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答上看著螢幕裡面正在播放的片尾曲。
突然想起現在郭原還在網上蹦躂的歡快。
也不知道事情發酵的怎麼樣了。
開啟圍脖，點開熱搜。
發現郭原之前批評《守護解放西》的那條圍脖居然還掛在上面。
頓時覺得有點奇怪。
怎麼過去一兩天了，還在呢？
熱度這麼火的嗎？
點進去一看，發現頁面就變成了404。
退出來再點進去。
發現還是這樣。
邱答上覺得很奇怪，頁面還是原來的，點又點不進去，這是怎麼了？
推出圍脖開啟朋友圈。
朋友圈裡面的幾條文案吸引了邱答上的注意。
同學小張：圍脖又崩了？
室友阿敏：剛打算看郭原的熱鬧，圍脖就崩掉了！
前任張美玉：圍脖熱搜挺能藏啊！
......
邱答上一愣。
圍脖熱搜崩掉了？
難怪自己點什麼都是404。
不過到底是什麼讓熱搜崩掉的？
邱答上很好奇。
......
辦公室裡面
郭原刷著手機，他知道《守護解放西》已經播完最新的一集了。
想要知道反響好不好，最簡單的事情就是上熱搜看了。
郭原點開到熱搜的頁面。
仔細從上往下看了一圈。
頓時面露喜色，雖然他年紀比較大，搞不懂年輕人的這些東西。
但是他知道，沒有上熱搜就代表著《守護解放西》最後一集收視肯定不是很好。
這樣的話，那自己這一回就是名利雙收了。
一想到這裡，他立刻點進了編輯頁面。
再次編輯了一條文案。
郭原：我之前說的話依舊有效！時間證明了我的眼光，紀錄片就是要細水流長，像一部藝術片一樣的！這一集的《守護解放西》恰恰證明了我的論斷！粗製濫造觀眾會流失！
檢查了一遍之後郭原十分滿意的點選傳送鍵。
頁面顯示網路不順。
郭原愣了一下。
自己的網路挺好的啊。
再次點選了一遍傳送。
傳送成功。
郭原笑了笑。
這回傳送出去了。
發完圍脖，郭原想著再去熱搜看一看自己的熱搜。
切換到熱搜頁面。
發現熱搜全部煥然一新。
掛在熱搜榜一的赫然是一個他現在最不想看到的名字。
熱搜榜一：《守護解放西》湘城大姐大！
郭原倒吸一口涼氣。
這....這前一秒還是自己的熱搜怎麼現在就變成了《守護解放西》？
圍脖前後變幻的態度就像一個海王。
讓郭原這個上了年紀的人根本就弄不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
嗯？！
郭原突然想到一件事情。
現在《守護解放西》拿到熱搜第一不就是證明《守護解放西》這一集沒有糊掉嗎？
但是自己剛剛又發了一條圍脖.....
這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臉嗎？
這要是傳出去多丟人啊。
明明輸了，還要在哪裡大放闕詞。
簡直把老前輩的節操都不要。
郭原感覺一陣頭皮發麻。
“叮叮叮”三聲。
就在這時郭原的手機響了。
是自己的助理打過來的。
剛按下一個接聽鍵，對面就傳來了一道急促的聲音。
“郭老師！你在網上釋出的是什麼啊，趕快刪除啊！《守護解放西》都登頂熱搜了，您怎麼還能發表這樣的言論呢，這不是在打自己的臉嗎？”
“我釋出這個的時候，熱搜都沒有變，還是我之前的那條熱搜，我是看到這個才釋出圍脖的。”
郭原感到有些冤屈。
他那個看到的明明熱搜都沒變的。
電話裡面的助理嘆了口氣。
“郭老師，熱搜沒動是因為熱搜崩掉了。”
“熱搜怎麼會崩掉呢？”
郭原很不理解。
助理無奈的解釋道。
“熱搜崩掉是因為在短時間內，有大量的評論和討論全部集中在了一個人的主頁上面，而這樣的體量絕對是好幾百萬以上的。”
“你是說....是《守護解放西》！！”
郭原有些不敢置信的問道。
助理點了點頭。
“沒錯！這一次的《守護解放西》在網上的討論度直接報表了，所以才空降的熱搜，您在這個時候還發了一篇這樣的圍脖你說說....”
“那我現在趕快去刪除！”
郭原感覺手腳都有些冰涼。
急忙切換到自己的主頁。
視線落到自己剛才發的圍脖上面，正想要點選刪除。
但是下一秒郭原就呆住了。
轉發2w、評論1w。
這麼快？！
郭原顫顫巍巍的點開評論。
“頭一回見到自己打自己臉的。”
“郭子，你這是變相承認了啊！”
“之前有多囂張現在就有多打臉！”
“為老不尊啊！”
“我去！自己錘自己？”
“現在你還有話說嗎？郭子？”
......
這麼多評論居然沒有一條是鼓勵郭原的，或者是居然全部都是來看他熱鬧的。
郭原頓時感覺腦袋一片空白。
“郭老師，您刪除了嗎？”
電話那頭的助理還在詢問。
郭原彷佛渾身被抽走了力氣一般。
“來不及了，這條圍脖已經有了過萬的評論了。”
“啊？！”
電話那頭的助理也是一愣。
沒想到事情居然發酵的這麼快。
然後就在這時郭原的手機一動，顯示有人打電話進來了。
郭原急忙結束通話助理的電話，接聽了這個打進來的電話。
因為是陌生的號碼。
他很希望是胡蕭那邊打過來的。
“喂，請問是郭原老師嗎？”
“是我。”
“我們這裡是《湘城娛樂》我們想要採訪您一下，請問你在知道《守護解放西》拿到了熱搜第一之後，還發表了一條這樣的評論是什麼意思呢？”
“啪！”
郭原都不回答，直接結束通話了電話。
但是緊接著又有一條電話打進來。
“您好，這裡是《東方娛樂》我們想要採訪....”
“啪！”
結束通話。
“您好，我們這時《娛樂百分比》，我們....”
“啪！”
結束通話。
.....
一連掛了好幾個電話之後，郭原乾脆設定了來電勿擾模式。
然而神通廣大的記者居然順藤摸瓜找到了他的微訊號。
多達四五十條好友驗證全部都是各路記者。
當然營銷號也沒有閒著。
此刻他的圍脖私信乃至合作的郵箱全部都是各種各樣的資訊。
“郭原老師，您好，能不能解釋一下您這麼做的原因呢？”
“您是對《守護解放西》空降熱搜當作沒看見嗎？”
“郭老師，您有沒有時間接受一下採訪呢？”
.....
郭原關閉微信，關閉圍脖。
拿起一根煙來到陽臺，開始猛烈的抽了起來。
夾著煙顫抖的手指代表著郭原此時內心的不平靜。
對了！
郭原突然想起來。
胡蕭說過，就算這一次《守護解放西》收視好，我最多就只會被罵一會而已！
網際網路都是沒有記憶的！
郭原眼睛一亮，突然想到那天胡蕭給他打電話時候說到的內容。
想到這裡，他直接把手機關了機。
看到手機螢幕一黑，郭原不斷地在心中安慰著自己。
明天就會沒事了，明天就會沒事了。
郭原安慰了自己一番之後，來到臥室打算睡覺。
雖然睡不著，但他心裡一直在想著胡蕭跟他說的。
過一陣就沒事了。
魔都
“胡總，郭老師的電話關機了，可能是有太多營銷號和媒體騷擾他了。”
助理給郭原嘗試著撥打了電話，但是還打不通之後，無奈的對胡蕭說道。
胡蕭雙手叉著腰站在落地窗面前，一臉的陰沉。
此時聽見這個話，轉過身來惡狠狠的說道。
“再給他打！聯絡他的助理！這個傢伙，就算要關機也要給一個聯絡他的方式啊！現在那條圍脖還在掛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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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都不知道先刪除圍脖再裝死嗎！這樣掛下去！鬼知道會怎麼樣。”
胡蕭簡直是氣不打一處來。
郭原在消失前，居然忘記刪掉圍脖上的那條文案了。
就這樣掛在上面，只會發酵的越來越難看。
“現在網上怎麼說？”
胡蕭想了想之後對助理說道。
助理看了一眼電腦屏幕，臉色有些難看。
“目前郭老師這篇文案已經被頂上熱搜了，而且還在不斷地發酵，有多達18家娛樂媒體報道了這件事情。”
“粉絲超過百萬的營銷號裡面也有20幾個營銷號在宣傳這個事情。”
胡蕭聽見這個話，臉色更黑了。
“哪公關公司那邊怎麼說，可以幫著洗白嗎？”
“公關公司那邊說可以是可以，但是報價在200萬，而且要在三天後。”
助理聲音弱弱的。
一聽這話胡蕭順手就拿起一旁的花瓶狠狠的往地上一砸。
“三天！三天我還要洗白幹什麼，都已經黑到發光了，再說之前刷點資料才幾萬，現在張口就是200萬！他搶劫嗎？”
“公關公司那邊說，現在熱度上漲的太快了，郭原被全網黑已經是定局，如果沒有後續這篇文案還好說，但是現在難度太大了，他們的價格也要加。”
助理看著胡蕭。
聽見這話，胡蕭又想到了郭原的蜜汁操作。
簡直是有火發不出。
人都找不到！
在郭原催眠自己明天就沒事了，胡蕭在公司打發雷霆的時候，網上對於郭原的事情已經是吵翻天了。
之前郭原氣焰囂張的在網上連續發好幾條圍脖抨擊《守護解放西》。
不少《守護解放西》的粉絲都等著，要拿這一期《守護解放西》的熱度來狠狠打臉郭原。
結果郭原在《守護解放西》之後又發了一篇圍脖。
自己打了自己臉。
這樣的蜜汁操作也是看的人一樂。
幾乎一重新整理上漲一個排名的速度，火速登頂了熱搜。
而吃瓜群眾們也是飛快的惡搞起了郭原。
尤其是在b裡b裡，一些郭原之前上新聞的採訪被人拔了出來。
經過剪輯，當天一支郭原的惡搞素材就以400萬的播放量，到了b裡b裡的熱門。
“一開始他們跟我說要打臉，我是拒絕的，因為我不喜歡加一些特效，duangduang，但是聽到是要打自己的臉，我立馬的就同意了，因為我喜歡duangduang.....”
郭原成功成為了b裡b裡網友惡搞的熱門素材之一。
同時不少娛樂媒體和營銷號也在瘋狂的報道郭原的蜜汁操作。
甚至還有人在朋友圈立馬刷起了郭原的梗。
“曾經說自己絕對考過四級，現在我是郭原了。”
“說好不吃夜宵，沒想到我變成郭原了。”
“每個人終將會變成郭原”
.....
“你是郭原嗎？”直接成了一個熱門詞彙。
用來比如自己打自己臉的場面。
熱度直逼“耶斯莫拉”和“emo”。
如果說前面是惡搞和網友們的嘲笑，那麼深夜一則新聞則是重磅炸彈了。
有人在鬥瓣爆料，郭原之所以無緣無故的針對徐文。
是因為收了錢，所以才詆譭的。
給錢辦事這本事營銷號的活。
如果郭原沒有字首身份那還好說。
但是郭原抨擊徐文吸引關注的點就在於，他是打著紀錄片來前輩的身份的。
現在被爆出是收了錢。
這一下子自己把自己在眾人心中老藝術家的身份給掉價了。
不少人都接受不了童年回憶的創作者居然是這副德行。
這跟中美合拍有什麼區別？
於是紛紛湧進了郭原的圍脖裡面。
次日。
郭原坐在床上看著網上鋪天蓋地的惡評，一時間呆在床上。
他的微信、手機乃至於圍脖私信都已經爆炸了。
在他的圍脖評論底下，不少人都在指責他從一個老藝術家變成了一個為了賺錢睜眼說瞎話的人。
“如果《海底世界》不是你拍的多好。”
“別再作了，一把年紀養養老不好嗎？”
“別的老前輩都是提攜新人，頭一回看見詆譭新人的。”
“以後我再看《生物圈》的時候，會自動遮蔽你的。”
......
看到這麼多條螢幕，郭原徹底慌了。
然而更讓他慌得在後面。
就在他想要打電話給胡蕭的時候，助理給他轉載過來了一篇圍脖。
是央媽的圍脖賬號。
【老前輩應該有老前輩的態度，老藝術家應該有老藝術家的風度，如果是收錢辦事那就缺失了心中對於原則把握的尺度。】
一篇新聞稿通篇都在說藝德和人品的事情，雖然沒有指名道姓。
但這基本上相當於是把郭原的名字給打上去了。
郭原直接被釘上恥辱柱了。
老一輩的人被這麼指名道姓的說除了相聲的那位也沒誰了。
“郭老師，不好了，原本我們排到下個月的工作，主辦方都說要跟我們解約，現在我們後續所有的工作都沒了。”
助理也是手粗無措的給郭原寫了這麼一條資訊。
央媽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相當於宣判郭原德行有問題。
這讓一些之前就跟郭原定好了工作的主辦方紛紛取消了合作。
不管是上節目、上電視、做評委還是講座，全部都沒了！
畢竟誰敢在這個時候還跟郭原合作呢。
不僅如此他們還要郭原賠償違約金，因為郭原有劣跡爆了出來，屬於郭原方的失責了。
看到這條訊息的郭原此時徹底失去了方向。
他連忙給胡蕭打過去了電話。
但是卻得到的冷漠回應。
按照胡蕭的解釋，如果郭原沒有發一那條圍脖，或者是及時刪除了都好說。
現在過了一晚上了，再來問對策有什麼用。
連央媽都出來摻和一腳了，現在說什麼都沒用了。
郭原徹底死心了。
他到現在才明白自己一開始就不應該為了點錢去做這些事情。
但是後悔有什麼用，世界上沒有後悔藥可以吃。
坐在床上的郭原彷佛一下子老了十幾歲。
想了許久，最終從床上起來。
打算錄製一個道歉影片釋出到網上。
對普通人來說一個道歉沒什麼。
但是他是一個前輩，前輩給後輩道歉，這是極少有的。
就算有也都是私下的。
但是郭原沒辦法了，他感覺自己不道歉，恐怕養老費都要賠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