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
空曠的格鬥室內迴盪著清脆的拍打聲，間或伴隨著陶瓷崩裂的脆響。
楊仲義雙掌閃電連拍，化出密不透風的掌影之幕，裹挾著熾熱的氣浪，籠罩林慎渾身上下。
面對對手疾風驟雨般的犀利攻勢，林慎始終面色平靜，如風浪中的礁石屹立不倒。
他動作靈活的避開楊仲義的掌擊，實在避不過的，便迅速調整動作，以身上強化陶瓷片完好的部位承受攻擊，最小化受到的傷害。
又對練了四五分鍾，兩人突然默契的同時向後退去，拉開距離。
“爽！休息一會吧。”
楊仲義取過架子上的毛巾，擦了把汗，隨手又扔給林慎一條。
看著林慎脫下護罩擦拭臉上的汗水，楊仲義心中不禁一陣感慨。
相比剛當陪練那會只能勉強支撐一小時，林慎如今已能在他的全力進攻下堅持兩個小時。
儘管有護罩雙重防護的功勞在裡頭，但這份戰力也頗為出色了。
至少楊仲義從沒見過像林慎這樣的普通學員。
“說起來，這幾天你怎麼一直沒來武館，我差點以為你放棄兼職了。”
一邊擦汗，楊仲義一邊隨口和林慎閒聊起來。
“這幾天忙著搬家，直到昨天才剛忙完。”
楊仲義這才恍然。
事實上直到最近，林慎才知道楊仲義居然也是懷柳學院的學生。
只是和其他世家子弟一樣，楊仲義很少到學院去，待在泰陽武館的時間都比在學院多，所以林慎一開始才沒認出來。
閒聊了十多分鍾，楊仲義做了個擴胸動作，隨後看向林慎，挑眉道：
“休息好沒有，繼續？”
林慎點點頭，驀地突然道：“接下來我可以還手嗎？”
楊仲義怔了怔，緊跟著咧嘴一笑。
“好，沒問題，只要不怕被我打趴下就行！”
林慎微微一笑，起身準備。
那晚和田典的驚險一戰，讓林慎深刻意識到了自己的一個弱點——戰鬥經驗過於貴乏！
他說到底只是個學生，平日裡都是按部就班修煉，修行課也只是演練掌法套路，可以說完全沒有丁點戰鬥經驗。
否則那晚也不至於在佔據了偷襲先手的情況下，還要犧牲分身2號才幹掉田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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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鑑於此，林慎覺得自己應該完善這一弱點。
思來想去，也只有和楊仲義的對練可以實現這個目的。
儘管只是切磋，而非搏殺，但好歹能增加一點戰鬥經驗。
前提是他在對練中能夠還手，而不是一昧的防守抵禦。
稍作準備後，兩人很快又開始了新一輪的對練。
泰陽武館提供的護具製作精巧，雖然加裝了強化陶瓷插片之後重達十數斤，卻不影響四肢活動，除了稍稍降低了速度外，並不影響進攻和招架的能力。
聽到林慎提出還手的要求時，楊仲義內心還覺得林慎過於高估了自己，只是覺得有趣，所以才答應下來。
可這一交上手，他頓時發現是自己小瞧了林慎。
尤其是當林慎施展出熾陽掌時，更讓他吃了一驚。
“精通境界熾陽掌！”
楊仲義詫異的看了林慎一眼。
他自認為天賦出色，又有充足修煉資源供應，至今也不過將熾陽掌修煉到精通境界。
誰曾想林慎一個福利院出身的普通學員，居然也能將熾陽掌修煉到和他一樣的境界。
“這傢伙該不會其實是個天才吧？”
驚訝過後，楊仲義心中頓時燃起激昂的戰意，大喝一聲，攻勢越發勐烈。
......
晚飯依舊是豐盛的靈獸肉大餐，林慎和三個分身風捲殘雲似的消滅完所有食物，照例開始打坐吐納。
結束吐納後，三個分身各自修煉，林慎則拿出儲物玉符裡那本田典留下的筆記，坐在沙發上靜靜閱讀起來。
筆記記載的內容有些雜亂，既有關於修煉的感悟和理解，也有田典平日裡的一些見聞。
雖然田典修煉的功法並非三大奠基功法的任何一種，不過武道一途觸類旁通，他的感悟和理解對林慎也有不小的借鑑作用。
不過更吸引林慎的，還是筆記上的見聞。
尤其是裡面提及的黑市！
正如有光明就有黑暗，再繁華興盛的城市，也有光亮照耀不到的陰暗角落。
臨龍城同樣也不例外。
臨龍城五大城區，最繁華的中心區是整個城市的核心地帶，聚集了臨龍城八成以上的權貴，據說修士大都住在那裡。
其次是作為商業區的西區和中產階級集中居住區域的南區，繁華程度在除中心區以外的四大城區中並列第一。
東區則是普遍意義上的平民區，林慎之前所在的公寓樓，以及如今的新住所，都位於東區內。
懷柳學院也坐落在東區。
至於最後的北區，則是工業區。
私底下又被許多人稱為貧民區。
只因那裡聚集了大量貧困人口，不但繁華程度遠遜於另外四個城區，治安更是混亂不堪，犯罪率高居五大城區之首，且遠遠超過第二名。
事實上，林慎要不是從小展露出了一點修煉天賦，拿到了三宗府的補助，像他這種福利院出身的人，最終的歸宿一般都是北區。
要麼一輩子被大企業或工廠剝削，領著微薄的薪水艱難度日。
要麼墮入黑暗，成為陰溝裡的鼠蟲，未來某一天在爭鬥中丟掉性命。
想起記憶中的北區容貌，林慎忍不住唏噓的嘆了口氣。
定了定神，他繼續瀏覽筆記。
所謂的黑市，其實指的是北區的一條街道。
黑市只是外面的叫法，居住在那條街道上的居民，更習慣稱呼自己居住的地方為黑街。
那裡是遊走在律法邊緣的灰色地帶，擁有獨特的秩序和風貌。
在黑街裡，可以購買到許多外面禁止流通的物品。
比如同時具備顯著效果和強大副作用的丹藥。
受到詛咒的法器。
修煉某種邪惡功法需要的媒介材料。
來路不明的奇珍異草。
甚至是，某些人的命！
田典顯然在黑街待了很長一段時間。
筆記上關於黑街的見聞，幾乎佔了全部日記的四分之一。
林慎看得津津有味。
他以前所在的福利院雖然是在北區，可他卻從沒去過黑街。
這會看到筆記上的描述，頓時有種長了見識的感覺。
看到最後一頁時，林慎目光突然一凝。
這一頁的內容，卻是記錄的田典在黑街一家店鋪購買丹藥時，發現了一種名為凝真液的藥液。
所謂的凝真液，其實是煉製凝真丹的副產品。
說難聽點，其實就是廢液。
可凝真丹作為長息境修行者增加真氣所用的珍貴丹藥，即便是廢液，也蘊含有豐富的能量，對氣動境修行者依舊有不俗的效果。
可另一方面，凝真液同樣存在有巨大的缺陷。
作為煉製副產品，它混雜了大量雜質，用專業的術語來講，就是含有劇烈的丹毒。
會對服用者身體造成無法挽回的損傷，從而導致壽命削減。
換而言之，這是一種用壽命換修為的藥液！
也正是因為這一點，凝真液儘管藥效不比淬元丹差，卻鮮少有人問津。
除了一些走投無路的修行者，幾乎沒人會購買這種東西。
看到這裡，林慎腦海中勐地閃過一道靈光。
別人怕凝真液的毒性，他可不怕！
他完全可以讓分身來服用凝真液修煉。
尤其是擁有天妒英才天賦的分身2號。
反正壽命都減半了，再削減一些也無所謂。
相比強大的藥效，區區削減壽命的缺陷不值一提。
更重要的是，凝真液十分便宜！
一升凝真液的藥效便頂得上一瓶淬元丹，可售價卻只要2000靈幣，還不如一顆淬元丹來得昂貴。
對林慎來說簡直是物美價廉的代名詞！
“淬元丹還剩下三瓶多，頂多支撐我修煉到氣動七層，到時要是沒有新的丹藥，修煉速度勢必會大幅下降！”
林慎眸光閃爍，心中很快有了計較。
“看來要抽空去黑街一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