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缺不全？特殊？”
這些詞，讓姜暖越發迷茫。
“沒錯，”姜祁又一次揉了揉女兒的腦袋，抽出來的時候還有些微微不捨，“此方小世界規則不全，千萬年的積累下，劫氣越發濃厚，本尊與它做了交易，此方天道幫你凝聚功德打磨神魂，本尊幫它度過此劫。”
“怎麼幫？”姜暖眨眨眼，問出疑惑，“您不是在域外戰場？”
“因果之道，貫穿恆古，因人而起的劫氣，自然也要因人而消。”說著，姜祁忍不住勾起嘴角，“吾兒此時所做，便是消弭那些劫氣。”
聞言，姜暖心虛地低下頭，“我也沒做什麼。”
她認真回憶了下，除了這次配藥水，自己並沒有出什麼力。
聞言，姜祁但笑不語。
少頃，對著已經枯掉的井口點出一道金光，“這口井是為父特意煉製凝聚功德所用，此番消耗嚴重已經枯竭，以後切莫如此，打磨神魂之用，不容有恙。”
“明白了！”
“如此，本尊便放心了。”
“還有一個問題，”猶豫一下，姜暖問出一直壓在心裡的問題，“我是不是搶了姜氏的人生？”
“非也，”姜祁搖頭，“她只是為父從你身上剝離的一絲神念。”
“原來如此！”
姜祁的時間並不多，說完這些，又一次輕撫女兒的腦袋後，化作星光飄散。
護國夫人府，整個御醫署的太醫都擠在一個房間。
對躺在床上無論用手段都沒有動靜的姜暖束手無策。
“醫正，護國夫人現在分明是魂魄離體之症，我等可如何是好？”
這人懷疑謫仙已經飛昇上天。
“繼續想辦法，”劉太醫急得滿頭大汗，想到前廳坐著的聖上就壓力山大? “聖上已經金口玉言? 護國夫人若是有閃失，我等太醫全都要陪葬。”
聞言，所有人一臉苦悶。
“謫仙不是尋常人? 她若想飛昇? 我等凡人又如何挽留？豈不是強人所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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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太醫也是這樣想? 但他自己這樣想沒用，聖上不同意。
雖然沒有明說? 只看聖上那深沉如墨的臉? 凝結成冰的氣息? 劉太醫覺得? 哪怕護國夫人真的要飛昇，聖上也要把人從天上拽下來。
不當為人，不當為人！
心裡雖然罵的厲害，面上卻不敢絲毫表現? 一副戰戰兢兢的樣子，絲毫沒讓人看出來心裡的想法。
“這些不是我們操心的事，繼續翻醫術? 護國夫人若是有閃失? 咱們誰也別想跑掉！”
一句話? 噎住所有人。
當即，沒人敢再發牢騷，不管真忙假忙，全都一本正經，手上的動作更是越發行雲流水。
老太太借送茶水的由頭過來查探，看到太醫們如此努力? 當即滿意地點點頭。
雖然不覺得閨女會出事，可如果大夫不盡心，這又是另外一碼事。
前廳，姬瑄坐在主位，不動如山，“現在如何？”
“聖上，”祁庸面容沉重，“護國夫人尚未醒過來，氣息也很微弱。”
“讓太醫趕快想辦法，繼續催！”
“奴婢遵命！”
一旁，劉安也很著急，“這應該就是逆天行事的代價，難怪夫人一直不肯對臣言明。”
聞言，姬瑄怔然，須臾，垂下眼眸，“此番是朕連累了護國夫人。”
若是當初直接把秦春調走，根本不會出現後來的事。
糧食沒有被燒，自然不會有後續這些。
這次劉安並沒有貼心地安慰人。
他是大周閣老，也是仙莊管事，公事上以大周優先，可私心裡，自然偏著主家。
一時間，氣氛凝滯起來。
姜暖並不知道這些。
之前的事太過匪夷所思，突然多出一個父神，怔然良久都沒有消化。
不過，得知自己沒有搶別人的身體後，還是松了一口氣。
偷來的人生，不管如何，都讓人有些心虛。
然後，姜暖想到一個問題，“這麼說來，五個崽子全是自己生的？”
不知道為什麼，總有一種淡淡的憂傷。
睡男人沒自己的份，養孩子那些亂七八糟的事卻跑不掉，真的很心塞。
揉了揉自己的臉，姜暖默唸一聲出去。
“有氣了，夫人有氣了！”
一道驚喜地聲音響起，瞬間，所有太醫全圍過來。
“都讓讓，”劉太醫的聲音很驚喜，“本官親自把脈。”
姜暖睜開眼睛，看到一圈臉笑成花的老頭子，當即懵逼，“這不是護國夫人府？”
“夫人，”劉太醫對姜暖很熟悉，“您自昨夜起就一直昏睡不醒，聖上命我們為您診脈。”
“現在什麼時辰？”
“未時兩刻，您已經昏睡七個時辰。”
“這麼久？”姜暖面上不顯，心中卻非常震驚。
不過說幾句話，竟然用了這麼久，她一點都沒有感覺到。
“是啊，”劉太醫把脈之後，徹底鬆開眉頭，“您昏睡後，脈搏微弱，氣息近乎不存，猶如魂魄離體一般，下官還以為您飛昇上天了。”
後面這句，調節氣氛有，試探也摻雜其中。
可以說是全體太醫的疑惑。
“飛昇上天？”姜暖滿不在乎地擺擺手，“別想太多，我只是太累。”
聽到魂魄離體這四個字，姜暖已經下意識升起防備。
不管是不是瞎貓撞上死耗子，這事還真的被太醫說中了。
“原來這樣。”
劉太醫雖然覺得這話是敷衍，卻也沒反駁，輕笑一聲，開了一副養身寧神的方子。
“夫人精神有些萎靡，記得按時吃藥，”頓一下，解釋道，“下官知道夫人手段非凡，然，術業有專攻，此時還是聽下官的比較好。”
“有心了，謝謝！”
“本分而已。”
吹乾藥方，交代同僚煎藥，劉太醫擦擦額頭的細汗離開。
太醫也怕死的。
因為更清楚面對死亡的無力，所以更加珍惜自己的性命。
現在，他們這些人的命終於保住了！
激動不已的太醫們，竟然沒有一個人記得通知別人。
老太太聽到動靜趕過來，發現閨女醒了卻沒人通知自己，當即，臉刷一下黑了，“既然我閨女沒事，你們該幹嘛幹嘛去吧，這麼多人擠在這也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