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癸派！
獨孤鳳的神情一變，在聽到皇太孫的這句話後，她幾乎立即站了起來，錯愕不已的看著白少棠。原本她以為對方提出慈航靜齋是為了與佛門拉近關係，但現在看來壓根兒不是如此。
皇太孫直接選擇了魔門陰癸派作為合作物件。
魔門名聲多差，獨孤鳳如何不知曉？
神情疑惑的看著對方，獨孤鳳等待著他給自己一個滿意的答案，為何要選擇魔門陰癸派為合作物件。
“三個理由。”
迎著獨孤鳳的視線，白少棠只是豎起了三根手指，面色嚴肅的回答道：“第一點，天時不在。這便是因為祖父的緣故，他與廢太子爭奪皇位的時候，得到的便是魔門的幫助。可以從某方面來說，我們這一脈在外人的眼中刻上了某些特別的印象。”
“因為誰也無法肯定在我們的身邊有多少魔門的人。”
“再加上三徵高句麗的失敗，以及科舉等一系列的行為使得天下混亂，戰爭降臨，祖父這一脈已然失去了太多的印象分。”
“如果選擇慈航靜齋，先不說對方是否願意，即便是願意，只怕我也要付出難以想象的代價。”
“佛門壯大？”
“這個代價不僅是我付不起，更是整個天下都付不起。”
佛門大盛，將是什麼樣子，白少棠十分清楚。
可以說只要統治者有能為有見識，那麼他便不會讓佛門做大，而因為楊的身份問題，使得白少棠想要與慈航靜齋合作然後轉頭背刺對方都不好安排。因為一開始，對方就會對自己的身份有著極大的戒備。
更不用說慈航靜齋選擇的目標乃是李閥李世民。
“第二點。”
“人和。”
“當初在王府中真正屬於我的人在被祖父給解散後，就幾乎沒有，侍衛侍女或者其他人，又有多少人是四大門閥的人？又或者是魔門中人？甚至，只怕佛門中人也在那王府中有著死間。”
“小師傅，我想現在的你應該非常清楚科舉制度帶來的結果。”
“皇權與世家門閥的爭鋒相對。”
“你覺得若是與門閥合作的話，你們會提出什麼樣的要求來？要知道，我曾經可是鼓吹過祖父的一些計劃啊。”
僅僅是第二個理由便讓獨孤鳳徹底的沉默下來，不同過往單純的她，在成為皇太孫師傅後的小鳳凰成長了太多，她的眼界也開闊了太多，除去武學上對皇太孫的教導，剩下的更多東西不如說是皇太孫對她的指點。
科舉制度代表著什麼，獨孤鳳非常清楚。
尤其在偶爾的時候，還從自己家族中聽到了幾位叔叔那極大的埋怨。
如果可以合作成功的話，獨孤鳳幾乎可以肯定這提出的要求只怕就是徹底廢棄科舉制度。
但，這可能嗎？
尤其是在過去的時候，對方經常讓她跳出自身的禁錮，以一個開闊的眼界去看那些事情的時候，獨孤鳳會發現許許多多的東西都不是自己原本想象的那樣簡單。就好比科舉制度對世家門閥，對皇權各自代表著什麼。
那將是天然的敵人。
世子會接受嗎？
不！
在她的瞭解中，自己的這個小徒弟是一個很固執的人。
他絕對不會接受，絕對不會委曲求全。
而且獨孤鳳更不敢肯定，若是其中哪一門閥成功的話，登上皇位的他們是否也會如當今聖上繼續堅持科舉制度？要知道除去自己的幾個叔叔埋怨外，在祖奶奶尤楚紅的嘴裡可算是十分佩服這一舉措。
只是佩服歸佩服，贊同就未必了。
立場的不同，就代表著他們的觀點將會變得不同。
門閥是門閥，若成為皇族，那便是代表皇權了。
張了張嘴，獨孤鳳想要說什麼，卻是將那到了嗓子眼兒的話給吞了回去，揮揮手，打斷了白少棠想要繼續的話語，說道：“不用繼續說下去了，人家是你師傅，沒有想象的那麼笨。”
“我想我已經明白了你這般選擇的原因了。”
第一次。
獨孤鳳真正的感受到了皇太孫現在的困難。
因為年紀，因為當今聖上的存在，加上楊父親的英年早逝，對於徒弟來說他的根基根本就不夠，更不用說他還有幾個其他的兄弟。
誰都可以借用這個名義。
出身世家門閥，不管如何天真，也不可能不會理解這裡面的潛規則。
“只是你是如何與陰癸派合作的呢？”獨孤鳳壓下心頭的些許煩躁，轉而問道，只是在話語剛剛出口的那一刻，她又停了下來，思索道：“等等，你該不會是也用這套刀劍來做餌吧？”
似乎想起了什麼，獨孤鳳的腦海裡不斷的回放起前段時間在王府裡發生的事情，最後她的回憶定格在了一個人的身上：“唔，那個偷窺的侍女……是陰癸派的麼？”
見狀，白少棠沒有反駁，而是贊同了獨孤鳳的猜測：“沒錯，就是她。”
“陰癸派傳人之一。”
“白清兒。”
“噢？”
一聲遲疑，獨孤鳳柳眉一抬，她回憶起這個侍女模樣似乎不差，而且還有著非常豐滿的身材，別有所指的說道：“那麼意思是首先學習這套刀劍的應該就是這白清兒咯？還在那揚州雙煞之前。”
“……”
白少棠聞言呆了呆，瞅了瞅獨孤鳳那好像若無其事的口吻，想了想，確還是做出了解釋：“我一向都比較喜歡比我稍稍成熟點的女人，她只不過是一個小侍女，而且還是監視我，臥底在王府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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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明白了嗎？
稍稍成熟一點。
就代表著比自己年紀稍大那麼一絲絲。
不能說成熟，否則的話好不容易拋去的香水的問題，又會被重新提及。
顯然。
雙眼彎如月牙，眼眸深處盡是笑意。
獨孤鳳還是理解到了自己話語中包含的深意，白少棠停頓了一下後，繼續說道：“如果陰癸派聰明的話，她們是不會拒絕我的善意的，而且她們也會追逐寇仲和徐子陵兩人的蹤跡而來。”
“這也是我為什麼要在那青樓裡暗暗讓人點破他們隱藏身份的原因。”
帶著甜甜的笑意思索了半晌，獨孤鳳點頭應下了這個要求，她還是有些擔心白少棠的安全。
魔門，歷來不是好招惹的存在。
只是她到底是擔心白少棠的安全，還是擔心其他什麼，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與此同時。
天上人間。
匯賢雅敘。
面對寇仲和徐子陵，李秀寧直接擺明了自己的身份，她要招攬這兩個人。對她來說，不管是他們身懷的武功，還是楊公寶藏的秘密，對李閥來說都極為重要。
至於報酬……
唔，李秀寧決定抽個時間讓紅拂女帶回訊息給家族，讓他們選出最為美貌的男子贈與這兩兄弟。
想來……
寇仲和徐子陵定然感謝萬分。
想到做到，李秀寧立即開始了自己的計劃進行招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