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夏左聽到“1000”這個數字的時候倒吸了口氣。
聖殿軍隊以為他是批發純血法師的嗎？一開口就是1000個..弄得純血法師跟大白菜一樣..
“大師，你們可能對我的血魔法產生了一些誤解。”夏左思索著說道。
“什麼誤解？”雷克索爾微微一愣。
“我在潛入任務中，製造了許多擁有紅色小背心外觀的血素僕從。”
夏左伸出兩隻手比劃了一下，“但這種血素僕從，和將正常人類轉化為純血法師的血素僕從是兩種東西。兩種不同用途的血素僕從看上去很相似，其實這是我用血魔法【血肉偽裝】偽裝出來的效果，目的是迷惑敵人，它們二者的內部結構和所需要的原材料完全不一樣。”
就在這一瞬間，夏左感覺自己像個“軍火販子”。
他正在利用資訊差優勢，忽悠大主顧花大價錢買下兩種用途不同，但零部件可以互相替換，同時又使用了同一條生產線的“軍火”…
這叫做合理開發使用者需求。借用上一世某位營銷天才的話：顧客其實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麼，所以真正的銷冠應該學會為顧客創造需求，同時又能保守好自己的秘密，別讓顧客發現銷售人員在忽悠他們。
雷克索爾在聽了夏左的話後問道，“你說說看，它們的區別在哪兒？我可沒看出來它們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
“請看，大師。”夏左手動施法，在光頭面前召喚出一隻血素僕從，召喚過程持續了大約3分鐘左右——他是刻意做得這麼慢的，為的是讓演示過程更加有質感、更厚重，更有說服力。
“這是一隻最原始的血素僕從，它除了恆定懸浮、自由改變外觀與大小和能夠施展一些簡單的血魔法以外，幾乎沒有其它作用。”
夏左把血球狀的血素僕從放到雷克索爾面前，比劃出一個“請”的動作，“它可以為正常人種下我的血緣印記，賦予目標【血緣感應】的能力，但僅此而已了。你應該知道我給碧翠絲院首種下血緣印記了吧？就是用的這種血素僕從。你可以試一下，然後你就知道它的能力有多麼微弱了。”
血緣親卷會擁有什麼血魔法，完全是由夏左自己來操控的，與血素僕從無關。
這個秘密除了安茹兒以外沒有人知曉，此時便成了夏左手裡最重要的籌碼。
雷克索爾喝下一瓶狩魔人藥劑，臉上浮現青黑色的血管。
他盯著血素僕從打量了一下，然後說道，“不用試了。我相信你所說的話，它符合狩魔學派對血法師的研究結果。事實上，你要是跟我說，這麼一隻弱小的血素僕從，就能讓人瀕死之人恢復如初的話，我反倒會懷疑你說的話是否真實。”
拯救一個瀕死的人有多難？
看看異魔教會的混血法師就知道了。轉化者為了獲得燒成灰都能被復活的能力，需要經受數輪轉化儀式。聖殿裡也是這樣，挽救垂危生命的祝福法術，需要佈置儀式法陣，消耗大量富含生命力的附魔材料。
相比之下，夏左將目標轉化成血緣親卷後，為其提供生命力就能幫助對方轉危為安，這一系列操作簡單到令人髮指，任憑光頭想破頭了也想不到竟會如此簡單…
夏左見雷克索爾慢慢上鉤了，便不急不忙地凝聚出第二個血素僕從。
這一次，為了更加有儀式感，夏左花了10分鐘才把四面體形狀的血素僕從製作出來。
“如你所見，大師。這一次的血素僕從，是由4只血素僕從組成的，它正是我用來製作紅色小背心的原材料，其它原材料是各種突變素材。”
夏左把這只血素僕從捧在手心如獲至寶，語氣誠懇地說道：
“這是我嘔心瀝血設計出來的血素僕從，我把它稱為血素衛士。四倍的原材料消耗，賦予了它更多的生命力和用途。在服用了特定的突變營養膏之後，它能像其它血魔法傀儡那樣擁有不同的突變能力。它可以為正常人種下血緣印記，並教會對方施展血魔法，但需要注意的是，血素衛士在發生突變後會喪失這些功能，不再能夠將人類轉化為純血法師。”
雷克索爾緩緩點頭，“這是突變的代價，我能理解。如果我們不讓它發生突變，直接用它來將人類轉化純血法師的話，它能傳授什麼血魔法？”
“【血術攻防】。”夏左說道，“這個血魔法需要消耗生命力，且只能由施法者自己承擔。以正常法師的軀體活性，他們無法像你在禁魔力場裡逃跑時那樣，用【血術攻防】凝聚出一整套血魔法護具和兵器，對正常法師來說，凝聚出一杆血魔法長槍便是極限了。”
雷克索爾想了想問道，“我記得在我逃離禁魔力場的時候，你曾說過你會承擔我凝聚血魔法護具和武器所需的生命力。這是怎麼回事？”
夏左對這個問題早有預料，他坦然地說出了預先準備好的答桉：
“這和第三種血素僕從有關。我把它稱為血素親衛。它由5只血素僕從構成，可以傳授數個血魔法。它內含一個小容量的儲物空間，通常情況下，這個儲物空間裡會放滿恢復藥劑。”
“恢復藥劑？”雷克索爾似有所悟，“我大概猜到你是怎麼為我提供施法所需的生命力了，你把儲物空間裡的恢復藥劑當作生命力來源，對吧？”
“對。”夏左神情鄭重，“這是我的的秘密，大師，希望你能替我保密。”
雷克索爾同樣鄭重地說道，“好的，夏左。”
“大師，關於血素僕從將人類轉化成純血法師這件事，我想你還有另外兩個誤解，讓我來為你解釋一下。”
夏左攤了攤手說道，“在禁魔力場裡，我幫你和瑟瑞特斯治療軀體損傷的原理，並非依靠某種神奇的血魔法，而是透過消耗大量的恢復藥劑，向你們灌注生命力，催使你們的軀體自行修復。這是第一個誤解。”
雷克索爾緩緩點頭，“確實，我曾一度懷疑你掌握了我從未聽聞的血魔法。”
“第二個誤解。”夏左豎起兩根手指，“用血素僕從轉化出來的純血法師，並非真正意義上的血法師。血素僕從只能賦予對方血魔法，不能提升對方的軀體活性。由於缺少血脈支撐，這類偽血法師的軀體活性不會自行增長，只能透過服用藥劑來提升。”
雷克索爾思索著問道，“那奧德麗的軀體活性是怎麼回事？”
果然，狩魔學派仔細調查過與血素僕從有關的事情了，竟然連我給奧德麗種下血緣印記的事情都知道…夏左澹定地回應：
“將她轉化成偽血法師的那只血素親衛體內，儲存著一些新生藥劑，會定期投放給奧德麗，偽造出她的血脈之力在緩慢增強的假象。等到她可以不依賴血脈覺醒者的身份，就能在學府裡立足了，我便會停止投放新生藥劑。”
夏左無奈地一攤手，“她是個普通人，我想報答她多年前的救命之恩，幫助她進入學府，所以只能這麼做了。
雷克索爾默嘆一聲，“好吧，看在你的初衷不算壞，奧德麗的表現也很不錯的份上，我就當不知道這回事。但沒有下次了，夏左，你得答應我。”
“是，大師，我保證。”夏左點了點頭。
雷克索爾看了看桌上的血素衛士，沉吟一下說道：
“你所說的話，和我們料想的基本一樣。你的血素僕從只是賦予了施法能力，而非真正的把普通人轉化成了純血法師，本質上來說，你的血素僕從是一個與人類暫時融合的施法媒介。”
“對，是這樣的。”夏左點了點頭，這正是他想要的結果，既能讓聖殿軍隊心安理得地使用血素僕從，又不必擔心暴露自己的秘密，達成一個雙贏的局面。
雷克索爾說道，“血素僕從所能傳授的血魔法數量太少了，你有什麼好辦法嗎？能不能把偽裝外觀和血紋特徵的血魔法也加進去？”
“這涉及到血紋語言了，大師。”夏左說，“必須熟知血紋語言，才能精準地改變自己的外觀和血紋特徵，否則很可能引來法術反噬，那是一個恐怖的場面，不會有人想看到的。”
“嗯，你說的在理。”雷克索爾摩梭了一下光頭，“這是件麻煩事。學習血紋語言，還得經過你們純血法師陣營同意才行。那其它血魔法呢？有沒有不懂血紋語言就能學的？”
“有兩個。”夏左操控桌上的血素衛士，一邊演示一邊說道：
“一個是【血霧形態】，這是血法師裡最常見的飛行法術。這門血魔法非常危險，需要極高的軀體活性才能施展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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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個是【創傷管理】，它能止血、止痛，防止傷口惡化，同樣需要較高的軀體活性。”
這兩個法術暫時不在夏左的法術列表裡，是夏左為了應對當前場合臨時構想出來的。
想要將它們新增到法術列表裡也不難，二者都是【血肉掌控】這門血魔法根基法術的子法術，夏左稍作研究就能覺醒它們。
向法師軍隊傳授血魔法，就和給大客戶更新軟體一樣，應當是一件細水長流的事情，一下子把所有軟體功能都配齊了，那還怎麼賺版本更新的維護費..
更何況，把血素僕從的更多用途留在手裡，而不是和盤托出，會讓夏左感覺更加安全，不失為一種絕佳的自保手段。
雷克索爾在聽了夏左的介紹後，搓著下巴說道，“看來我們首要解決的問題是軀體活性。”
他一拍雙手說道：
“好了，夏左，讓咱們言歸正傳。
“為了應對未來的全面戰爭，聖殿準備了多套反攻禁魔力場的方桉，其中之一是建立一支千人規模的血法師軍團。
“這支軍隊的每個人都要掌握【血術攻防】、【血霧形態】和【創傷管理】這三個血魔法，全員都要穿戴紅色小背心。聖殿軍隊需要你全程參與建立這支軍隊，出任專屬純血法師、專屬鍊金師的職務。
“聖殿軍隊承諾，你會享有【7環秘法師】的福利待遇。在聖殿戰勝異魔教會之後，聖殿軍隊會把這支隊伍總戰功的5%分給你，這筆戰功用來兌換封地綽綽有餘了。
“除了這些獎勵，你還有其它要求嗎？可以現在就告訴我，不太過分的話，我會立刻滿足你的要求。”
雷克索爾所說的【7環秘法師】，指的是【評級為7環的戰鬥法師】，秘法師即戰鬥法師的通稱，而“7環”則是聖殿按照戰鬥力、執行力、作戰經驗、戰果綜合考量之後給出的戰功評級。
秘法師評級最低為0環，最高為9環。作為同時擁有肉身和元素軀體的永恆法師，夏左直接評上7環秘法師，是件很正常的事情，想要再往上走的話，就必須得建立軍功了。
雷克索爾開出的條件非常豐厚，但夏左還有另一番考量。
“大師，我只有一個額外的要求。”夏左說道。
“什麼？”
“你知道我為什麼要給碧翠絲院首種下血緣印記嗎？”夏左問。
“知道。”雷克索爾說道，“和一個叫艾爾琳的學府女法師有關。這件事已經記錄在狩魔學派的觀察清單上了，碧翠絲每個月都會向我們報備。我聽碧翠絲說，你是擔心洩露自己的血緣印記，所以才透過她來給艾爾琳種下血緣印記的，對嗎？”
“是的。”夏左一點頭，“在我看來，讓血法師軍隊帶著我的血緣印記進入禁魔力場，是一件十分危險的事情。所以我有個想法，我想讓你來製作血素親衛和紅色小背心，而不是我。我知道，這麼做可能會導致你的血緣印記流入異魔手中，我也想過讓其他人來代為製作血素親衛和紅色小背心，但恕我直言，在這件事上，我覺得沒有人能比你更加可靠了，我只信任你。”
雷克索爾摸了摸光禿禿的頭頂，感到有些不可思議，“你的意思是，你願意把【血素僕從】這門血魔法傳授給我？”
夏左加重語氣，“對。”
雷克索爾思索著說道，“這事得和狩魔學派的其他人商量。學習你的【血素僕從】就意味著接受你的血緣印記，這會讓我失去獨立性，有違狩魔學派的意志。不過，非常時期特事特辦，我估計聖殿軍隊和狩魔學派都會支援由我來承擔製作血素僕從的工作，畢竟我和他們認識的時間，比你長了太多太多。”
夏左暗暗松了口氣，總算把這件事裡最大的負擔給摘出去了…
1000個血法師=1000個血素親衛=5000個血素僕從=5000點精神屬性值！！
聖殿軍隊還要求每人配發一套紅色小背心，那就又是幾千點精神屬性值。
這麼一大筆開銷…夏左再怎麼也負擔不起。
但雷克索爾就不一樣了。
不出意外的話，他在第一次嘗試製作血素僕從的時候，就會發現自己上了賊船…他也負擔不了製作血素僕從所需的的精神海洋，然後就會去找其他狩魔大師或者聖殿軍隊成員幫忙，一夥人湊在一起，總能把上萬點精神屬性值湊出來的…
這應該不算是坑了光頭吧..應該不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