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訓？
查爾斯教練的提醒，讓李謹侍恍然大悟。
昨天查爾斯教練針對凌傑的打法做了特訓，為了讓他記住那些動作，他們練了整整一下午。晚上接過老媽的電話後，他感覺睡不著，又在酒店的走廊裡做空擊練習。
原本以為今天一上臺那些動作就會用上，可到現在，他把那些事都忘得一乾二淨。
“別緊張，按昨天教你的打法跟他打，世界上沒有毫無破綻的拳手。”
查爾斯教練又在身後大喊，聽到他的聲音李謹侍感覺吃了顆定心丸，整個人放鬆了許多。可這時，他注意到站在不遠處的凌傑一直在看自己，那神情像在看一隻可笑的動物。
“似乎，還有招式沒用啊？”凌傑開門見山地問，之後他朝李謹侍招了招手，“來吧，把你會的都使出了，省得這場輸得太遺憾。”
“有完沒完了！”
李謹侍大吼著朝凌傑衝去，這個人的垃圾話配上刻薄的嗓音著實讓人不爽。他來到凌傑跟前，腦海中回憶著昨天那些動作，開始照著記憶中的樣子揮起了拳頭。
“左左左右左——”
他默唸著，連續朝著凌傑揮出左手刺拳。可這個對手，看著他揮出的拳頭，一點也不緊張，仍然像之前一樣使出了醉步。
凌傑的身子隨著凌亂的腳步，在擂臺中央搖晃，可他不但沒有摔倒，還將李謹侍的進攻盡數閃過。當他閃過李謹侍的幾記刺拳，憑著感覺將身子往左傾斜，準備從這個角度反動反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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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他剛將身子晃到那邊，李謹侍的後手直拳卻像早有準備似得，先一步從那角度揮來。這拳完全出乎凌傑意料，他連忙強行扭動身子，往右側擺動，擦著李謹侍的拳峰躲了過去。
可是，他還沒站穩，李謹侍的前手拳又揮了過來。這次，他再也沒機會閃避或格擋，臉上滿滿地吃了下這拳，身子一連退了好幾步才站穩。
他原本以為這只是一記刺拳，認為李謹侍那一下不過是瞎蒙的。可是臉上的痛楚讓他否定了這個想法，那是一記早有預謀的前手直拳，李謹侍就像早知道他會往那個方向閃避，一直在等他。
怎麼可能……他怎麼可能摸到我的動作。
凌傑自認為自己的醉步毫無規律，每次都是憑藉感覺尋找移動的方向，可被打中的那一拳讓他有些忌憚。
很快，李謹侍又開始朝他逼近，嘴裡又唸叨一段口訣：“右左右右……”
這次，李謹侍將拳架變為反架，連續不斷地用右拳和左拳連擊。雖然凌傑還沒走出剛剛的陰影，但這種程度的拳頭，要閃過對他來說也不是什麼難事，他像之前一樣使出了醉步，瀟灑地在拳影中穿梭。
可是，他剛閃了幾次，在身子正要搖向左側，又發生了之前相似的事。李謹侍的拳頭又從他正要閃去的方向揮來，像之前一樣，好像又在這裡等他。
有了上次的教訓，他自然不會再盲目地強行催動身子往右，這次他選擇繼續往左邊。在李謹侍拳峰碰到他的瞬間，他突然斜向蹲下，拳峰擦著他的頭頂而過。
他心裡一陣暗喜，思忖著從這個角度揮拳向李謹侍反擊。可他剛要出拳，突然又聽到破空聲在臨近，還沒看清怎麼回事，便感覺臉被堅硬的脛骨掃到。他只覺一陣眩暈，整個人坐倒在地上。
“第一回合1分35秒，李謹侍選手打出了全場第一個擊倒！”
隨著現場解說大喊出聲，周圍觀眾席開始沸騰。凌傑恍惚間聽到那些聲音在喊李謹侍的名字，可從剛剛到現在，他完全沒弄清發生了什麼，他仍然不相信李謹侍能看穿他的動作。
此時，李謹侍也有些不敢相信地盯著凌傑。他當然不是真得看穿了凌傑的動作，只是跟查爾斯教練分析過那幾十個影片後，發現凌傑有一些動作上的習慣，這才編排了一些針對他的組合攻擊。
雖然醉步看似隨心所欲，無法預測下一步會往哪邊移動，但只要是人，就會有慣用的動作，有時候只是拳手自己沒有發現。
凌傑的身體條件，的確能讓他在任何角度發起進攻，但總有幾個角度是他最舒服，使用機率最大的。查爾斯便是抓住這點，為李謹侍編排了幾套組合拳，一步步引誘凌傑進入那個姿勢。
因為事先知道他會這個時候反擊，自然攻擊會比他快一步。每當凌傑以為閃過攻擊已經安全，或是準備反擊時，李謹侍的拳腳邊會在那個時候突然襲來。他就是這樣吃了兩次虧。
“5——6——”
裁判很快數到了“6”，凌傑也慢慢從地上站了起來，李謹侍看著他重新抱好了拳架。
李謹侍一開始就沒想過會這麼容易就解決他，剛剛那幾次只是嘗試，並沒有用全力。看到查爾斯教練傳授的那些東西的確有效，他準備從現在開始全力進攻，儘量早的拿下比賽。
“左左低掃右……”
他又默唸著口訣朝凌傑靠近。看著李謹侍唸唸有詞的樣子，凌傑皺起了眉。
雖然他此時還是不明白李謹侍到底是怎麼做到的，但隱約覺察到了其中的蹊蹺。這次他放棄了進攻，一直用醉步閃避李謹侍的拳腳，每次閃到李謹侍埋伏的位置時，他知道來不及閃避，便用雙手防護身體，硬接下攻擊。
李謹侍一臉跟他打了四個輪進攻，凌傑雖然擋住了攻擊，但看起來狀態越來越差。畢竟就算是沒打中要害，打在手腳上也會破壞身體肌能，這種感覺就像用砂輪去磨石頭，終有將它磨成粉的時候。
“右右低掃左……”
見凌傑越來越處下風，李謹侍的攻擊越發猛烈。只是，昨天查爾斯教了他好幾套連招，他都是硬記下來的，現在一施展開來，感覺腦子裡有些亂，生怕自己記錯了動作。
要是訓練時間足夠長，他倒還安心，可以靠身體自主的記下。可是昨天就一天時間，他越想越覺得心慌。
下一招是……高掃？
他憑藉著記憶，瞄著凌傑的頭掃出了高掃。可這次，凌傑根本沒有站直身子，一直保持著俯式，他的脛骨直接從凌傑的頭頂掠過，掃了個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