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老太太當即無奈。
“老頭子，你能不能成天就想著躲回家，能不能有點出息，這可不是躲起來就能解決的！”
老太太雖然不明白太深奧的道理，卻也知道若是自家真的被惦記上，聖上肯定不會這麼容易罷休。
就跟那肥肉似的，哪怕吊在房梁都有貓尋著腥味跟過來。
遇到這種事，就該一棒子把貓打死，即使打不死，也要讓它知道哪怕肥肉流油，也不是它能惦記的，吃起來嘣牙。
姜暖並不知道老太太如此兇殘的想法。
聞言，立刻贊同地點頭，“娘說的沒錯，躲是沒用的。”
“那怎麼辦？”黃小三急了，“難不成直接鬧掰？”
人家畢竟是一國之君，這樣做會不會不太好？
“蠢貨，”姜朝真的很無語，直接指著黃小三問，“姑姑，他出生的時候是不是把腦子忘在你肚子裡？”
沒有一點政治的敏感性。
聞言，黃小三不僅沒有生氣，反而松一大口氣，“那就好那就好！”
與一國之君鬧掰，只是想一下，即使很清楚親孃的本事，黃小三依舊緊張地吞口水。
見狀，姜朝忍不住搖頭，“若是姑姑真的打算這麼做，方才就不會答應聖上讓二哥去西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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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當然知道這個，”黃小三很不忿，“只是事關重大，害怕事情無法收場才會過度緊張。”
“放心，最少兩年內不會這樣，”姜朝很自信，“聖上野心勃勃，可也因為這樣，才會更加顧忌咱們，不會把事情做得太絕！”
“姜朝說的不錯，”姜暖輕嘆一聲，“這次的事，也算是聖上對咱家的一個試探，你們心裡有數就好。”
“姑姑，既是如此，為何你如此輕易就答應？”
“即使拖著結果也不會變，”姜暖神情嚴肅，“既然暫時不準備撕破臉，就別讓雙方的關係產生裂痕，以後怎麼樣那是以後的事。”
她又不傻，現在就表明敵意和防備，豈不是明晃晃讓姬瑄防著黃家？
“說來說去咱家的勢力還是太單薄? ”老太太嘆息一聲，“若是跟那什麼秦春一樣，看他可敢這樣欺負人？”
“奶，秦春是誰？”
“一個造反頭子，”老太太的眼眸變得幽暗，“差點把當今聖上給……”
聞言? 兩人對視一眼? 頓時意識到京城發生的事比自己想象的還精彩。
“不用太在意這事，甭管聖上來不來這趟，老二都要去西北? ”感受到氣氛越來越低沉? 姜暖透出一點隱秘，“大周的劫難來了，誰都不能輕易躲開? 想要平順度過? 只能迎難而上。”
聞言? 姜朝和黃小三一頭霧水。
“娘，什麼意思？”
黃小三看著高深莫測的親孃? 心中發毛。
“別問那麼多? ”姜暖並不想多解釋，“總之，聽我安排就是。”
姜暖雖然對姬瑄有意見，卻也知道現在不是鬧脾氣的時候。
就像當初清除世家，原本只是一件不大不小的事，卻像多諾米骨牌一樣，越滾越大，險些把整個大周都搭進去。
姜暖有預感，西北也是一樣。
若是真出了意外，自己消耗那麼多功德才穩住的局面，全都白費。
“那成吧！”
說完，黃小三蔫噠噠地退到一邊。
他想到了自己的生意，最忌諱的就是天下不太平。
“姑姑，”姜朝面色很凝重，“我們可要準備什麼？”
“不用，該幹什麼幹什麼就好，”頓一下，姜暖意味深長地開口，“若是沒有一擊必中的把握，就不要對人露出你的利爪。”
說完這句，跟二老打聲招呼後離開。
“聽你娘的，”老太太雖然揪心，卻並不知道該怎麼辦，索性不再費心，“先回去歇著，明天送完你娘，咱們就商量開繡莊的事。”
“成！”
護國夫人府很多院子，姜朝想自己一個，黃小三不肯，硬是厚著臉擠在一起。
洗漱沐浴後，擦著頭髮找到姜朝。
“你對今天的事怎麼看？”說話間，扯到傷口的他，忍不住抽一口氣，不滿地抱怨，“老太太下手真狠，我都懷疑咱們是不是從外面抱來的。”
關鍵這頓揍挨的很冤枉。
因為一些尚未發生的事動手，怎麼想怎麼讓人覺得老太太就是藉機揍人。
“還能怎麼看？”姜朝搖頭，“別胡思亂想，該怎麼做怎麼做就成。”
說道這，姜朝的眼眸開始發暗。
哪怕是皇帝，也不能隨心所欲的欺負人！
黃家確實沒有根基，卻不代表永遠都會這樣。
“這話什麼意思？”
“意思是我跟老二一起去西北！”
“嗯？”黃小三的毛巾頓時掉在地上，“你去做什麼？”
“智障！”姜朝非常不屑，“去戰場能做什麼？”
“我只是想不通，”黃小三解釋，“明知道當今利用咱家，你怎麼還上趕著湊過去？”
聞言，姜朝沒回答，看黃小三的眼神越發鄙視。
“不識好人心，”黃小三很生氣，“若不是兄弟，鬼才擔心你！”
冷哼一聲，氣沖沖地離開。
黃小三走後，姜朝嘖嘖兩聲，“沒長大的小孩子。”
被利用又如何，只要有機會成長就成。
未來的西北，必將集中大周最好的將士，若是能滲透一二，哪怕當今想動自家，也要先掂量掂量。
自從來到京城，姜暖就多了一個心眼。
只要一家人聚在一起，哪怕是閒話家常，都會設定陣法隔離開。
故而，姬瑄雖知道幾人議論要事，卻不知道具體內容。
聽到暗衛的報告，祁庸眼神一暗，“護國夫人的手段，確實神秘莫測。”
說完，心中升起一股慶幸。
幸好這人不是敵人，否則真的會讓人難以安睡。
與祁庸相反，姬瑄的神情格外沉重，“如此手段，確實不凡！”
此時此刻，姬瑄已經隱隱後悔。
他真的不該如此衝動，耗費無數心血維繫的關係，只今天一個舉動就生出隔閡。
真的很不划算！
“祁庸，你去朕的私庫看看有什麼東西，挑著好的撿幾樣送去護國夫人府，另外通知文武百官，明日給護國夫人送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