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龍隕落,都城突降暴雨持續近半月時間。
綿延不絕的雨勢範圍並不廣,就籠罩在京城及其周邊六縣。
所以出都城轄區。一輪明月當空。
清風明月,許久沒有體驗這種爽朗。
彩色大轎落地,寧長安進入陳塘縣郊外的小院。
小院乾淨,纖塵不染,滿牆的爬山虎被修剪的乾淨齊整。
寧長安猜測多半是衙門捕快所為。
人站在老槐樹下。
寧長安吸氣,要下地界了。
一步入內,空氣波動,寧長安消失了進去。
“噗通”
“日”
紅色水花四濺,寧長安落水,人爆了一句粗口。
看著紅色血海及其倒懸在紅色血月下的浮山,寧長安口乾舌燥。
“不是這樣才對呀”
當日小白在神木下開了一扇門,小捕快一步到陳塘縣郊外小院,走的順風順水。
如今從小院入地。
人卻在血海當中。
難道時空扭曲了。
畫面和當初地界中所見一般無二,蒼穹一輪血月,紅的令人心悸,血色波濤滾滾,大大小小的浮山懸在空中。
氣機運轉,百無禁忌之力護體,心法不受影響。
右手驚蟄寶劍,謹慎的寧長安兵甲丸護體,亮銀色包裹全身。
人站在了血浪之上。
各方向打量,寧長安在側向看到從蒼穹深處倒懸而下般的神樹。
大喜!
是非之地,不宜久留,取一根樹藤,溜之大吉。
流光飛舞,寧長安出現在神木下。
樹藤交纏,入地的直徑過十丈。
繞神木一圈,寧長安步步生蓮扶搖直上十多丈。
腳下是紫色蓮花,眼前是嬰兒手腕粗細纏著神木的藤條。
“就是你了。”
四下觀察,無陰差。
寧長安驚蟄寶劍破空。
“鏗”的金鐵交擊聲音,順著長劍劍鋒,一股磅礴渾厚的生命之力橫衝直入寧長安身體。
京兆府的神捕,二品高境修為,整個人被反彈出去自空中拉出一道灰線倒掠出百丈。
“怎麼會這樣!”
進入體內的生命靈力磅礴但並不霸道,寧長安穩住氣機,目瞪口呆看著前方通天連地的神木。
人還震驚在寶劍和神木接觸的震撼當中。
也就是沒有預料到有如此一幕,驚蟄寶劍鋒利,怕損了神木沒有提氣機。真要對陣殺敵的一劍,自己豈不是要被震的五臟六腑移位。
被打鐵匠煉製過的神劍砍不動神木。
流光飛舞,距離神木數丈的時候寧長安停了下來。
喚出五行屬木的飛劍酸菜。
“去!”
飛劍酸菜在空中拉出一道弧線切向樹藤。力道並不重,旨在實驗。
“鏗”一聲,一團柔和的光芒在空氣中漣漪開來,酸菜搖搖晃晃落向地面。
屬木的飛劍酸菜也不行,收飛劍,寧長安靠上神木。
一臉的愁苦。
神木就在眼前,難得的是四周無人,痛苦的是莫過於自己對神木樹藤無能為力。
繞樹藤一圈,寧長安找拇指粗細下手。
結果一樣,紋絲不動。
血海一側。
灰色宮殿時隱時現,巍峨的大殿內坐著一名身穿黑色官袍的男子。
男子無須,五官精緻,閉目,給人強烈的陰柔感。
官服纖塵不染,嶄新,但有紅色光線從面向陰柔的男子身上綻開。
腳步聲自遠而近,有同樣黑色服飾的男人走進。
“有人來了!”
坐大殿椅子的男人睜眼。
瞳孔易於常人,多色,宛若鑲嵌了的琥珀。
男人起身,走到大殿一側壁面。
掌心貼上壁面,灰色牆面就像巨大的銅鏡呈現出影像。
畫面中,建木神樹通天接地,寧長安忙忙碌碌。
男人神色古怪,“他在做什麼?”
建木神樹。
能有的法器、神器寧長安逐一嘗試。
五行飛劍、俠客行筆。
手拿一尺長度的屠龍小刀,寧長安心懸在了嗓子眼。
暗河中小刀切黃油般的解剖了三頭蛟,老道陰神附體,屠龍小刀同樣破了成昆的千丈法相。
如果屠龍小刀都無濟於事。
寧長安只能敗退。
找小白自然能解決問題,但地界無垠,險象環生,姥爺都說了,小白可能是地界某位大佬的化身。
總不能逮一個陰差問小白在哪裡。
上玉京六重樓,百無禁忌三清氣,氣機緩慢攀升到巔峰狀態,屠龍小刀的陽刻文散發出星月光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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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龍小刀鈍刀割肉般緩慢切了下去。
流光沒入樹藤,沒有遭受到先前渾厚的生命靈力反噬,屠龍小刀切入。
一根拇指大小樹藤脫離主幹。
潔淨的臉上有細密汗珠,寧長安長吸口氣。
將神木收入燕子坪方寸空間,大功告成。
拇指粗細,卻有數丈長度,寧長安見好就收,不貪心,人輕飄飄落了下來。
順著樹根,寧長安搜尋小白當日開門的地方。
人猛然間止步。
眼睛直直看著前方數丈外的地面。
四名陰差,居中站著一名黑衣男子,男子懷中抱著一個黑貓。
“喵”
懷中的黑貓眼睛散發著藍幽幽的光芒。
京兆府神捕寧長安查案辦案歷練出來的火眼金睛分明看到貓眼睛中蘊藏著一股戲謔的神情。
就像自己老鼠。
有點口乾舌燥,運氣終歸沒有站在自己一側,和地界的撞上了。
對於地界的修為等級,寧長安從吳黃蘇口中知道大概,土地廟、鬼門關、黃泉路、奈河橋、望鄉臺等依次往上,劃分十個等級。
對於地界的大人物,寧長安知道的真有限。
孟婆、牛頭馬面、黑白無常、崔判官等的這些人物都是前世的資訊,是真是假不知道,反正前世沒經歷過。
禹國的世界,下過地界,看到了小白,遭遇過陰差,往後,資訊空白。
黑衣人、黑貓和寧長安意識中有限的資訊完全對不上號。
但寧長安本能的感覺危機。
何為危機意識,就是險惡環境及其困難關頭的一種感知及其應變能力。
從紅山開始大大小小廝殺無數,寧長安早就磨礪有出類拔萃的感知能力。
兵甲丸護體,左手捏上遁地符,分出去的一縷視線餘光定位向當日小白開門的地方。
神木被小白爪子切豆腐一樣劃下四片巴掌大小木塊,樹幹早就完好如初,但寧長安從神木的輪廓及其四周纏繞的樹藤形態還是精準分辨出了門的地點。
就在側前方三丈外。
抱著貓的黑衣人歪頭:“竟然是個人。”
對寧長安形態的好奇遠遠超出了京兆府神捕盜竊神木的動機。
終歸心虛,寧長安說道:“走錯路了,這就回去,打擾了哈”。
人走的並不是神木下小白開門的方向,是反向。
“能走得出去不。”
抱著黑貓的黑衣男子陰仄仄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