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明硯的家門被一陣重拳敲響,明硯抓著頭髮,走到門口。
“誰呀,輕點敲啊。”
明硯開啟了門,權俞利站在外面。
“我說你大早上的不睡覺,我還睡覺呢啊,敲我的門幹嘛。”明硯無奈的說道。
權俞利看見明硯鬍子拉碴,頭髮油油的,感覺像是好幾天沒洗了,衣服也是鬆鬆垮垮的。
“你為什麼辭職?”
明硯嘆了一口氣,“就因為這事啊,我跟方雅賢說過了,我不想再說了。”說完轉身回去。
權俞利跟著他走了進去,屋子裡像是炮炸的一樣,廚房裡吃過的碗筷也沒洗,客廳裡四零八落的全身衣服,也不知道洗沒洗,仔細一聞還有些怪味。
權俞利的皺著眉頭皺了起來,看著明硯一屁股坐在沙發上,然後躺下繼續睡了起來。
才幾天沒見,明硯都頹廢成這個樣子了,這跟權俞利印象裡的明硯完全不一樣,以前雖然不著調但是也不會像現在這樣,剛才從他的眼神裡權俞利只能看見一股滿滿的頹氣,完全沒有一點生活活力。
權俞利用腳踢了一下躺在沙發上的明硯,“起來,你看看你現在像什麼。”
明硯沒有理她,繼續躺著。
權俞利來氣了,看著這樣的明硯,拿起腳邊的一件衣服朝他扔了過去,衣服正正好好的砸在了明硯的頭上。
明硯暗嘆一口氣,拿起頭上的衣服,坐了起來,睜開眼,看著站在那裡的權俞利。
“我說,你到底要幹嘛啊。”
“我幹嘛?應該是你要幹嘛吧,不就分個手嗎,又不是天塌下來了,你至於把自己搞成這樣嗎?你看看你現在像什麼樣子?”權俞利有些氣氛的說道。
明硯活動了一下脖子,抬起頭看著她:“老權啊,我都累了這麼久了,就想自己放縱一下,跟我分手一點也沒有啊。”
“沒有關係?好,那我問你為什麼要辭職?放著大好的前程不要,在這放縱?”
明硯搖頭:“辭職這件事,是我想了很久了,老權,我要回國了。”
“啊?”權俞利聽到明硯要回國楞了一下:“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啊,好久沒回去了,想家了吧。”
“那你以後還回來嗎?”
“應該不回來了吧,也沒有什麼值得回來的了。”明硯輕鬆的說道。
“沒有值得的?”權俞利看著他,“還說不是因為失戀,我看你就是慫了,想逃跑吧。”
明硯沒所謂的聳聳肩:“你愛怎麼說怎麼說吧。”
突然權俞利拿起桌子上的一杯水朝著明硯潑了過來,明硯沒反應過來,硬生生的用臉接了這杯水。
“我靠。”明硯大叫了一聲,權俞利這個時候已經走了。
明硯擦了把臉看著門口,剛才權俞利為什麼要潑自己水啊,我招她惹她了?真的是莫名其妙啊。
……
今天陽光明媚,微風不燥,明硯難得的開始打掃起了衛生,把衣服放進洗衣機裡,看著洗衣機裡的滾筒開始滾了起來,然後開始拖地,房子雖然不大,但是拖起地來還是很累,明硯彎著腰拖著他的臥室,拖完臥室拖客廳。
終於拖完了,明硯直起了腰,捶了捶腰,好久沒做過這些事了,突然已做還真的有些累呢。
休息了一下,明硯把洗好的衣服,端到了陽臺上,準備晾起來。
明硯看見了權俞利此時正躺在旁邊的陽臺上的躺椅上。
“哈嘍啊。”明硯打了一個招呼。
權俞利看了看他,又看了他端出來的衣服,“呵,還知道洗衣服啊。”
明硯拿起一架開始晾起來衣服,一邊晾一邊說:“還好,畢竟要走了,總要洗一下的。”
“走?”權俞利坐了起來,“真要走了?”
正在甩著衣服的明硯點頭:“對啊。”
權俞利猶豫了一下問道:“什麼時候走?”
“後天。”
“這麼急啊?”
“沒多急啊,我都辭職半個月了馬上,也該回去了。”
“那你回去之後準備做什麼?”
明硯站直了身體,手裡還拿著衣架,開始思考了起來:“如果說做什麼的話,應該會去做一個音樂老師吧,教小朋友唱歌的那種。”說著明硯笑了。
“就這樣放棄你的歌手夢想了?”
“也不算放棄,就是換一個出路嗎,樹挪死人挪活,你說是這個道理嗎?”
權俞利抿了一下嘴,看了看他身後的信箱:“那個你帶走嗎?”
“哪個?”明硯順著權俞利的眼神看了看,“哦,這個啊,應該帶走吧。”
權俞利點了一下頭,然後就沒在說話了。
等到明硯晾完衣服,看著權俞利:“對了,明天一起吃個飯吧,我要走了,也不知道之後我們還能不能見面了,吃個飯紀念一下吧。”
權俞利看著他:“你做?”
“你要想出去吃也行。”
“那還是你做吧。”
“好,那你要吃什麼,我今天下午提前去買菜。”
權俞利想了想,抬眼看著他:“糖醋排骨,很甜很甜的那種。”
……
“你覺得我這個人怎麼樣啊?”明硯拿著一瓶啤酒,看著坐在對面正在吃排骨的權俞利。
“哪方面?”
明硯喝了一口啤酒,“就是人品。”
“還行吧,至少沒有偷奸耍滑。”
明硯笑了:“原來沒有偷奸耍滑就是還可以啊。”
權俞利看著明硯,臉已經開始紅了起來,“你少喝點吧,馬上又要醉了。”
明硯點頭,“好,我慢點喝,應該不會醉的這麼快,這樣還能跟你說會話。”
權俞利撇撇嘴,也不去管他了,繼續吃了起來。
明硯看著權俞利在啃著排骨,像一隻小老鼠一樣,吃的很慢,但是啃的很安靜。
“你笑什麼?”權俞利發現明硯看著自己再笑。
明硯:“你吃排骨的樣子,挺可愛的。”
“你是不是有病啊,明硯。”權俞利放下排骨,臉色有些微紅。
明硯笑了起來,沒有再說什麼了。
明硯這瓶啤酒喝到了權俞利吃完飯還沒有喝完,倆人換了一個地方,權俞利坐在了明硯家陽臺上的躺椅上,明硯則端著酒坐在她的旁邊。
“老權啊,明天你去送我嗎?”
“不知道。”
“好歹朋友一場啊,送一下都不送啊。”明硯又喝了一口啤酒。
“那……好吧,勉強去送你一下吧。”權俞利像是很猶豫的說道。
“嘿嘿嘿。”明硯聽到權俞利答應他要去送他的時候,他笑了出來:“你真好啊,老權。”
權俞利聽到明硯說話有點不利索了,肯定是喝醉了,一瓶啤酒也已經快喝完了。
“喂,喝醉了嗎?”權俞利搖了搖他。
這個時候明硯突然站了起來,臉紅紅的,居高臨下的看著權俞利,準備走進一點,可是腿也不利索了,左腳拌右腳,摔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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權俞利看著明硯站起來,也不知道他要幹什麼,可是下一秒,他就朝著自己摔了過來,權俞利沒來的急做些什麼就被他,推倒在了躺椅上。
權俞利看著明硯近在咫尺的臉龐,而且倆個人的嘴已經碰在了一起,她瞪大了眼睛,嘴唇處軟軟的,還有一股啤酒味,這個時候明硯突然睜開眼,倆人眼神對視了一眼後,他又把眼睛重新閉了起來。
……
明硯是在躺椅上醒來的,睜開眼看了看四周,發現自己是在陽臺,又想到了昨天晚上自己是跟權俞利在陽臺的,不免抱怨了起來。
“這個老權,太不夠意思了,真就讓自己在陽臺睡一晚上啊。”明硯抱怨了一下後,揉了揉腰,咯了一晚上,是在太疼了啊。
明硯看了看天空,已經天亮了,想到飛機是今天中午的,他得趕快起來收拾一下了。
行李昨天已經收拾好了,現在要做的只是把昨天吃完飯剩下的碗筷洗一下,然後擦一擦桌子就好了,畢竟自己要走了,東西也要物歸原主啊。
把一切都收拾好啊,明硯坐到了沙發上,看了看時間,還有一點,然後他跑到陽臺,衝著權俞利家的陽臺就喊了起來。
“老權,老權,我要走了,不是說送我的嗎,怎麼沒人影了……”可是這次明硯喊了半天權俞利都沒有出來,“奇了怪了?難道是沒在家?”
拿出手機,給她打了一個電話,可是也沒人接,這就有點問題了?怎麼了呢?難道是突然有工作了?
明硯最後又看了一眼這個屋子,然後非常灑脫的拎著行李轉身離開了,把門鎖好後,來到了權俞利家門前,把鑰匙掛在了她家門把手上,然後又敲了敲她家的門,還是沒有人,他也不在繼續敲了,拎著行李走了。
權俞利在明硯離開後,開啟了門,看見了掛在門把手上的鑰匙,拿起這個鑰匙,權俞利開啟了明硯家的門,裡面收拾的很乾淨,陽臺上也是除了那個躺椅之外,沒有什麼屬於明硯的東西了。
空落落的房間裡,只剩一張床還有一個衣櫃,這個時候權俞利才意識到,明硯好像是真的離開了。
離開的很乾淨,什麼東西也沒留,權俞利摸了摸自己的嘴巴,又想到了昨天晚上明硯的那個無意識的吻,最後在一聲嘆息聲裡,權俞利離開了這裡。
明硯坐上飛機,看著窗外的跑道,還有十分鐘,他就要離開這個國家了,還記得才來這裡的時候,滿心歡喜,可是走的時候,也只剩一聲嘆息了吧。
這個時候明硯左邊的位置上,坐著一個男人,用著中文跟明硯打著招呼。
“你好。”
明硯看了看他回了一句“你好。”
那個男人掏出一袋山楂,“我看你心情不好,要吃點山楂嗎?”
明硯看著這袋山楂,沒有記錯的話,當初剛來韓國的時候,好像也有人給我遞了山楂,當時自己沒吃。
明硯想了一下,“謝謝了。”說著拿了一顆山楂吃了起來。
說是話,很酸,但是算過之後,嘴裡開始甜了,還是挺好吃的嘛。
……
明硯下了飛機,看著周圍這些熟悉的漢字,過往的人說著的中文,他很想喊一嗓子,但是他忍住了,因為那樣太丟人了。
這次回國,明硯還沒有通知任何人,他是悄悄咪咪的回來的,他不想讓別人看到自己這個樣子,感覺像是在國外混不下去才回來的樣子。
拿過行李之後,明硯出了機場,打了一輛出租,回到了以前住的那個小區,一切還是熟悉的樣子,小區外面老朱頭的那個麵館依舊沒有照片。
明硯拿著行李,走到了老朱頭的面館裡,此時面館裡零零散散方坐著幾個客人,老朱頭正好端著面出來了,看見了站在門口的明硯,什麼反應也沒有,繼續的給客人上著面。
明硯以為老朱頭會對自己有點好臉色呢,沒想到還是跟以前一樣,明硯也不自討沒趣了,提著行李準備離開,可是還沒走就被老朱頭叫住了。
“瓜娃子,剛來就跑,還不快進來幫我收拾。”
明硯聽到老朱頭的話,轉頭嘿嘿嘿的笑著走了進去,幫老朱頭收拾起了客人吃完後留下的碗。
等到一切都收拾完後,店裡的客人也走了,老朱頭和明硯才開始有時間交流。
老朱頭扔給明硯一支煙,明硯接了過去,倆人開始吞雲起霧了起來。
“這個時候回來?國外的工作完了?”
“差不多吧。”
“挺好,國外再好,也沒有自己的家好。”
明硯點點頭:“你最近怎麼樣啊,身體還行嗎?”
“有啥不行的,現在還能一口氣上六層樓呢。”
“那你還是挺硬朗的。”
“滾蛋,說話真的氣人。”
“嘿嘿嘿。”明硯笑了起來。
“回來後,還去之前那個地方工作嗎?”
明硯搖頭:“不想去了。”
“那去哪?”
“當個老師怎麼樣?”
“你可拉倒吧,你這樣的,別TM的去誤人子弟了。”
……
明硯的日子開始回到了以前那樣,他很快找到了一份教孩子彈吉他的工作,再一個兒童啟蒙音樂的公司,朝九晚五的,也很輕鬆,關鍵是,明硯也很開心。
但是,明硯這種平靜的生活,在一天早上被老朱頭的一個電話打破了。
接過老朱頭的電話,明硯穿上衣服,朝著老朱頭的店裡跑去。
明硯推門而入,就看見了坐在桌子前的老朱頭,而他的對面坐著一個女生,正在吃著面,女生緩緩的轉頭,露出了容貌。
“我靠。”明硯爆了一句粗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