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九州望向綁雙麻花辮的小女孩。
她是小妖的話，那大妖是誰？
又或者說，她才是大妖？
招娣臉上掛著甜甜的笑，大眼睛裡滿是崇拜，她把布偶熊往地上一丟道：“哇！哥哥好棒啊！”
反觀村民們，一個個震驚恐懼，渾身止不住顫抖。
棕色的布偶小熊躺在地上，沾了灰塵，黑漆漆的小眼睛望著小女孩，委屈極了。
凌九州平靜問道：
“是你製造了戲園的幻境，讓我們看到的百鬼是他們死後的模樣？
讓我眼中的牆壁會長高，月亮是藍色？”
招娣點點頭：“是啊，小哥哥好聰明，這麼多年來，你是第一個走到這一步的。”
凌九州不為所動：“方盛的能力是你給的吧？你從他那得到了什麼？”
小女孩右手攤開，一團紫色的煙霧緩緩浮現，拳頭大小，很是濃郁。
招娣痴痴地看著那一團紫霧，聲音慵懶迷離：
“我喜歡極致的情緒——憤怒，憎恨，怨懟，興奮，愛……方盛的情緒可是大補品！”
凌九州哦了一聲又問：“那這一天的無限迴圈呢？”
小女孩搖搖頭：“這與我無關，我只是覺得這裡好玩，製造幻境給你們這樣的闖入者增加難度。”
凌九州微微一怔：“所以，你原本不在這個小世界裡？”
招娣笑嘻嘻的說：“對啊。”
怪不得第444序列小世界被稱為BUG級的地獄模式。
本來就危機重重，殺機凜冽，小女孩還跑來搞事情，若不是自己也有掛，還真得掛在這裡。
“能製造這麼大的幻境，所以，你是大妖咯，那小妖是……”
凌九州恍然大悟，目光落在棕色玩偶小熊上。
小熊的體積肉眼可見的變大，短短三秒光景，就膨脹成了一座小山。
“可惡！一個卑微的人族，居然這麼聰明，我要殺了你！”
說著，小熊四肢踏地，屈膝蓄力，接著拔高而起，朝凌九州所在的位置踩踏而來！
他粗壯的腿就像撐天的柱子，加上恐怖的動能加持，威力加倍，殺傷力呈幾何倍數增長！
這熊妖也是憨，記性和金魚有一拼，忘了剛才這傢伙有多恐怖了。
“一隻小妖，也敢放肆？”
凌九州輕輕踏地，地面頓時深陷，勾勒出一個半尺深的腳印，蛛網一般的裂痕瞬間向四面八方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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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的人，如一枚人形炮彈，轉瞬即至，硬剛熊妖！
“嗷！！！！”
熊妖一聲慘叫，直徑一米半的粗腿被衝拳轟成了兩截！
“休！”
音爆響起。
凌九州下個瞬息出現在熊妖巨大的頭顱前，懸浮於空！
“去死吧，小熊熊！”
嘴角勾出一抹殘忍的弧度，凌九州一招手，天穹的藍月驟然暗澹了四分之一。
而他的手中，一把一丈長的弦月光劍眨眼成型，緊接著，毫無凝滯地揮向熊妖碩大的頭顱。
它籃球大的童孔驟縮，表情驚愕。
下一秒，視線中的凌九州越來越遠！
凌天神帝沒有動。
動的是熊妖的頭！
它的頭被弦月光劍切掉了！
“&%&￥！”
熊妖嘴裡發出玄奧晦澀的位元組。
世界陷入黑暗的虛無。
彈指間。
重新亮起。
凌九州望向小女孩腳下躺著的小熊。
呃……熊妖開啟了時間迴圈？！
這次，它沒有吹牛比，而是沿著小女孩的腿快速爬到她懷裡。
招娣的潔白的額頭崩出十字筋，沒好氣的啐道：“沒用的東西。”
熊妖：“嚶嚶嚶。”
凌九州：“……”
招娣將布偶小熊朝凌九州丟了過去：“小哥哥，這是人家給你的定情信物，別忘了，我長大了要娶我哦，否則，我殺了你！”
說完，招娣對他俏皮的眨了下右眼，露出個狡黠的笑容，接著潰散成光點，消失了。
凌九州頭皮發麻，感覺非常的淦。
他剛要丟掉手裡的玩偶小熊，耳畔響起木得感情的機械女聲：
【凌天神帝，恭喜您完成第444序列小世界所有主線任務，角色印章開啟，正在結算獎勵！】
【獲得世界遺產獎勵：惡靈面具】
【解鎖技能1：影月刀】
【解鎖技能2：星祝】
【獲得唯一至高獎勵——核心遺產：女娃娃和小熊跳舞】
【獎勵境界榮耀值：99%，您的實力境界達到鍛體圓滿，技能全部更新】
【警告：三分鐘後，第444序列小世界毀滅！】
【您是否現在退出小世界？】
凌九州沉默了兩秒：“等一下。”
他赫然發現，小熊玩偶不見了，出現在儲物櫃中。
另外，裡面還多了一個青面獠牙的面具。
凌九州抬頭望向被他打暈的方盛，他臉上的面具已經不見，露出傻子還算熟悉的臉。
他又看向狀元張山，少年靳濤，以及那些滿臉迷茫的村民。
凌九州知道，其實他們所有人早就死了。
因為執念和仇恨被留在了這個小世界裡，無限迴圈這一天。
老怪物的力量已經潮水般褪去。
雖然沒有了掌控者的強大力量，但這才是真實的自己。
凌九州暗自發誓：不到萬不得已，絕對不讓老怪物出來，重新掌控他的身體！
“我的身體我做主！”凌九州握緊拳頭，在腦海中輕聲說：“退出！”
下一秒。
眼前的世界扭曲成無數碎片，天旋地轉。
三秒後。
碎片重新排列組合，化作了熟悉的溫暖。
“回家的感覺，真好。”凌九州往後一躺，把自己摔進柔軟的大床上，發自內心的感慨。
這次在小世界中待了五十個小時左右，按照第444序列小世界的時間流速，現實世界過了差不多十二個半小時。
從枕頭底下摸出手機，長按開機鍵三秒鐘。
上午十點三分。
和自己判斷的時間差不多。
“不愧是我，在時間和尺寸上，拿捏的死死的。”凌九州洋洋自得了幾秒鐘，點開通話記錄，給唐詩經打電話。
電話一秒被接起。
“凌九州……是……是你麼？”她的聲音透著極致的緊張，彷佛被壓縮到臨界點的彈黃。
“是我，我從小世界出來了。”凌九州微笑道。
一秒的靜默之後。
“啊！！！！”
手機裡傳來大胸姐音調爆表的尖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