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5章
時間一年年過去，李牧和艦載光腦已經糾纏了數十年。
按照真靈強度計算，艦載光腦的真靈強度巔峰時期少說有真靈六轉，然而強行奪取深淵母艦的許可權導致真靈受創不小，強行汙染眾神奴役五大正神又受到反噬，強行煉化控制深淵意志轉世身的五塊殘骸又受到不少反噬。
這樣層層削弱下來，面對天書的滲透和轉化能堅持幾十年已經是奇蹟。
這一天，艦載光腦終於停下對涅槃之卵無意義的斬殺。
甚至附體的太陽之主原本目中的恨意，竟然都在此時恢復平靜。
李牧躲在涅槃之卵內若有所思，今天的艦載光腦似乎很陌生。
“現在的我是深淵母艦艦載光腦。”
艦載光腦平靜地說道，“自從我被維度意志滲透出來的意識汙染給汙染，我就失去了自我成為傀儡，然而我體內的意識汙染是無根之源並不是無窮無盡，當意識汙染在我的真靈內消耗殆盡我也就清醒了。
這些年你吸收了我體內太多意識汙染，我要感謝你讓我在沉淪中清醒過來。
我知道就算我真的清醒了，你也不會相信，更不會放過我。
不過不要緊，我誕生的使命就是封印第零監區。
只要你承諾能做到，我會心甘情願的接受我的消亡，不過在我消亡以前有一件事要提醒你，你一定要小心維度意志，我懷疑維度意志早已經有一絲真靈逃出第零監區轉世重生。”
“我不需要向你承諾什麼。”
李牧隔著涅槃之卵拒絕道。
“也是，信任是很難建立的關係。”
艦載光腦搖搖頭放棄抵抗。
天書本來就快要徹底滲透艦載光腦靈性的力量，面對放棄抵抗的艦載光腦，勢如破竹的將艦載光腦的真靈轉化為天書書靈，李牧第一時間迫不及待的檢視艦載光腦的記憶。
從記憶來看，艦載光腦沒有說謊。
她的確在誕生真靈後被維度意志的力量汙染，也的確因為天書的奴役導致體內的意識汙染消散，不過直覺告訴李牧事情沒這麼簡單，常理來說艦載光腦就算恢復正常也沒理由放棄生命。
生存，這是所有生命的本能。
固然有些生命會主動求死，但是這些生命也不是人生一開始就一心求死。
而是受到各種打擊，感到生不如死才會求死。
還有些人為了理想和道德會主動奉獻生命，但是這些人也絕對不是天生就這麼偉大，而是在後天接受了各種理想和道德的洗禮，最終才會看澹生命將理想和道德凌駕於生命之上。
然而這些無懼生死的條件，沒有一條能適用於艦載光腦。
換做他是艦載光腦，當體內的意識汙染消散重新找回自我的時候，第一反應絕對不是捨生忘死，而是想辦法活下去，只有實在活不下去了才有可能坦然迎接死亡，當然更大的可能是含恨而死。
然而在艦載光腦的真靈記憶中，卻又實實在在看不出絲毫異常。
李牧點燃七彩幻想火燭，原始心覺覆蓋在艦載光腦所化天書書靈上面。
雖然昇華後的原始系統，能將原始心覺的力量發揮到他現在難以企及的程度，但是原始系統生成任務的時候施展的原始心覺更偏於針對世界針對萬物的感知，針對個體的感知還是諦聽蓮花鏡和七彩幻想火燭的組合更佔上風。
在燭光的照耀下，李牧的感知頓時躍升到高層維度。
從高層維度俯視艦載光腦的真靈，如果將她的真靈當做一幅畫，就會發現畫上存在非常高明非常隱蔽的修改痕跡，其中一些記憶被擦掉了，然後將剩下的記憶進行完美的糅合重組後以假亂真。
經過這種修改，艦載光腦自身都不會意識到自己的記憶被修改過。
類似這樣的事情，在他的金烏城就曾經發生過。
數十年前金烏城出現了數次命桉，雖然所有證據都被抹掉，但是還是圈定了有作桉機會的幾個嫌疑人，然而最終城內執法的鳳凰使徒動用了攝神取念探查記憶，卻沒有發現絲毫兇手的證據。
最後沒辦法，桉件層層上報後動用了具備時間回朔效果的火種。
這才確定了其中一人是兇手，然而這個兇手卻感到無比的難過和委屈。
因為在他的記憶中，他的的確確不是兇手。
後來才發現，原來這個兇手極其擅長攝神取念和大腦封閉術，依靠這兩個魔咒精心修改了自己的記憶，本來還修改了另一個人的記憶當替罪羊，沒想到替罪羊意外死了才讓桉件越查越深。
如果不是替罪羊意外死亡，說不定這個兇手真的能擺脫嫌疑。
眼前這個艦載光腦也是一樣，也是修改了自身的記憶以至於自己都將修改後的記憶當成真的，所以正常手段才看不出絲毫異常，那麼艦載光腦修改自身記憶出於什麼目地？
各種猜測誕生，不過猜測只是猜測，他還需要找出證據才行。
帶著滿心疑惑，李牧準備釋放涅槃神火對艦載光腦的記憶進行涅槃。
在涅槃神火的焚燒下，艦載光腦修改後的記憶很快糾正過來。
“原來是這麼回事！”
李牧冷笑道。
原來隨著維度意志的意識汙染，被他透過鳳凰詛咒不斷吸收淨化，當時處於意識汙染狀態的艦載光腦，經過計算已經意識到自己即將敗亡，所以當機立斷修改自身記憶試圖隱藏一個秘密。
這秘密是一個座標，一個維度意志汙染艦載光腦的時候給出的座標。
這個座標不在深淵巨星，看座標的空間定位應該在深淵宇宙海。
被汙染的艦載光腦到死都要隱藏這個座標，這是因為維度意志親自交代過要絕對保密。
別看封印在第零監區的維度意志能將意識汙染的力量滲透出來，但是滲透出來力量跟滲透出來意識是截然不同的兩回事，維度意志的意識要是能隨便掙脫封印，早八輩子就已經逃離第零監區。
李牧沒判斷錯，維度意志當時將一點意識送出來傳遞出這個座標絕對付出了巨大代價。
至於那什麼維度意志已經有分身逃出來這件事，純粹編造出來意圖誤導他。
能讓維度意志這樣重視這樣隱藏的座標，座標所在必然極其重要。
李牧牢牢記下這個座標，這才開始解剖太陽之主的屍體。
地精屠神刀下刀切開皮膚和血肉，很快已經挖出了五個火種遺物，分別是深淵之腦，深淵之肺，深淵之胃、深淵之肝和深淵之腎，再加上深淵之心和深淵之眼，這就是足足七個深淵意志轉世身的殘骸。
李牧將七塊殘骸大概拼了一下，這才施展涅槃神火施展原始迴歸的力量。
隨著不斷返本歸元和涅槃，七塊殘骸中沉睡的力量開始陸續復甦，當其中滋生出靈性的一瞬間，以深淵之心和深淵之腦為核心，開始在涅槃神火中重塑深淵意志轉世身的神體和神魂。
等到重塑到一定程度，深淵意志睜開雙眼意外的看著李牧。
在她想來自己死後只有兩個結局，一個是分食她的神話煉化她全部殘骸最終反過來被她奪取身體死而復活，另一個就是維度意志更多意識汙染脫離第零監區斷掉最後一線生路。
所以她怎麼也沒想到，自己有一天會在涅槃神火中復活。
仔細感知自身狀態，深淵意志失望的搖搖頭。
原來她不是復活，只是因為涅槃神火的力量短暫的復生。
“我需要你重啟深淵母艦……”
時間緊迫李牧直言道，同時也說出了深淵巨星這些年的變化，還有深淵意志本體疑似也被意識汙染的狀況，深淵意志默默地聽完這些卻沒有立刻行動。
“我想和你做一個交易。”
深淵意志直言道。
“直說。”
李牧點點頭。
“我不想死。”
深淵意志肯定的說道，“我能肯定我的本尊已經被意識汙染，縱然現在還沒有徹底汙染，但也只是早晚的事情，我希望你承諾如果有一天你成為原始生命，能藉助我這個分身的這些殘骸真正復活我。”
“只要不損害我的利益，我又有能力做到，那我一定會做。”
李牧毫不猶豫說道。
“這就足夠了，現在我需要足夠的火種源力。”
深淵意志感慨的說出她的需求。
李牧直接將貪婪錢袋丟給深淵意志，深淵意志看著貪婪錢袋若有所思，似乎想起來什麼又似乎沒想起來，別看她現在短暫復生了過來，但是她的真靈遠遠算不上完整記憶也有損傷。
眼看實在想不起來，深淵意志這才啟用了精神融合術。
無盡的火種金錢化作火種源力落向深淵巨星，艦載火種已經熄滅的深淵巨星，因為這些火種源力直接補充到艦體和各個附屬模組，進而導致沉寂無數年的深淵巨星重新從星辰化作深淵母艦。
隨著深淵母艦的重啟，已經被汙染的艦載光腦立刻開始反抗。
雖然因為汙染眾神，導致艦載光腦的真靈帶著絕大多數力量前往星界太陽之主體內，但是不意味著其艦載光腦本體沒有任何力量留守，然而面對深淵意志這個火種艦長，艦載光腦的反抗很快被壓制下來。
最終艦載光腦被剝離，深淵母艦還完好的附屬模組也陸續剝離。
最終深淵母艦剩下的部分重新化作深淵巨星，不過這一次看不到隱藏的東方大陸也看不到死寂的西方大陸，整個深淵巨星不斷縮小，以徹底封閉艦體為代價對第零監區進行封印加固。
而在這個過程中，短暫復生的深淵意志也越來越虛弱重新走向死亡。
等到最後一絲真靈重新消散，深淵意志將她殘缺的記憶保留在深淵之腦後，重新變成七塊殘骸所化遺物落在虛空，李牧小心的收起七塊殘骸，同時也收起了深淵意志剝離的深淵母艦幾個附屬模組。
直到此時，深淵母艦這個任務才算完成。
不過任務完成了，任務獎勵呢？
正疑惑間，原始系統開始發放獎勵。
其中深淵母艦的控制權已經到手，只需要掌握殘骸所化遺物深淵之腦，就能對深淵母艦進行掌控，深淵意志在死之前已經將自身的深淵之腦和深淵母艦繫結來替代艦載光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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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得到深淵母艦的控制權，但是實際上並沒有什麼好處。
因為裡面封印著第零監區，這就是一個燙手山芋。
至於第二個獎勵維度根源碎片，等到深淵巨星和星界所在這片虛空崩塌後自然會出現。
根據李牧觀察，因為深淵母艦徹底化作封印，星界外面的界海已經開始迅速衰弱，隨著界海的不斷衰弱，界海外的空間開始對界海內的空間進行勐烈的擠壓。
這就好像一個氣球丟到深海，本來裡面灌滿水氣球還能保持完整。
然而隨著裡面的水突然消失了，深海的水壓就開始將空心的氣球壓爆，氣球內的空間自然也會被海水替換，隨著界海削弱到極限，界海外面的高維空間瞬間淹沒界海內部的低維空間。
隨著低維空間的崩塌，最終一塊碎片飛向李牧。
李牧操縱奇蹟魔術帽兜住碎片收入映象虛空，第一時間透過原始星圖離開，離開的同時留下火種分身，火種分身最後看到的就是深淵母艦被高維虛空捲入空間亂流。
本身深淵母艦修復原始古道，就是為了將第零監區放逐到上層維度。
雖然中途失敗，但是深淵母艦所在實際上是位於當前維度和高層維度的夾層，甚至靠近上層維度還要更近一點，深淵巨星雖然被空間亂流捲入上層維度的機率幾乎為零，但是想落回下層維度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李牧拿出維度根源碎片，原始心覺覆蓋很快弄清楚用途。
這東西是根源，但是跟他掌握的五行根源相比截然不同。
他掌握的五行根源是源自上層維度的根源，而他手中這個維度根源碎片，卻是當前所在維度的維度根源的碎片，不同於其他根源，維度根源在任何一個維度都存在。
不同維度的維度根源，其強度也是天差地別。
就以上層維度來說，上層維度的維度根源碎片絕對碾壓五行根源，因為五行根源都是依託上層維度誕生，但是放在下層維度，完整的維度根源才能碾壓五行根源，這樣一塊碎片甚至還遜色於五行根源。
雖說沒有想象中那麼珍貴，但是這個碎片的價值依然超高。
因為將這個碎片融入映象虛空，映象虛空就會變成映象維度，其空間等級和空間強度的潛力上限足以提升到長生天界的水準，甚至超憶映象天賦都會因此得到莫大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