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1章
火種世界人所眾知，世間萬事萬物都有生命。
不管是一滴水還是一株植物，不管有沒有誕生靈魂，萬事萬物都必然有靈性存在，只要有靈性存在萬事萬物就必定有機會成長為真正的生命，這也是為什麼火種世界說萬事萬物都有生命。
道理雖然是這麼個道理，但是萬事萬物誕生生命的難度卻不同。
太弱小缺乏成長潛力，所以一滴水一株草成為生命很難很難。
反過來太強大也不行，因為越是強大的存在，靈性想要成長到足以支撐靈魂誕生的地步就越難，所以星辰生命才會那麼罕見，所以類似法則這種級別的存在從來只在理論中能進化為生命。
但是在現實中，法則中蘊含的靈性成長為生命的事例至今是零。
然而現在，李牧卻親眼見證了從零到一的突破。
深淵宇宙海是一個生命，整個宇宙海就是一個超超級生命，但是這個生命已經完全失控瘋掉了，七階血神子鏡靈才剛抵達深淵宇宙海，就被整個宇宙給撕成了粉碎。
那種被整個宇宙的惡念包圍產生的壓迫和恐懼，被整個宇宙的力量抹殺產生的無助。
縱然只是透過血神子鏡靈間接感受，也讓李牧難以自制的產生前所未有的恐懼和無助。
李牧過了很久才回過神來，他現在明白深淵宇宙海為什麼是禁地。
生命星辰進化為星辰生命，放眼宇宙就已經是潛力驚人。
成為九階超級生命只是時間問題，成為神話生命的機率也遠超其他九階生命。
生命星辰的潛力都是如此，那麼一個包含一個主宇宙和無數異宇宙的宇宙海進化為一個生命，這個生命最終會有多可怕，反正李牧知道縱然是遠古星神全盛時期都沒可能匹敵。
深淵宇宙海目前的實力，應該就是希望艦隊曾經追尋的神話之上的實力。
這也不難理解，為什麼深淵宇宙海能脫離深淵重回多元宇宙海。
但是就是這樣的深淵宇宙海，現在卻已經失控瘋狂。
“不對，深淵宇宙海沒有瘋……”
李牧突然站起來堅定地說道。
“瘋的是我……”
李牧在駕駛室走來走去喃喃自語，“因為我瘋了，所以才感覺深淵宇宙海是瘋的，實際上正常的是深淵宇宙海，是我、是火種聯盟，是其他所有一切都是瘋的，是我們瘋了只是不自知……”
坐在副駕駛座的綾波麗，看到李牧異常的表現立刻意識到不對勁。
但是她不知道，自己怎麼才能幫到李牧。
她立刻透過李牧送給她的聖石鏡靈聯絡海倫娜，然而應該在血海修行的海倫娜卻沒有絲毫回應，顯然海倫娜身為血神子跟李牧聯絡更緊密，但也因此受到影響同樣出現意外。
“不用擔心，本尊沒事……”
鏡界無聲無息開啟，已經成長到七階的魔神幼體分身從中走出。
“真的沒事。”
綾波麗松了口氣但還是很擔心地說道。
“本尊受到了一定的精神汙染……”
魔神幼體分身解釋道，“本尊看到了不該看到的，看到了超過自身的精神能理解和能承受的高維存在，所以才會受到精神汙染，我因為本體是魔神對這種精神汙染抗性很高才能勉強承受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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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話音落下沒一會，李牧本尊身上出現新的變化。
他的身體開始出現無數漆黑的紋路，他的血管開始扭曲變異破開血肉在體外蠕動，他的靈魂不斷膨脹甚至從身體中半脫離，同時靈魂表面生長出無數人臉。
綾波麗擔憂的看向魔神幼體分身，然而李牧的分身現在也不知所措。
根據估算，產生的精神汙染維持不到半小時本尊就會初步清醒，到時候只需要涅槃之火沖刷幾遍靈魂就能夠擺脫精神汙染，但是現在顯然事情超出了他的判斷。
單純精神汙染，不可能造成本尊的變化。
剩下只有一種可能，精神汙染和本尊本身就具備的某些存在產生了作用。
進而導致精神汙染的效果暴增，所以才會出現這種全面失控的狀態。
魔神幼體分身毫不猶豫展開映象虛空，透過映象虛空聯絡星神分身，星神分身受到的影響比他還小，星神分身共生融合的光明泰坦鏡靈立刻剝離下來，透過鏡界來到鳳凰號融入本尊體內。
浩蕩的光明神力，操縱光明源火不斷壓制李牧身上的異變。
但是只能延緩卻無法解除異變，不過很快光明泰坦就發現李牧本尊雖然產生了異變，但是頭部產生的異變卻非常微弱，是深淵之眼保護了雙眼和附屬的頭部。
當機立斷，魔神幼體分身從映象虛空拿出深淵之心和地精屠神刀。
隔空一刀下去切開心口，掏出心臟用深淵之心暫時替換。
李牧身體上的異變衰減到很微弱的程度，但是靈魂層面的異變卻始終無法壓制下來，足足壓制了七個小時，李牧的靈魂已經徹底變異成一個長滿人臉的怪物。
李牧的本源火種，也在此時黯然熄滅。
本源火種和靈魂繫結，靈魂毀滅本源火種也會熄滅。
雖然靈魂只是變異而不是徹底毀掉，但是當變異後的靈魂徹底失去自我，本源火種也就預設靈魂已經毀滅，此時李牧修行的本我修行法九轉涅槃，以真靈為核心燃燒起涅槃之火。
魔神幼體分身抓住機會，展開瘋人院本體將本尊變異後的靈魂和身體鎖在病房。
涅槃之火化作蛋殼，李牧全新的靈魂和身體在涅槃之火中重塑。
李牧伸手打碎蛋殼，心有餘悸的抬起手看著自己的手心。
就在這短短幾個小時，他已經死而重生。
九轉涅槃能涅槃重生九次靈魂，就在剛才消耗了一次只剩下八次。
但是這還不是結束，因為他的手心正有黑色的紋路滋生。
顯而易見如果不徹底解決，很快他就會再次異變，九轉涅槃他只修行到第四轉，總共也只能涅槃再生四次靈魂，現在已經消耗一次只剩下三次，留給他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首先要弄清楚，為什麼會產生變異。
他透過血神子鏡靈跟深淵宇宙海的接觸是關鍵，但是並不是異變的核心。
深淵宇宙海最多只是一個引子，啟用了本身就存在於他身上的某種未知的隱患。
來不及多想，李牧伸手接過魔神幼體分身剝離的深淵之心和深淵之眼。
李牧用重新點燃的本源火種煉化深淵之眼，將深淵之心塞進胸腔跟火種心臟共存。
根據計算，有這兩者的壓制，他的身體會在11個小時以後再次失控，他的靈魂會在9個小時後失去自我，所以剩下3次九轉涅槃留給他的時間只剩下36個小時。
“不用擔心，涅槃已經解決了麻煩。”
李牧擁抱住綾波麗安慰道。
“你要小心，我相信你。”
綾波麗不想李牧擔心溫柔的點點頭。
李牧鬆開綾波麗，瞬間貼近魔神幼體分身進入其本體瘋人院。
進入以後，明顯感受到異變的過程減緩。
如果不離開瘋人院，他差不多有五十個小時左右。
李牧首先來到關押他身體的病房，失去了深淵之眼和深淵之心，他的身體短短時間已經變成一個長滿無數人臉的肉球，偶爾還能看到白骨變異而成的觸手在肉球中鑽進鑽出。
任何變異都有源頭，首先他要找到源頭在哪？
心覺感知覆蓋，但是什麼都感知不到。
李牧毫不猶豫消耗光明泰坦的神血啟用神話心覺感知，短短不到20秒鐘光明泰坦已經失去幾乎所有神血，同為神話光明泰坦和太陽之主相差甚遠，全身神血蘊含的力量都不比太陽之主半隻手強多少。
不過在神話心覺感知的探查下，變異的源頭總算找到了。
問題出在他的基因，他的其中一個基因片段在接觸到深淵宇宙海的精神汙染後，迅速對全部基因產生最本源的滲透和汙染，這個基因片段隱藏很深，要不是神話心覺感知根本就觀測不到。
李牧讓光明泰坦重新回星神分身那邊，藉助鏡影產生的共生融合快速恢復。
同為神話一級，星神分身的生命源血足以讓光明泰坦滿血恢復很多次。
滿血恢復以後，李牧再次消耗光明泰坦的神血施展心覺感知。
不過這一次是鎖定自身，試圖想辦法先切斷那神秘基因片段和深淵宇宙海精神汙染的聯絡。
方法很快找到，火種心臟完全融合深淵之心。
這樣他全身的血就會經過深淵之心換血，這足以完全壓制身體的異變直到解決精神汙染。
等待光明泰坦再次滿血復活，李牧毫不猶豫準備融合深淵之心。
然而就在準備這麼做的時候，他的身體和靈魂突然被瞬間摧毀。
李牧再次有意識的時候，已經躺在瘋人院的病床上。
透過魔神幼體分身，他很快明白發生了什麼。
從始至終，他的靈魂和身體根本沒有產生絲毫變異。
所有經歷都是精神幻覺，從精神汙染一開始他就陷入精神幻覺，身體和靈魂產生變異被迫涅槃，還有此後施展心覺感知全部都是精神幻覺，但是試圖完美融合深淵之心卻不是幻覺。
正因為陷入精神幻覺的時候，他突然不受控制的要融合深淵之心。
所以魔神幼體分身才果斷的用地精屠神刀撕開他的身體，又用自身瘋人院本體的力量粉碎他的靈魂，最後任由九轉涅槃再生靈魂擺脫精神幻境解除精神汙染。
“真的是精神幻覺嗎？”
李牧坐起來看向旁邊桌子上被封印的深淵之心。
難道陷入精神幻覺，竟然是深淵之心和深淵之眼導致的後果？
透過鏡界將光明泰坦傳送過來，李牧施展神話心覺感知鎖定自身。
是真是假，看看他的基因深處有沒有神秘基因片段就知道。
二十秒後，李牧錯愕的結束心覺感知。
他的基因深處，真的存在他在精神幻境中看到的神秘基因片段。
那麼他現在到底是在真實中，還是正處於精神幻境沒有脫離，還是他融合深淵之心的時候才陷入精神幻境，到底他現在是在真實還是在幻境，這讓李牧陷入自我懷疑難以自拔。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分不清真實和虛假是非常可怕的事情。
李牧就有把握，如果一個普通人在眼前，他完全能製造出足夠強大的精神幻術，讓這個普通人在精神幻境中經歷各種人生，甚至讓其完全分辨不出自己的人生是真是假。
類似的情況，就跟他曾經去過的黑客帝國生活在矩陣世界的人類一樣。
所以眼前最重要的一件事，他要確定自己是在真實還是在虛幻。
任何虛幻任何精神幻境，縱然再以假亂真都不可能完全真實。
李牧透過鏡界返回金烏城，登入火種網路開始遊覽。
火種網路蘊含無數資訊無數文明知識，蘊含無數他都不知道的資訊，如果是精神幻境，那麼精神幻境中的火種網路肯定會存在缺失，經過一段時間的鑑別後李牧終於確信現在的自己是真實的。
那麼記憶中的那些就真的是精神幻境，他為什麼要在精神幻境融合深淵之心？
李牧用神話心覺感知鎖定深淵之心，他懷疑自己被深淵意志給算計了。
想想也是，深淵之眼也就算了，深淵之心幾乎是送上門的。
所以很有可能海倫娜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被深淵意志當做運送深淵之心的工具，目地就是將深淵之心交到他手裡，甚至後來給他50份門神職，都是希望他補全深淵之門主動接觸深淵宇宙海。
只要接觸深淵宇宙海，受到的精神汙染就會和深淵之心產生共鳴。
如果真是這樣，深淵意志可真是針對他佈局多年了。
只是沒想到，他的魔神幼體分身沒有跟著本尊一起陷入精神幻境。
神話心覺感知結束，李牧難以置信的看著深淵之心。
根據探查結果，他體內隱藏的神秘基因片段，跟這個深淵之心中蘊含的基因存在共同點，更準確來說，這個深淵之心跟他存在某種隱藏極深的血緣關係。
如果他完全融合深淵之心進行換血，就能啟用隱藏的神秘基因片段。
最終導致血脈覺醒，進而產生未知的變化。
李牧一直都知道，自己的身世並不簡單。
他有天生的超憶症，按理說從生下來開始就能記下一切，但是就算現在成為了超凡生命，就算超憶症因為超強的精神力導致記憶能力更恐怖，但是他卻想不起自己出生當天的事情。
他的記憶源頭是自己出生後一天，躺在醫院的小床被護士照顧。
最後轉移到孤兒院，此後所有的記憶他都歷歷在目。
但是只有出生那一天沒有任何記憶，所以他很清楚自己的身世不簡單，鳳凰號選擇他，他身上誕生的超憶映象和偽裝等天賦很可能都跟他的身世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