“不得不承認你說的很有道理，但是我們百凱莉從未有過和下州的私人或者商團合作辦廠的先例，這樣的事情不可能發生，就算我同意也沒用，我不是百凱莉的理事，這樣的大事我沒有權利決定，而且我也不覺得商團的理事裡會有人接受你的條件，劉海先生，我覺得你還是實際一點，不如再商量一下買斷的現金數目……這樣，我把價格加到150萬金幣，怎麼樣？這是我能做的最大的讓步了，足以代表我的誠意了。”
“哦，這樣啊。”
劉海也知道想要讓一家神州的大商團放下身段與一個下州的人合作，並且還是在下州辦廠，是一件很難的事情，他也沒想過一次會談就能說服對方。
“安東來先生會在陽州呆幾天？”
“最多兩天，後天我就會返回古蘭州。”
劉海點點頭，很自然地轉換話題道：“我們本地的城牧估計已經到了，對方是特意來見我的，不好意思，安東來先生，我先去見見城牧，你隨意，專利出售的事咱們再好好考慮，明日再談如何？”
安東來想了想，點頭同意下來。
安東來帶人離開，屋子裡只剩下李長歌以些政府官員，其中有鎮政府的人，劉海並沒有馬上去見城牧，其實這會還不知道城牧有沒有達到新堡鄉，先前只是委婉送客的說法，這會他看向屋子裡那幾個不太熟的鎮政府官員，道：“剛剛的事情你們也看到了，我想用自己的兩個專利和百凱莉商團在新堡鄉合作辦廠的事情你們應該也聽明白了，我想鎮牧甚至城牧都會對這樣的合作感興趣，你們最好把這事立馬報告上去。”
政府單位的人除了有先前那位副秘書長班的傻缺，其實大多數都是人精，先前聽劉海和安東來商談，被震得一愣愣的，此時得到劉海的提醒，頓時都清晰過來，意識到這裡面蘊含著巨大的政績，頓時都變得眉飛色舞起來，哪裡還呆的住，紛紛向劉海告辭，說是去看城牧有沒有抵達，其實是去找自己的上級關係彙報去了。
不一會，屋子裡便只剩下劉海和李長歌兩人，先前熱鬧的環境頓時又變得安靜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