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點他一直感覺很慚愧。但細細思量，即使時光倒流再來一遍，他也不會為陳天語聲援，因為他很需要那份工作。
此時陳天語再如何陰陽怪氣，他也不會生氣。
古人尚且滴水之恩湧泉相報，而他卻只能隱忍。
陳天語認真看著螢幕，神拳小九對陣輕語，兩人見面之後，神拳小九直接崩拳突進過去。陳天語皺皺眉，嘟囔道：“靠！這把輸了！”
然後起身直接出去，他知道這位偉哥肯定會跟上。
王柯然詫異道：“才剛開局就說輸了，對自己的徒弟也太沒信心了！”
楊偉一愣，凌亂了，啥？這神拳小九居然是陳天語的徒弟？一個藍拳，能成為一個極武神的師傅？
但他沒往深處想，看到陳天語出了休息室，立刻跟了出去。
來到過道，陳天語坐在椅子上，拍拍身邊的座位，示意他坐下。
楊偉笑笑，坐下後半晌無語。
陳天語皺眉道：“怎麼混到這種地步了？以前不是賽事總策劃嗎？現在怎麼成了現場的執行負責人了？你這個混的，有點過山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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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偉無奈道：“沒辦法，那邊需要形象好的。”
陳天語看著這位的絕頂頭腦，呵呵一笑。
這也只不過是調侃罷了。實際上上海那邊各種工作競爭激烈，一個公司內部也是派系林立，稍不注意就會被拉下馬。像楊偉這種明哲保身被動防守的人，早晚會被擠出來。這不過是慢性死亡，誰都清楚這個道理。
楊偉悠悠嘆口氣：“當年......”
陳天語笑笑：“當年的事就不提了，我比較關心你下一步什麼計劃。”
楊偉道：“能有什麼計劃，還不是混吃等死。兒女也大了，正是開銷的時候。”
“不打算再殺回上海？”
“哎！難啊！”
陳天語道：“如果我幫你呢？”
楊偉摸出香菸，遞給陳天語一根，抽了一口，然後嘆口氣：“你能幫到什麼啊？今年我手氣好，爭取了賽事的舉辦權，下次就輪不到成都了。”
“何必只著眼於賽事組織。你應該知道何念北這個人。”
“那個因為賭博而被抓的會計？只知道名字，畢竟他不是電競圈裡的人，也只是被蠱惑著線上下買了大筆外圍而已。”
“那你知道他之前是做什麼的嗎？”
“不知道，不瞭解，不關注。”
陳天語瞭然，這種老人心態很常見，各家自掃門前雪，何管他人瓦上霜。
陳天語道：“你可知網路直播經紀公司？”
“這個哪能不知道，如果不是沒有才藝，我自己都想當主播。現在正值直播行列的上升期，誰不眼紅。”
“第一家主播公會就是他的構思。”
楊偉明顯眼前一亮：“你認識他？”
“嗯，一個獄友。我想說的是，其實能利用起來的資源很多。比如這次賽事上的那麼多COSer，他們人人都可以成為主播，別小看了COSer，他們背後隱藏的流量也很可觀。想想看，全世界這麼多動漫、遊戲，隨便COS一個主題都能直播上好幾個月。你也經常組織賽事，那麼組織一個專屬於COSer的直播間、論壇也絕非難事。”
楊偉靜靜聽著，之前陳天語建議他賽前請超級明星壓陣來吸引流量，這一點讓他茅塞頓開，而現在陳天語所說的利用COSer搞直播或者論壇，就讓他心中再次燃起熊熊烈焰了。
COSer絕對是一個新興團體，一能掛接各種啦啦隊的活動，二能在二次元方向拓展更多的粉絲。
陳天語娓娓道來：“除此之外，還可以搞COSer的自媒體影片，拍他們的宣傳片、活動花絮，現在網路直播的競技公司很多，可COSer的經濟公司卻幾乎沒有，平時你們參加活動，一直都是從貼吧招募吧？以後要是直接把讓他們納入旗下，可以隨叫隨到，商機那可是妥妥的。”
楊偉雖然略微迂腐，但這並不意味著他不聰明。
陳天語這麼一說，他心裡已然勾勒出一幅商業宏圖。
把全國COSer集中起來，不說別的，光是一個個COSer走在大街上，那本身就是一塊活的廣告牌，隨便拉幾個廣告商贊助，那不是妥妥的？而對於COSer愛好者來說，這一部分人群大多都是學生，還可以省去那些高昂的服裝費用，何樂而不為。
楊偉問道：“既然你規劃這麼好，為什麼你自己不去做？”
陳天語反問：“你以為我不想做？我還在上學而已。”
“上學？”楊偉愣了，“就你這個年紀？你上學？這得是高六了吧？哈哈哈！”
陳天語沒好氣道：“少廢話，人總得有個上進心嘛！說吧，你做不做，不做的話，我就等何念北出獄後自己做。到時候可別眼紅哦！”
楊偉終於下定決心：“做！必須做！這個商機，不說穩賺，但絕對不賠！”
陳天語警告道：“可以做，但是如果被我知道你壓榨那些學生的辛苦錢，我一樣會指著鼻子罵你，罵到你發臭為止。甚至，嗯，讓你女兒放學路上小心點！”
楊偉蹭的一下就站了起來，差點揮出拳頭去捶陳天語，怒道：“你敢！”
陳天語漫不經心道：“這樣就能嚇唬我了？我說的如果。你要是好好做人呢，我自然還會幫你物色資源，反之，我可就不能叫你偉哥了，叫聲岳父如何？”
“你滾你大爺！”
陳天語道：“行了，坐下吧，沒有你的腦門給我照明，感覺光都暗了。”
楊偉皺皺眉，罵罵咧咧的坐下。轉念一向，卻是樂了：“你他媽的，說話還是那麼囂張。當年在耿書桓面前如此、在趙子升面前如此，在我跟前更是沒大沒小。好歹我女兒也11歲了，你就不能把我當長輩看？”
“行，楊叔叔。”
“這才對嘛！”
“對了，楊叔叔，你家小公主漂亮嗎？”
“陳天語！我打死你！你特麼再提這件事信不信我現在就把你割了？”
“你看看你，那麼上火幹啥，我就是好奇你都長得這麼觸目驚心，那你女兒......”
“滾！給我滾！馬不停蹄的滾！什麼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