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下了？”
蘇濤在遠處看到這支隊伍忽然停下了腳步，清理身邊的雜草，隨後警惕的站在原地，看起來不打算繼續行進。
蘇濤眨巴眨巴眼睛，他們不會是覺得停下防守就有用吧？
不過被發現後，確實就不能偷襲，只能強來了。
這樣想著，蘇濤繼續操縱水汽彙集，很快就在地上形成了一條蜿蜒的水流。隨後心念一動，水流直立而起，化作了一個人類的模樣。只是這個人類，全身都是由水製作而成。
蘇濤照著捏了捏臉，將其捏成自己前世的模樣，後退一步後，滿意的點點頭。
“嗯，我自己還是蠻帥的嘛。”
隨後一揮手：“去吧！”
面前的水人點點頭，邁步向人類隊伍走去。
這樣一來，自己就可以躲在安全的位置，同時說不定能忽悠住納扎羅夫，得些好東西。
就在費爾維特緊張的觀察著四周時，忽然看到有一個人影在晃晃悠悠的向自己走來，費爾維特下意識的把勢放出，卻在人影的體表處劃開，完全無法探查。
“誰？！”
費爾維特握緊了匕首，做好了戰鬥的準備，低聲喝問。
人影沒有回答，而是逐漸接近他。而剛剛的一聲低喝，倒是讓身邊的納扎羅夫有所察覺，轉過頭也發現了逐漸走來的人影。隨後，另外兩名士兵也轉頭看到了人影。
伴隨著四人緊繃的身體，人影走到近前，顯露出了自己的身形——一個水人。
這個水人長相與人類無異，身上的衣物十分奇異，至少費爾維特沒見過這樣的衣物。看長相與身材，水人的模板應當是一名男性。
“你是什麼東西！”
隨著費爾維特的提問，水人似乎彎了一下嘴角，它向上一指，一行字便出現在水人的頭頂。
“別緊張，我不是什麼好人。”
看見這行字，費爾維特愣了一下，隨後緊緊盯著水人，沒有絲毫放鬆的意思：“剛剛是你在攻擊我們？”
“對。”水人點點頭，頭上再次出現一行字：“準確說，是我操縱水人攻擊你。”
“你是誰？”費爾維特沉聲問道。
水人停頓了一下，露出一抹輕笑：
“我是誰？好問題。不過憑你，還沒資格知道。”
“哦？我沒資格？”費爾維特緊握著匕首，聲音陰冷：“就憑面前這個水人，我能在一瞬間把它切成水花。躲在幕後故弄玄虛，只能說明你自身的軟弱。”
“哦？那你為什麼不把水人切碎呢？”水人反問道。
“......哼，我只是打算聽聽你想說些什麼。”想到這離奇瀰漫的霧氣，勢也穿不透的水流，以及面前這個精緻到頭發絲都用水捏出的水人，費爾維特還是沒敢立刻動手。
況且面前這個水人，明顯只是個替身，殺死了恐怕對正主來說也是不痛不癢，不如聽他想說些什麼。
“想說什麼？沒有啊。”水人無所謂的搖搖頭：“只是閒著無聊，想看一看是誰想干擾我的實驗。結果過來一看，發現居然連一名傳說都沒有，看來只是一件意外而已。所以就順便找到你們中等階最高的人看一眼。”
“——畢竟，你們一會兒就死了。”
“實驗？什麼實驗？”
費爾維特沉聲問道，心中有了一絲不安。難道，面前這個水人真的是傳奇的一道念頭？來找自己只是隨便看看？
“魚人實驗啊。”水人無所謂的說道：“你不會以為真有魚人會主動與人類進行商業交易，且每個魚人都聰明到接近人類的地步吧？這只是我的實驗罷了。”
“而你們打算攻擊魚人，自然就觸動了我實驗的自動防御機制。喏，就變成現在這樣了。不過我設計的防御機制，目標其實是傳說。你們現在享受的待遇，只是清理外圍蟲子而已。”
費爾維特內心仍抱有懷疑，卻也信了幾分。畢竟這裡的魚人確實不同尋常，這片大霧也不是高階職業者所能放出的——至少需要傳說，才可能有改變天象的能力。
但對於這裡能防禦傳說，費爾維特內心仍舊存疑。但儘管如此，他的表情還是恭敬了許多。畢竟與自己說話的，至少也是一名傳說。
但水人似乎看出了費爾維特的懷疑，有些惱怒：“你不信？”
“自然是相信前輩的。”費爾維特恭敬地回答道：“只是您說這裡能防禦傳說......”
“哼。”水人撇撇嘴：“我曾經在遊歷星空時，撿到了一枚種子。後來將這枚種子種植在此處，培育出一株植物。”
“哦？”看到水人忽然轉移了話題，費爾維特心中升起了一絲疑惑：“然後呢？”
“然後，”水人指著地面：“你看腳下。”
費爾維特疑惑地低頭，隨後在他震驚的目光中，大地開始不斷晃動，隨後一段黑褐色的粗壯樹根拱出了地面，而自己等人，就站在樹根上。
費爾維特盡力將勢延伸，可在自己腳下十米範圍內，都是這根樹根。而根據露出的弧度，大部分其實還隱藏在地下，樹根的粗細程度可能遠遠超過他的想象。
水人又揮了揮手，樹根轟隆隆地潛回土裡，不過上面的泥土經此一遭，已經變得四分五裂，上面的樹木自然也是東倒西歪，看起來彷彿剛剛發生了一場地動。
——不用彷彿，確實發生了地動。
“這......”費爾維特瞪大眼睛，目瞪口呆。一旁的納扎羅夫也是睜大了雙眼，膛目結舌。兩名士兵更是跌坐在地面上，雙腿發軟，久久不能站起。
“這次信了？”
水人站在費爾維特面前，打字說道。
“信了信了！”費爾維特猛地點頭，內心浮現出一股後怕。看來，對方說的都是真的。那這樣一想，自己前來動魚人簡直是找死......幸好目前看來，這個前輩比較好說話，應該能放自己一馬......
正當費爾維特這樣想的時候，水人點了點頭：
“行了，就知道不露一下你也不會信。就這樣吧，與你們聊了一會兒，也算是延長了你們的壽命。現在，你們該上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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