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那麼多體虛的人，我都在想直接讓藥鋪幫忙賣，總覺得特意開個鋪子不划算，萬一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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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事聽我的，開個鋪子自己賣，絕對不會虧，”劉安意味深長地勾起嘴角，“你還小，不懂。”
事關男人的尊嚴，沒有人不在意。
如果有，肯定是裝的。
當然，資本雄厚的除外，可這種人，多數不會是文人和勳貴。
所謂一通百通，劉安覺得自己在賺錢這方面其實很有天份，只是以前沒機會供自己施展。
如今沒了家產，逼的他不得不挖空心思找來錢的路子，哪怕，看起來相當猥瑣。
“幸好，不用我出面。”想到這，眼神微妙地打量起黃小三，低不可聞地嘀咕，“果然，還是年輕啊！”
黃小三被他這一眼看的莫名其妙，心中不安，卻梳理不出頭緒，“劉叔，我說錯了？”
“當然沒有，”劉安拍著他的肩膀鼓勵，“好小子，叔看好你。”
說完，勾著嘴角離開。
兩人嘀咕的事，還是被姜暖知道了。
暗三覺得賣壯陽藥過於有失體面，把這件事稟告給了主子。
姜暖聽後，當即嘴角抽搐。
“我還以為劉安……才需要進補，原來他們想賣錢。”
鬼才邏輯！
他一個當朝大儒居然能想出這招斂財，不服氣都不行。
“夫人，”暗三說出自己的顧慮，“屬下覺得他們會你的名義吸引客人。”
“用我的名義？”姜暖不敢置信地抬頭，“他們敢？”
“當然敢，只有這樣才能最快的賺到銀子，”暗三徐徐解釋，“只要跟夫人有關的，一瓶酒都能賣出天價，一條魚都無數人爭搶，更何況進補的藥丸。”
聞言，姜暖臉色深沉如墨。
她真丟不起這人。
沒有猶豫，立刻把兩人叫過來，“你們要賣六味地黃丸？”
“娘怎麼知道的？”黃小三有些心虛，“可是曹管家告密？”
“別管這些，直接回答我是不是？”
“是有這個想法。”
“誰的餿主意？”姜暖咬著牙問出這句話。
賺錢的路子那麼多，為何走一條最猥瑣的。
酒給俱全樓銷售她都後悔了，現在兒子居然還想專門賣藥，簡直巨坑。
“他！”
劉安和黃小三毫不猶豫地指著對方。
“娘，不關我事，劉安說肯定能賺錢，還跑去找你要方子，跟我無關。”
“放屁，”劉安被逼的粗話都說出來了，“明明是你利益燻心，才慫恿我去要方子，還說已經找好鋪子。”
“無恥，明明是你的鍋，憑啥讓我背！”
“顛倒黑白，良心痛不痛？明明是你的錯。”
兩人鬥雞似的死死瞪著對方，相當有大打出手的感覺。
“這些以後再說，”姜暖制住兩人後問出最關心的問題，“是不是打算用我的名頭？”
“這個，”黃小三慌亂地低下頭，立刻否認，“當然不是。”
“你確定，”姜暖眯著眼，壓迫地看著兒子，一字一頓，“沒有說謊？”
“當，當然。”
“對，”劉安跟著附和，“方子是古御醫配出來的，我們用他的。”
看出姜暖的排斥後，劉安果斷放棄之前的打算，並拉出古大夫擋箭。
聞言，姜暖古怪地問，“古大夫知道這些？”
“當，當然不知道，”劉安有些心虛，“暫時還沒來得及商量。”
聞言，微妙地打量兩人一圈，姜暖意味深長地開口，“祝你們好運！”
隨即，翹起嘴角離開。
有好戲看了！
果然，一個時辰都沒到，姜暖就聽到兩人拉肚子的訊息。
據說，古大夫對兩人使用慘無人道的手段，驗證了諸多醫術上的困惑和猜想後，一人喂一碗用黃連和巴豆熬成的湯藥。
大快人心！
心情很好的姜暖，對待這些來之不易的玉米越發耐心起來。
京城。
收到小圓子的傳書後，姬瑄不敢置信地喃喃，“居然還能這樣！”
征戰掠奪，很瘋狂，但莫名的，卻讓人熱心沸騰。
想到大周的旗幟插在別國的土地，用聖人的言行教導馴化他們，姬瑄就激動不已。
這是一種挑戰，也是一場冒險。
像黑夜的燭光，讓人抑制不住飛蛾撲火的衝動。
“暗一！”
“屬下在。”
努力平復心中的火熱後，姬瑄沉聲吩咐，“把西北的情報全找過來。”
“是！”
姬瑄仔仔細細重新研讀後，眉頭忍不住緊縮，“甘丹不過十萬大軍，朕已經調派二十萬過去，為何還是無法奈何？”
“小全子，宣王老將軍覲見。”
“奴婢遵命。”
王老將軍瞭解到姬瑄的困惑後，長嘆一口氣，解釋，“兩點原因：
一個是戰馬，甘丹的戰馬耐力足，爆發力強，騎軍強大，大周沒法比。
另外一個是體質，甘丹主吃肉食，隨便一個普通的婦人都重百斤，輕鬆單手拎起長矛，而大周的婦人卻少了點這種驍勇。”
最後，王老將軍總結，“故而，我們只能揚長避短，等著寒冬到來。”
“沒有別的辦法？”姬瑄眉頭緊鎖，“我大周那麼多百姓，一些壯碩的武士都選不出？”
“聖上，兵不止需要練，還需要餵養，花銷太大，朝臣不會同意。”
“這樣？”姬瑄頭痛地揉揉腦袋，“前段時間那些朝臣捐出來的銀子夠不夠？”
“夠是夠，”王老將軍小心地看姬瑄一眼，然後才說，“可那是他們好不容易吐出來的家產，每一釐都看的跟自己兒子似的，絕對不可能同意聖上養兵。”
“軍者，國之大事！”
“老臣亦以為然，然，朝堂諸公不同。”
每次說到這，王老將軍就感覺一股悲哀。
他也是從大風大浪中走過來的，自然明白文臣對武將的打壓。
他明白這些人的顧慮，害怕前朝之事再度發生，但，依舊感覺心寒。
保家衛國的是他們，出生入死的是他們，可卻得不得應有的敬重。
姬家擁兵自重造反起家，對武將格外防備，文臣為自己利益，跟著打壓他們。
可他們，究竟做錯了什麼？
拋家棄子守衛邊關，不惜化為白骨，又得到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