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忠心，直接自梳多好，還能得主子高看一眼。
“小妹，住嘴，”金永訓斥道，“那是咱們娘！”
他以前也是這樣想，但是爹說，他們四個才是一家人，真要發生事，娘肯定會站在他們這邊。
這話，以前的他深信不疑，現在卻忍不住動搖。
之前太慌亂，沒有想太多，現在回過頭，卻發現到處都是破綻。
一想到這，金永的心就酸澀的厲害。
“行了行了，”姜暖開口，“五味樓的人被這麼急匆匆打發出去，可能知道點什麼，先等等，問問再說。”
輕聲嗯一句後，金永沉默下來。
這件事對他的打擊很大，他需要安靜一會兒。
下午的時候，黃石才帶人回來。
“秋山管事，”姜暖直接開門見山，“你可知道什麼訊息？”
“具體怎麼回事不清楚，”秋山咬著牙開口，“肯定跟金宇那個王八羔子脫不了關係。”
“少爺？”金永愣了，“秋山叔，我爹出事，跟少爺有什麼關係？”
“掌櫃的走之前跟我們說過，他要陪少爺去一趟府城，那天三月初二，之後，大家夥就再沒見到他。”
“本來按照我們的計劃，還要一段時間才能贖身，昨天的事發生的很突然，打的我們措手不及，若不是我反應快收買了一個小童報信，這會兒早就被賣到外地了。”
“你的意思是，金掌櫃去了府城？”
“對，”秋山咬著牙開口，“那崽子最是貪花好色，三月三是花魁宴，肯定是去了那。”
“原來如此，”金永心裡非常難受，“這麼說，爹在府城出的事？”
“應該是，”秋山嘆一口氣，“看樣子，應該是凶多吉少。”
要不然，金家也不會做賊心虛。
“怎麼辦？”金永頹廢的癱到椅子上，“我爹肯定出事了。”
娘如此篤定，說不定早就已經……
“現在下結論，為時過早，”姜暖搖搖頭，“不管怎麼樣，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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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黃小三開口，“你是不是想去府城一趟？”
“必須走一趟才行，”姜暖沉著臉開口，“萬一你岳父沒事，鬧的這出，徹底成了笑話。
況且，只有見到人，才知道具體怎麼回事，即使以後碰到金家，也不會太過被動。”
姜暖並沒有說笑，做出決定的當天，就託賴子拿到通行文書。
“賴子，後天是你的好日子，本來嬸子該在的，”姜暖很愧疚，“現在突然出了這事，怕是……”
“沒事，”賴子並不在意，“人命關天，嬸子忙你的就行，我承受，況且兄弟們也會來幫忙。”
“兄弟是兄弟，長輩是長輩，”姜暖在這點很堅持，“我把這事託付給了大嫂，她肯定會給你辦的妥妥當當。”
“這……”
“別這那的，”姜暖嘆息一聲，“過去的事都過去了，人要往前看，給自己一個機會也給別人一個機會，世界並沒有那麼糟糕。”
“成，”賴子幾度猶豫，最終咬著牙開口，“我聽嬸子的。”
嬸子又不會害自己，姑且看看。
若是不滿意，也可以隨時抽身，並沒有啥損失。
因為賴子的親事，姜暖這次並沒有帶太多人，一行五人：黃小三小兩口、金永、秋山。
縣城租的馬車，趕路又急，還沒傍晚，就到了府城。
“娘，”頭一次來這麼繁華又陌生的地方，金氏有些膽怯，“咱們去哪找人？”
“找人過會兒再說，”姜暖拍拍懷裡的酒罈，“咱們先去一趟韓府。”
“姜娘子，”秋山管事大喜，“你在府城有認識的人？”
“有一個，只打過一次交道，”姜暖想起韓父，有些不安，“姑且試試看吧！”
韓府聽人通報，說有人來找，正在喝酒的他，本不想搭理。
突然聽到小廝說，“一幫泥腿子，還說認識老爺，哪來的騙子？”
“等等，什麼泥腿子？”韓父試探地開口，“姓黃還是姓姜？”
“姓姜，老爺，”小廝心中一突，試探地開口，“您還真認識？”
老爺什麼時候認識的鄉下人？他怎麼不知道。
幸好剛剛沒得罪人，不然，肯定少不了板子。
小廝不知道的是，這頓板子，他並沒有逃脫。
“什麼騙子，那是老爺我的知己，”韓父冷哼一聲開口，“千金易得知己難求，老爺我的朋友輪得到你說三道四，滾去管家那領板子。”
“是，小人知錯，小人這就去！”
小廝說完，苦著臉下去。
門外，時間越來越久，卻不見報信的人回來，眾人也越來越忐忑。
“嬸兒，”金永不安地開口，“你這朋友會不會不認咱們？”
這宅子這麼氣派，裡面住著的人非富即貴，未必看得上眼他們這些人。
“不會，”姜暖安撫，“可能有事，咱們再等等。”
韓父那人，雖然有些奇葩，但，心思非常純淨。
從他的眼眸中，看不出對黃家的輕視，不至於不敢認人。
或許，真的有事耽擱了。
姜暖話音落地不久，只聽咯吱一聲，大門開啟了。
姜暖抬眸，就看到韓父挺著肚子小跑過來，“妹子，真的是你來了？”
“韓兄，”姜暖詫異地問，“怎麼是你開門？”
他不覺得丟份？
“那小廝犯了錯去領罰不在，”韓父滿臉不在乎，“反正我閒的很，開個門也不算啥，剛好可以快點見到你。”
這話說的，若不是姜暖清楚韓父對自己沒意思，都要誤會了。
不過，不可否認，韓父的舉動，讓姜暖心裡很暖，“謝謝韓兄。”
“客氣啥，”韓父接過酒罈，“走，咱們先進府。”
韓父以為一行人特意來給自己送酒，高興地要為幾人辦接風宴。
“韓兄不必如此麻煩，”姜暖嘆口氣，“實不相瞞，此次登門，實在是有事相求。”
“啥事？”韓父拍著胸脯開口，“妹子只管開口，府城這地方，我還是有幾分勢力的。”
說這話的時候，韓父絲毫不覺得自己在吹牛。
韓家只是個商戶不錯，但他朋友多，雖然那些狐朋狗友，全貪圖他的銀子，可沒人會介意錦上添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