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麼就是裝置出錯,要麼就是有人在搗鬼,但我更傾向於第二種可能。
我帶著滿心的疑問走向癱坐在地上的男子,我看到萬玲玲站在旁邊安撫著他,他垂著腦袋掩面而泣。
我想問他些問題但是看他這個狀態也不好逼問,就想著讓他緩緩再說,我習慣性的掏出一支煙點燃,萬玲玲白了我一眼,但是卻沒說什麼。
煙剛抽了半根,就聽見遠處傳來警笛的聲音,應該是老徐趕來了,我跳下舞臺朝路口走去。
旁邊圍滿了看熱鬧的群眾,居然還有的人拿出手機拍照,還有人嬉笑打鬧,讓我感覺不寒而慄,我真的無法想象這麼恐怖的場景他們怎麼能夠笑得出來?更為誇張的是還有人帶著孩子,看到這裡我實在忍不住了。
“吃飽了撐的是不是?閒著沒事幹了是嗎?都圍在這裡看什麼?快給我閃開!!”我對著人群怒吼道。
“瞅你裝的跟個大尾巴狼似的,你算哪根蔥啊?在這裡吆五喝六的?”人群中一個小年輕不憤的說道。
“你給我滾出來。”聽到他的這句話,我的火氣噌的一下竄了起來。
“說話注意點,出來就出來,怎麼了?”小年輕橫著脖子一臉不屑的看著我。
正在這時我看到老徐帶著一群警員費力的撥開人群向這邊趕來,還沒到跟前嘴就已經咧開了。
“鍾隊長過年好啊。”老徐流著汗大口的喘著氣說到。
我衝著他勉強的從嘴角擠出一個笑容,臉色估計很難看,因為我的眼睛正怒不可竭的盯著那名小年輕。
他正若無其事的和身邊的一位女子嬉笑打鬧,當我看向他的時候,他居然衝著我做出了一個挑釁的手勢。
他完全是不知死活,這一段時間因為種種破事心情本來就已經糟糕透了,被他這麼一挑釁我就像個炸彈一樣,嘣的一下被點燃。
也不知道到底是哪家沒教養的孩子,那麼今天我就要替他的父母好好教訓。
氣沖沖的朝著他走了過去,走到身邊,一把抓住他的領子,“呱,呱”兩個大耳光子落在他的臉上,片刻之後,浮起了兩個巴掌印。
“警察打人了,救命啊,警察打人了。”那小年輕人及其身邊的朋友大聲的叫喊道。
“來幾個人把這些沒教養的東西全部帶回去好好調查調查,看看他們有沒有沒處理完的案底。”我板著臉對著老徐身後的警員吩咐道。
聽到我的命令,他們趕緊照做了,圍觀的群眾雖然有些情緒,但是有句話叫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他們才不會為了幾個不知死活的東西,給自己找麻煩。
“把圍觀的群眾全部趕走,膽敢有違抗者,全部帶到警局過年。”我冷冷的衝老徐說到,隨後便轉身走向了舞臺,老徐吩咐好手下的人以後,趕緊跟了上來。
“鍾隊長,發那麼大火幹嘛啊?”
“就那樣的東西,你覺得不教訓教訓他行嗎?他還以為天下獨尊呢。”
“那也是,只是從來沒有見過你發過這麼大的火。”
我和老徐簡單的聊了兩句,就已經走到了舞臺上,老徐看著地板上的血跡顯得目瞪口呆,許久回過神來,向我問道。
“這是在表演嗎?”
我點了點頭說,“眼睜睜的發生在我的面前,頭部直接被閘刀斬落,場面頗為嚇人。”
“應該是場意外吧?”老徐看著我問道。
“我覺得不像,等調查之後再說吧,現在不好下定論,工具帶來了嗎?”我向他問道。
“小劉把法醫的工具拿來。”他對著不遠處的劉景彥喊道。
劉景彥抱著個箱子跑到我的面前,然後交到我的手中。
我扭頭對著老徐說到:“去把案發現場的情形用相機拍下來,然後把舞臺的負責人找過來,我和萬玲玲對屍體和現場進行一下處理。”
聽完我的安排的他們趕緊照做去了,我看到不遠處萬玲玲還在安撫著那名男魔術師,不能再照顧他的情緒了,看來他一時半會也接受不了,換做誰也不可能短時間內接受這個悲慘的事實。
我提著箱子走了過去,那男子一副悲痛欲絕的表情,癱坐在地上雙手掩面。
“振作點,我這邊準備對你進行一下詢問。”我衝著他溫柔的說到。
他彷彿沒有聽到似的,保持著原來的姿勢一動不動。
說實話我有些不耐煩了,不是我脾氣暴躁而是這傢伙從悲劇發生到現在一直都是這個樣子,非常的耽誤調查,難過我是可以理解,或許在他看來這就是因為自己的失誤造成的,但是在我們沒有調查清楚之前,這些都不好說,他完全沒必要這樣。
“嘿,振作一點,希望你能配合我們調查,只有這樣才能避開你的嫌疑,也能找到意外發生的原因。”我皺著眉頭看著他說到。
他聽到我的這句話似乎有些反應,抬起頭看了我一眼,我看到他眼眶中噙滿了淚水。
“都是我的錯,我老婆她……”話說一半他哽咽的說不下去了。
那名死去的女子果然是他老婆,這個我是已經猜想到的,因為這種魔術搭檔,一般多為夫妻或者情侶。
“繼續說。”我見他開口急忙催促道。
“我以為她能夠解的開,誰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再說這個魔術我們已經表演了不下千次,根本沒道理出錯的,就算在規定時間內沒有辦法解開,卡扣旁邊是有一個保險裝置的,只要一按動,卡扣的另一側就會自行開啟而不需要去開鎖,這些理應沒道理發生的。”他邊說邊流著淚水。
“那麼就是說這個表演本應該很安全的對嗎?”我向他確認道。
“對。”他斬釘截鐵的回答道。
“好,我知道了,你先在這呆一會。”我說完便和萬玲玲一起轉身走向了那閘刀附近進行調查。
冬日的陽光下,鮮紅的血液被照耀出詭異的光,那女子的屍首就這麼暴露在凜冽的北風中。
劉景彥已經把現場的情況用相機拍攝了下來,所以我和萬玲玲準備對現場進行勘察。
我走到女子的軀體旁邊,看到那閘刀還擋在她的脖子前面,脖子還在翻湧著血液,身體已經開始發烏完全沒有了生命的跡象。
屍體檢測基本上沒什麼工作要做,因為死亡原因和死亡時間我和萬玲玲都是親眼目睹的,所以發生意外的原因就成為了我們調查的重點。
我和萬玲玲齊力將那女子的軀體搬離閘刀放到了屍袋裡,隨後我跑過去把頭顱也給拎了過來。
屍體被裝在袋子裡堆放在一邊,我則對著鎖住那名女子的卡扣進行仔細的觀察。
我用紙巾輕輕擦掉卡扣上沾染著的血肉組織看到那卡扣仍然被一把大鎖牢牢的鎖住,閘刀立在卡扣的前面猶如一道城牆一般,我不由得感嘆他們務實的精神。
我走到一側用力將閘刀拉起並死死的固定在一旁的柱子上,確認了好久之後才放心的走回去,我可不想當我在用心勘察的時候一把閘刀落下將我斬成兩段。
再次回去之後我看到那卡扣下方有一個圓形按鈕,想必那就是他們的保險措施,我輕輕的按動居然毫無反應,看來真的是道具出了問題。
我仔細的觀察了一番那個卡扣的設計,它是一個可以開合的裝置,一頭被大鎖鎖住,而另一頭可是個可以伸拉的裝置,正常情況下按動按鈕這一頭就會伸拉開一個縫隙可以讓那名女子把頭從裡面拿出來,可是我觀察到那裡卻被焊死,焊點點的極其精細,所以無法用肉眼發現。
看到這裡我就可以確認自己的想法,這根本不是什麼意外,而是一場謀殺。
得到確認以後,調查方向也就可以確定下來了,我準備對那名男魔術師進行再次詢問,只要知道誰負責道具的維護以及誰接觸過道具,想要找到兇手應該不會很難。
可是當我轉頭時卻發現原本癱坐在那裡的他居然不見了蹤影,要知道目前他可是有著重大作案嫌疑。
“人呢?有注意到嗎?”我焦急的對著正在縫合女子頭顱的萬玲玲問道。
“咦,剛才我回頭他還在那裡啊,怎麼突然就不見了?”萬玲玲一臉茫然的看著我反問道。
我趕緊跳下舞臺四下尋找,舞臺前面沒有,於是我跑到舞臺幕後尋找,來到幕後我看到這裡有很多人,有畫著臉譜的戲劇演員,有帶著面具的變臉演員,亂七八糟的什麼人都有,而且混亂的不像樣子。
我看到老徐帶著幾名警員站在不遠處的地方正跟一個中年男子交談著,我趕緊跑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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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那名男魔術師丟了。”
“啊?剛才不是還坐在那裡嗎?”老徐頗為驚訝的向我問道。
“快,封鎖這裡,一個人也不能從這裡走出去,勢必要找到他,他可是有著重大作案嫌疑。”我急切的對著一眾警員喊到。
他們聽到後立馬跑向前後出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