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到來以後,這個世界的真面目將被揭開,活人塑造的繁華不過是假象,永恆的死寂才是怪物真正的夢境。”左春滿臉凝重對林行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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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物?”
林行不解。
他先前也旁敲側擊,在許清風等人處打聽過,但並未聽過這個詞。
左春擺了擺手,示意林行不要打斷。
“怪物的夢境中,活人的七情六慾,會匯聚到特定的地點,紫炎派外門客卿的任務,就是收集這些七情六慾,同時在每一處七情六慾聚集的地點,於特定的時辰,埋下宗門發放的陣盤。”
左春一口氣,將他要說的話說完。
而後左春就目光平淡,靜靜看著對面那身形僵硬的攝影愛好者。
收集七情六慾?!
埋下一座座陣盤……
林行消化著左春透露出的資訊。
這個世界人口稠密,物慾橫流,確實適合收集這七情六慾,不過埋下一座座陣盤,這就讓林行心中多了些猜測。
林行本能的感覺,埋下一座座陣盤,才是他們外門客卿的真正任務。
或許埋下足夠的陣盤後,就不需要他們外門客卿,再進入這個世界了。
可左春說的從長計議,又是什麼意思?
林行目光看向左春,發現左春已收回目光,不再盯著對面那攝影愛好者,那攝影愛好者身形,依舊被林行制住,無法動彈,那攝影愛好者以為見鬼,都快被嚇瘋了。
林行疑惑的目光,讓左春抬起稚嫩的木訥面龐,左春嘴唇微動。
“林兄可否保密?”
左春帶著幾分審視的眼神,讓林行有種如芒在背的感覺,這平日裡高瘦木訥的傢伙,也不是表面上看起來那麼簡單。
至少,他的神魂強度,不弱於林行。
林行深深的看了他一眼。
本以為自己尋到左春後,與之會合,同去找塗剛,可眼下他知曉了左春另有謀劃,若是還想離去,恐怕就要和這左春分一番生死了,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林行苦笑一聲,點點頭。
“左道友,你我是一條船上的,我必不會出賣於你,大可放心。”林行淺笑點頭,他話裡有話,擺明自己的立場。
左春依舊那副木訥的表情。
他朝著沙發的方向走出幾步,接著那爛泥般的中年男子,就在林行略有些驚訝的目光中,搖搖晃晃的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朝一旁雜物間走去。
叮叮噹噹的聲音,伴隨噗呲噗呲的鮮血噴濺之聲,讓林行眼皮輕跳。
這左春修煉了什麼詭異法訣?
難不成是類似屍陰訣的,能夠趕屍的法訣?可眼下他與自己都是神念附體,不能發揮出半點的靈力修為,且這個世界,也沒有靈氣的存在,那眼前的左春,拿什麼來趕屍?真是古怪……
林行雖然疑惑,但也沒有多問。
他始終面帶笑容,沒有表現出半點的不耐煩,左春在沙發上坐了一會,天色漸漸暗了下來,他才跳下沙發。
因為此時左春的身體太過矮小,面龐過於稚嫩,是以很多大人的作態,放在他身上,竟顯得有幾分可愛。
可隨著雜物間的門開啟,可愛被摔得粉碎。
那中年男人終於能動彈了,他斷裂的脊椎骨,被他自己用釘子,生生釘在了一起,他的身上不知打入了多少鋼釘,還在往外滲著大股血水。
“今夜就拿著傢伙的屍體,來裝那些東西吧。”左春看著這一幕,言語沒有半分的情緒波動,似乎是說給林行聽,又似乎只是在自言自語。
林行依舊是一言不發。
他覺得既然左春讓自己參與進他的謀劃,定然會將謀劃的內容告訴自己,當然,也可能會找機會暗害自己。
老老實實的跟在左春身旁,林行如同影子一般,就連呼吸都變得微弱,直到樓下停了輛警車,林行才側目。
“言談中,這幾人是來找你的,林道友。”左春看了身後林行一眼。
“這個世界也有他自己的秩序,這具身體的家人,知曉了這具身體自己出了病院,肯定會報警,警察自然會順著監控,找到你這裡來。”林行依舊帶著笑,他神念一動,下方幾個爬樓梯的警察,就神情恍惚的下樓。
連帶著跟著這幾個警察的一對焦急父母,也神情多有困惑,停在樓梯上,面面相覷,不知道自己為何在這裡。
林行的臉色有些蒼白。
他修改這幾個人的記憶,消耗了不少神魂力量,幸虧這個世界的人,神魂的強度也不如業國境內普通人。
不然,林行還真有頭疼的。
左春見林行的神魂力量,衰弱的小半,眼中有一絲猶豫閃過。
是否,趁機將此人拿下?
若是能以修士的神魂,蘊養那些東西,日後自己所得,定然不俗。
可想到此人的身份,又回想起那一個個界艙,左春懷疑自己殺死此人後,此人也不會死,只是會回到那界艙裡。
那樣,可就麻煩了。
兩人心思各異,就這麼和一具會動的屍體,等到了午夜十一點半。
越發的臨近午夜,這個世界給林行的感覺,就越古怪,彷彿只是一個幻夢,眼前的黑暗,是層層疊疊的迷霧。
相顧無言,林行與左春錯開目光,
“咱們有半個月的時間,可以捕捉那七情六慾之氣,種入活死人的體內,等離開的時候,把那得到的東西以神念包裹,就能帶出這片天地。”
左春突兀的傳音給林行,林行一愣。
種入活死人的體內?
林行目光看了眼身側那滿臉呆滯的中年漢子,又瞧了瞧平靜的左春。
他沒有說什麼。
左春的話,信息量很大。
這七情六慾之氣,在活死人的體內,能種出什麼東西?把這種出的東西,帶出去,難道能換到不菲的靈石?看左春的舉動,應當是這樣的。
林行起身朝著屋外行去,神念一掃。
……
幾分鐘以後,林行拖著那攝影愛好者,回到了左春所在的房間。
此時這攝影愛好者,滿臉的呆滯,神魂從軀殼中被抽出,已經成了無法甦醒的植物人,其雖然不能動,但做到這一步,應該也算是活死人了。
左春看了幾眼這傢伙,蹲下伸手摸索一陣,取出一個亮起的手機。
手機正震動著,有人正給這人打電話。
“炳哥。”
這是攝影愛好者給那來電之人的備註。
左春按下了接聽鍵,神念順著那無形的訊號,看到了一張模糊的臉。
電話那邊,一處昏暗的房間裡。
“嘶……”
巨大的雜音響起,那昏暗房間裡,臉上有道長疤的年輕人齜牙咧嘴,將手機拿到一邊,口中連連咒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