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桌。
表明身份。
再一次確定自身的真命天子之命。
當著慈航靜齋的兩個傳人，當著陰癸派聖女的面，當著邪王石之軒的徒弟來確認這一身份，那種膨脹的成就感，尤其是讓她們明知道是假的卻又無法否認的感覺，那是何等的舒暢。
那感覺，就好像是三伏天喝了一碗冰水一樣，那簡直是透心涼。
無疑。
秦川給生生的憋住了。
滿腹的心思，一肚子的才華和手段，在這一刻完全施展不了。
楊對此很是滿意。
代天選擇真命天子，這是慈航靜齋歷來的慣用手法。
只是她們完全沒有料到會有這麼一天，被人斗轉星移直接用同樣的方式反擊了回來，而是直愣愣的吃了一個啞巴虧。
更重要的是不是其他人所說出這樣的話，而是慈航靜齋的傳人師妃暄在江都與天下人的面前道出的這句話。
大張旗鼓。
可謂是讓天下人都知道了慈航靜齋的選擇。
這會讓人非常尷尬。
楊非常清楚這事情所帶來的後果。
若不是這一點的話，只怕慈航靜齋極有可能會直接對自己出手，用其他的方式進行壓迫，強行增大自己身上所揹負的壓力，從而為了天下眾生百姓什麼的放棄爭奪天下的打算。
就如同在原本的故事中，師妃暄對寇仲所做的事情一樣。
搞不好，她們還會讓自己這個皇太孫為楊廣的罪責贖罪之類的話來，直接讓自己遁入空門。
這不是想象，而是以慈航靜齋那群女人的性子，她們絕對做得出這樣的事情來。
她們從來不是自己去逼人，而是用大義，用道德，用朋友去逼迫對方。
走的是一種迂迴路線。
一個不好，就如同原故事裡寇仲一樣，掉轉頭發現自己的兄弟，妻子什麼的都站在對面去了。
那種做法說不上好壞，但在楊看來，實則是讓人感到非常的噁心。
比起魔門的那種直接人身威脅，出門就幹的態度，更讓人難以接受。
他看手相是在直接點明了自己未來的安排，楊很期待後面的故事，而等待秦川準備採取同樣的方式反駁的時候，楊立即掀桌，他還是沒有忘記自己的來這裡的根本原因。
直接以燕王的身份表明了自己真命天子的身份，這是慈航靜齋傳人師妃暄選出來的。
這話不出意外直接將秦川的打算給徹底的憋在了嗓子眼兒，看著她那憋的難受的模樣，楊就覺得很是舒爽。
眼睛的餘光瞥了一眼師妃暄，卻見她眼神低垂，盯著她自己的赤腳看個不停，因為被強迫赤腳的緣故，師妃暄發現自己的腳好像又髒了不少。眼神瞥瞥的腳，師妃暄很是奇怪。
為什麼師姐的腳就能保證的這麼好看咧？
難道是天魔功的緣故？
用天魔力場來保證腳上的乾淨？
至少師妃暄覺得自己哪怕在劍典未廢的時候，她也無法做到這一點。
思來想去，師妃暄覺得在赤腳的時候，應該是在無時無刻的修煉著天魔功，運轉著天魔力場。
“……”
師妃暄察覺到了燕王殿下的目光，她還是沒有去看，因為她知道這個局面正是因為自己落在燕王手上之後造成的連鎖反應，究其根底只能說是她師妃暄當初太過大意了。可走到現在這個地步，她師妃暄都成為了陰癸派弟子了，甚至連劍典都被壓榨了出來。
從某方面來說，她師妃暄已經算得上是慈航靜齋這麼多年來最大的叛徒。
眼下。
她只求自己的師妹秦川莫要遭到毒手。
而且師妃暄有一種直覺，一旦自己暴露出自己的身份，只怕她這個擔憂便會成為現實。
燕王的那份無間之計最後會是什麼效果，她無從得知，但師妃暄知道一旦有人洩露這一點，恐怕等待這人的便只有一個結果，死期將近。
天下間，有些人是不能去招惹測試的。
就如邪王石之軒。
亦如燕王楊。
但在楊以真命天子為由徹底的表明了身份之後，師妃暄便知道所謂的微服私訪終究化作了水中月，一切只是徒勞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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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王早就知道了這裡的人是誰，今天這一幕是故意留個雙方的人看的。
在場的人都是他燕王手上的棋子。
“見過燕王殿下！”
最後還是多情公子候希白反應了過來，直接起身行了一禮。
起身，周身天魔真氣盪漾，有一種即將出手的打算。
“不用多禮。”
“哎！”
“微服私訪終究是失敗了。”
“也罷。”
“倒是秦姑娘對孤似乎有些不滿，你的師姐與孤的關係很好，要不，來王府做客吧？作為江都的主人，再加上你師姐與孤的關係，孤理應好好的招待一番。”
目光先是在候希白的身上停留了一下，隨意的擺擺手，示意不用多禮之後，楊的目光最後停在了秦川的身上，看著這個嬌俏的少女一臉的抑鬱，開口邀請道：“而且在府中還有一個和你差不多個頭的姑娘，想來你們相見一定會成為一對好姐妹的。”
“？？？”
歪著頭，秦川眨巴著眼睛盯著楊上下瞅個不停，這話怎麼感覺聽起來有些怪？
莫名的，秦川覺得這燕王是在侮辱自己吧？
可問題是出在哪裡，她卻又不知道。
那種抓狂的感覺讓秦川很是難受。
一如之前被楊掀桌的那句話，他是真命天子一般，讓人找不到可以反駁的餘地。
明知道對方是錯的，可就是尋不到證據。
“不用了！”
“師姐選殿下為真命天子是師姐的事情，我只是很是奇怪，這才出來看看師姐選擇的是一個什麼樣的人物。”
“果然名不虛傳。”
秦川婉拒了楊的邀請，不冷不淡的回道。
一旁。
候希白一頭霧水。
反倒是和師妃暄兩人面色很是奇怪。
個頭一般無二，這明顯說的是白清兒。
再看看秦川的身材，對比起白清兒，這燕王是魔鬼嗎？
要知道論身材挺拔，前凸後翹的話，在結合了楊本身的錘鍊之後，白清兒的身材當首屈一指。
這秦川和白清兒呆在一起……
似乎想到了什麼，師妃暄一臉怪異的盯著燕王的背影。
……
王府中。
楊對今天的微服私訪很是滿意。
在他的壓迫之下，師妃暄的師妹秦川在最後還是代表著慈航靜齋給了這個‘真命天子’一個禮物。
他同樣沒有對秦川和候希白動手，雙方緊張的氣氛最後還是化作了輕鬆的環境。
把玩著手上的事物，楊回憶著秦川那表情，很是想笑。
這果然是與師妃暄完全兩個型別的人啊。
就如和白清兒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