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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前面的話題結束後,姜敘真拿出了抄錄的那首詞,現在更應該叫《山坡羊·晟關懷古》?
當時寫的時候,姜敘白為了切合實際,就隨手改了一點。
晟關是唐國的一道重要關隘,讓梁國不能北上。
東都指的是玉京,曾經是晉的都城,後來才北遷的。
燕齊兩國是百年以來,交戰最為頻繁的。
兩家本就是世仇,百年前燕王挾持天子,世襲太師,二晉與齊又是同脈,兩家幾乎是水火不容。
這時候回來看整首詞,就好理解多了。
姜敘真倒也真是對詩詞有研究,在姜敘白面前講解他對這些詩詞的理解,就差分析姜敘白當時的心情了。
好傢伙,張養浩直呼內行——
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時不時的喝杯酒,一時間庭中充滿了快活的氣氛。
喝完了酒,姜敘真也差不多要走了,他不像姜敘白那麼閒,幫著父王處理國事是常有的事,尤其是現在改換國策,正需用人。
“無需再送了。”
一直送到門口,下人為姜敘真披上了青色的衣裳,回頭對姜敘白說道:“無論如何,你我都是兄弟,有機會再聚。”
說完,姜敘真便上了馬車,回首看向姜敘白,溫和笑道:“如果無趣,也可來我府上,我還有不少的好酒。”
“王兄放心,下次一定會去的。”
對著姜敘真拱手,輕笑一聲。
“嗯。”
回到了馬車上,姜敘真咳嗽了一聲,然後令車伕駕車。
……
看著馬車走出巷口,姜敘白收回目光。
看得出來,這次他的王兄的確是以兄弟相聚為第一目的。
說到底,許多人並不相信姜敘白對世子之位有什麼想法,因為世子之位早已塵埃落定。
這次他那王兄過來,安撫是真,試探也是真……
這是姜敘白認為的,多一個心眼,總不是壞事。
在姜敘真看來,姜敘白還是三年前的姜敘白,可實際上早已經換了一個人。
如果,他這位兄長真是來試探自己的,只能說他小看他了。
至於安撫臣子,莫非世子黨中有人耐性不夠,一首詞就讓他們著急了?
不排除是藉口的可能性。
不行,還是得提醒徐九昌把屁股擦乾淨,一旦新紙推廣,保不齊出什麼岔子。
現在,姜敘白但是不能著急去,世子才剛走,不至於如此急切。
從剛剛的會面來說,姜敘白一時之間摸不清他那大哥心中所想。
他的眼睛看不出半點情緒,這和姜敘白之前接觸到的人都不一樣。
心中想著剛剛的會面,姜敘白拿起了一本書觀看。
書籍在古代,無論是哪個世界都是十分珍貴的,即便是姜敘白這位蜀國三公子,家中也只有二十餘本書籍。
其他的書籍大多數都在蜀中世家,以及蜀宮之中。
現在姜敘白看的書名為《道》,不是老子寫的那本,而是一名叫做何宗憲的人整理的一種學說。
與前世戰國時期的道家相同,都是以“大道無為,天地自然”為主的學說,認為天地間運轉自然,不應該去干涉。
這種學說不被任何國家接受,想一想也是,這個學說否定了各國的所作所為,哪個國家會接受?
與前世相似的還有許多學說,名字也是大同小異。
姜敘白也想到,現在蜀國似乎沒有接受任何的學說。
看了眼系統。
【接納學說流派:無】
果然,不知道為什麼沒有接納學說,要說學說的好處也是有的,會給國家提供一個buff,時間或長或短。
蜀國目前卻沒有接納,就連張儀的縱橫家,也沒有接納。
看起來,並非是單純採用一個計策就可以的,學說的接納應該是有一定條件的。
沒辦法,沒有實驗過,只能靠推測。
其中,姜敘白對於法家,縱橫家以及兵家,這幾家看法比較好,只是不知道Buff。
想來也不會差。
忽然,外面又傳來了動靜,甚至無人通報。
放下書籍,姜敘白走了出去。
只見一群僕役分成兩排走了進來,中間是一位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長著一張圓臉,看上去微微發福,鬍子比較長,一隻手輕捻著鬍鬚,另一只手拿著一張紅色的布帛。
這個人,姜敘白曾見過的。
沈瀾清,父王的心腹之臣,雖不是蜀國相國,卻有著不輸於相國的地位。
這個場面,姜敘白已經知道要幹什麼了,於是立刻跪下。
沈瀾清看著跪下的姜敘白,開啟了手中的布帛,朗聲讀道。
“……公子姜敘白,性情淑均,體察民情,……為國之幸,特賞賜金銀一千,錦緞百匹,錦繡袍一套,玉冠一對……”
一邊說著賞賜,一邊就有一位僕役拿著賞賜走出,最後唸完,也有八九人了。
“兒臣謝父王!”
對於這番賞賜,面上倒也沒有露出什麼,反正就是叩謝。
接下沈瀾清手中的布帛,只聽沈瀾清的聲音低了許多。
“公子,王后也有句話想帶給你。”
這句話讓姜敘白心中一動,他的母后託人給他帶話?
“蜀中天冷了,多添些衣裳,如果煩悶,也可入宮陪陪母後,母后給你做你喜歡吃的酥子糕。”
沈瀾清說完,伸手指了指身後的紅色良駒,說道:“這匹馬,便是王后賜予公子的。”
姜敘白心中嘆了口氣,隨即說道:“多謝沈太府,姜敘白記下。”
太府,蜀中官職,總管蜀宮財政,近十餘年來,一直是沈瀾清把持。
面對沈瀾清,姜敘白務必要把態度放低。
“嗯。”
沈瀾清看著姜敘白,笑了笑,便離開了,也沒有說多餘的話,臨了還幫姜敘白關上了府門。
而姜敘白看著多出來的一堆賞賜,心中不解。
這種賞賜派一位內侍就好,為何讓沈瀾清親自前?而且這次的賞賜也有點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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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他想的多,這中間應該是有問題的。
還有,他的那個母後竟然知道沈瀾清要來,特意捎了兩句話。
其實最核心的就是後面兩句,意思就是希望姜敘白能去蜀宮看看她。
這也是讓姜敘白有些頭痛的,他要怎麼面對母後。
在姜敘白的記憶中,母后是對他最好的人,相比於大哥,他更願意親近母後。
直到後來,離開了蜀宮,才和母后分別。
“公子,這匹馬……”
就在姜敘白兀自思索時,洛小乙牽著馬走了過來。
這匹馬毛色火紅,目光瑞敏,其身體線條比例十分和諧,唯有域外河西之地,才有此等良駒。
他的母后就喜歡馬,涼國公心疼女兒,每年母後生辰,都要送上一匹西涼最好的馬,想來這一匹也是。
洛小乙眼神很尖,注意到韁繩上的小字,一邊說道:“公子,這匹馬有名字了。”
“叫……赤……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