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王母頹廢地問出聲，“還有的選？”
王父被這話噎的不輕，“這不是找你來商量，看看還有沒有別的辦法？”
說實話，他並不想把閨女留在家裡。
不好看，還會讓一家子受影響，可是又不忍心逼著親生姑娘去死。
“有啊，直接把人送到庵裡，你捨得？”
“不是舍不捨得，”王父糾結地開口，“閨女終究是黃家的媳婦，這麼做不是明白著說她犯了大錯被攆出來？”
“所以，根本不用商量，”王母無奈地嘆息一聲，“答應吧，誰讓咱們把閨女養成這樣，不答應也不行，沒這臉。”
“確實！”
王父對這點也很無奈。
自家閨女犯錯，他們根本沒有底氣拒絕，萬一惹惱女婿，直接把人休了，到時候更糟糕。
“那就這樣說了？”王父還是有些不確定。
“對，”王母很心累，“她自己作成這樣，誰也怪不得，再說黃家也沒有完全不管不問，沒有讓她在孃家吃白食。”
“那成吧！”
王父長嘆一聲，還是妥協了。
敲定這事之後，黃川因為尷尬並沒有多待，寒暄幾句飯都沒吃，直接離開。
黃川離開後，王家的整個氣氛都變了，沒一句廢話，王母照著女兒的臉就是狠狠一巴掌，“讓你作，這下滿意了？”
“娘！”
王氏的眼眸噙著淚水，滿滿都是委屈和控訴。
見狀，王母冷哼一聲，“我不是男人，不吃你這套，黃家的好日子不過非要自個找罪受，老孃成全你，去，把家裡堆得衣裳洗了，洗不完晚上別吃飯！”
“娘，”王氏很不滿，“相公不是說要給你們伙食費，我又沒有吃白飯。”
“那又怎麼樣，在王家就要遵守王家的規矩，想拿你的侯爺夫人做派，也要你能回的了黃家！”
王母真的恨不得把閨女打死，就沒見過這種禍害，能把自家男人的侯位都給作丟，只憑這一點，什麼下場都是活該。
可憐自己那些外孫，大好的前程，全被這個不靠譜的娘給作沒了。
王氏不想受委屈，下意識的想找自己男人做主，才突然意識到自己的處境。
如今的她，婆家嫌棄，相公也離了心，孃家已經是自己最後的歸宿，若是孃家也不耐煩，天下之大，怕是再沒有她的容身之處。
想通之後，王氏捏捏手指，沉著臉，一言不發地離開。
“沒必要難為她，”王父有些不忍心，“到這一步，她心裡也不好受。”
一個女人，自己沒啥本事，夫家不喜，相公不愛，還能有什麼好下場？
“你當我喜歡虐待自己閨女？她再不好也是我十月懷胎生的，還不是為了咱家以後有清淨日子？”王母冷哼一聲，繼續開口，“她啥人你這當爹的還不清楚？越慣越折騰，不想家裡烏煙瘴氣，以後別對她太好。”
聞言，王父啞然，想反駁都找不到理由。
最終，悶悶地開口，“都聽你的。”
閨女是親的，兒子也是親的，兒媳更是即將有小孫子，不能因為一個人壞了家裡清淨，這點賬，王父算的很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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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對了，”王母眯著眼開口，“黃家慣著她那是人家和善，咱們沒有黃家的條件，我也沒有親家的那個耐心，不願意改也要押著她改，大不了槓一輩子，誰怕誰？”
哪怕說她虐待親閨女她也認了。
女婿已經被害成現在這樣，幾個外孫機靈懂事，可不能再被這個缺心眼的娘連累。
“你拿主意就行，若是能改，咱們就幫著說和說和，若是不能，另外蓋一間房子讓她搬出人住。”
“嗯！”
王家的事，黃川並不清楚。
把王氏送去王家後，他回到山上狠狠的大哭一場。
說不清究竟為什麼，就是覺得自己需要發洩。
用一夜平靜心情後，他收拾下自己，回到山下的主院中。
“安排好了？”
“嗯，我把她送回了孃家，以後只要按時給銀子就行。”
“你能保證她不會跑回來？”沒有猶豫，老太太直接問出自己的顧慮。
“岳父答應會看著她，不讓她跑回來。”
“那行吧，”老太太擺擺手，“你去看大牛他們吧。”
“謝謝奶，謝謝娘！”
黃老大說完，興奮地跑出去。
大孫子走後，老太太若有所思地開口，“大川對王氏還有情分！”
語氣非常篤定。
姜暖並沒有意外，“到底是少年夫妻，多少會有些惦記。”
“所以才沒有逼著兩人和離？”
“不算吧，”姜暖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梳理一下開口，“感情這種東西很特別，受到的壓力越大，反而越堅固，但是，人都是會變得，變得成熟、變得理智，也會變得生疏。”
“老大現在確實不捨得，可以後經歷的事情多了，即使我們不再插手，也不會像以前那樣不管不顧。”
兩人的結果，姜暖不用想就能猜到，必然會漸行漸遠，最多三五年。
“是這個理兒！”
老太太很認同這句話。
剛分開的時候，雖然恨，可心裡依舊有些惦記老頭子，日子久了，偶爾才會想起這人，感情也淡淡的，恨沒了情也消了。
想了想，老太太又問出一個問題，“你打算怎麼安排他？留在家裡還是放出去？”
“家裡太安逸，長進不了，讓他去京城吧，我娘那邊正需要人，讓他去那裡幫忙。”
“會不會不大合適？”老太太為難地開口，“要不然讓他跟老二一起去西北入伍？”
聞言，姜暖忍不住笑了，“京城有這麼可怕？比入伍還慘？”
“對別人不是，對老大不一樣，”老太太有些頭疼，“大川以前是侯爺，現在卻是白身，先不說落差，就是跟你娘見面都難受，京城人又全是人精，不知道會怎麼笑話他。”
聞言，姜暖不為所動，“那也是他該受的。”
這話，讓老太太不知道該怎麼說。
她算發現了，孫子以前做的不靠譜的事太多，已經徹底惹毛兒媳，兒媳雖然沒有揪著過去不放，卻也沒打算輕易揭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