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辦公室自己的工位後，我剛想著進入狀態準備繼續工作，可不料原本在和志斌聊天的張琪，突然就湊了過來我這邊。
她滿臉熱情，笑著說道：“周哥，我就知道你一定會回來上班的，以你這麼好的廣告策劃水平，公司怎麼可能捨得放你走呢！”
我瞥了一眼志斌，只見他此時看我的表情就更加不那麼友好了，難道……是因為張琪的原因？
“琪琪，你可千萬不要這麼說，我真的就是運氣好而已啦。”
張琪“嘻嘻”一笑，轉而說道：“對了，周哥你這次不是剛接了銷售部排期過來的‘洛聖酒莊’案子嗎？那個，我有一個小小的請求，你……到時候去洽談客戶的時候，可不可以帶上我呀？”
“哈？”我一時沒反應過來她為什麼會突然有這樣的請求。
張琪生怕我會誤會了她的意思，連忙擺手道：“周哥你不要誤會，我就是單純的想要跟著你去學習的，沒有其他的意思，我跟著你出去的時候，身份就是你的小助理，這樣也可以很好地彰顯出你在我們公司的地位呀！”
“呃，這事，以後再說吧，這單才剛接到，我現在還毫無思緒呢。”
“好吧，那我等你訊息。”
真不知道她心裡是怎麼想的，我那句話其實已經很明顯的回應了這事不合適，成年人沒有明確答應的事情，其實就是等於在拒絕了，她這是太單純了，還是太熱情？
下午，在我構思方案的時候，突然收到一個陌生的電話，我一接通電話，對方就表明了自己的身份，竟然就是洛聖酒莊的人，我很快就明白，這是銷售部那邊的人給了我的這策劃負責人的電話到客戶。
客戶：“周總，是這樣，我們酒莊這邊對這次的廣告推廣方案很看重，您這邊要是有空的話，我們打算直接過去貴司和您面對面洽談一下，您看時間可以嗎？”
“現在嗎？”
“是的，因為我們剛好現在就在貴司的附近這邊。”
我看了看現在的時間，下午四點多，還有時間，所以就答應了。類似的情況也經常會出現，有不少客戶比我們乙方還要著急，所以會主動上門來洽談。
掛掉電話後，我馬上就去申請接待室了，而在我準備著接待前的東西時，在接待室的門口志斌就攔住我了。
他冷著臉，低聲問道：“周哥，你這是不打算給我這個機會啊？”
我思索了一會，回道：“客戶馬上就要過來了，志斌，你真的很想要這個單？而且一定就要這次的這個嗎？”
“當然，現在公司這種情況，KPI那麼嚴格，誰不想要有單，下一次的單都不知道得要什麼時候了。”
在我們倆小聲說話時，突然前臺的同事就小跑著走過來我們這邊了，連忙說道：“洛聖酒莊的客戶已經來到公司了，就在前臺，準備好了嗎？”
“嗯，準備好了。”我回了前小姐姐的話，她轉身回去了前臺那邊，我大概沉默了五秒鐘，看著志斌說道：“既然你要堅持，那這個單給你吧，你先進去接待客戶，回頭我再找曼姐說明我們換單的事情。”
“行，謝了。”志斌拍了怕我的肩膀，隨後拿著筆記本就進去了接待室。
回到工位上，張琪見我回來了，疑惑的表情詢問道：“周哥，你不是要去接待客戶了嗎？怎麼還在這呢？”
“那個，我不太擅長廣告推廣方面的策劃，所以就把這個單給志斌去做了，上次他和我換過單，所以……”我撇嘴一笑，表示“無所謂”的樣子，可事實上我心裡可不捨得很，因為這一下午的苦苦構思，我已經寫好提案出來了。
“啊？可是現在情況不一樣了呀，下一次排期到你的時候，還得等第六個單呢，你這樣會在績效考核方面很大壓力的。”張琪面露擔憂的神色，替我這樣的決定感到不值得。
“沒關係，好啦，繼續工作吧。”
算了，既然給都給了，那就不要再有過多的糾結了。我看了看曼迪辦公室的方向，看到她剛好手裡拿著杯咖啡走進去，於是起身跟著走去，還是儘快把我和志斌換單的事情彙報上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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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來了曼迪的辦公室，我把換單的情況一五一十的彙報給了曼迪，本以為她會和以往一樣表示沒什麼大礙，可沒想到當我才剛把事情說完，曼迪就憤怒地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周東黎你到底有沒有腦子？！這是在職場，你以為是在幼兒園，隨隨便便跟你的小夥伴交換玩具一樣嗎？”
我愣住了，“曼，曼姐，可這條規定不是一直都有的嗎？在對接客戶之前，員工如果覺得自己做不來這個單，可以對接給其他同事，避免客戶流失。”
曼迪這下更氣了，被我說的話給氣得噎著，過了會，她緩和了些語氣說道：“你知道你自己為什麼還能繼續留在中天集團嗎？那是因為寧總後來在會議上極力保你，如果在你停薪留職那一個月過去了，你沒有任何的表率，就這麼等考察期過了，那就真的會被開除掉，而你當時選擇了自主提交辭職信，勇於去承擔自己的責任，所以看在這一點上才把你給繼續留了下來。”
我錯愕，她繼續說道：“即使你留下來了，但已經在人事部那邊被標記了的，現在集團內部的競爭那麼大，整個公司都在想盡辦法去完成績效考核讓自己的飯碗可以保住，你倒好，給你一張飯票還非得把票讓給其他人，以此來彰顯你的有情有義嗎？”
“可我看志斌那麼想要這個單，已經找過我幾次了，想起我之前的確是欠他的，所以……”我說不下去了，生怕曼迪會更加憤怒，當然我知道她此時對我的發脾氣，那是真的都在為我好。
“夠了，該說的我都說了，你如果決定要這樣就這樣吧，一將功成萬骨枯，你若是想以後自己的事業上能有所建樹，那就不要再帶著那些畏手畏腳的情緒。”
曼迪看了一眼門口的方向，冷聲道：“出去吧，希望你記住，別再做那些讓我覺得你是‘爛泥扶不上牆’的愚蠢事情！”
我走出了曼迪的辦公室，但沒有馬上回去自己的工位，而是轉角去了一趟吸菸區，當我抽完一根煙回來的時候，看到志斌已經帶著客戶走出了接待室，看他那滿面的笑容，看來這個單他已經徹底拿下了。
“成年人，要對自己做下的決定來買單。”這是我對自己內心所說的話，一句帶著“酸味”的安慰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