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靈元聖師的傳承？”許杏兒眼眸掃視著塔內的場景。
寶塔之中，是一片空曠。
其中所有的陣圖氣泡早在當日便被莫輕狂收走。
此刻只有空蕩蕩的大廳。
許杏兒有些失望，心中暗罵莫輕狂真是貪婪，竟然一點兒也不給她剩下。
莫凡帶她順著樓梯向上。
一到八層皆是空無一物。
唯有第九層那座白玉雕塑依舊安靜地待在哪裡，沒有絲毫變化。
深邃的藍寶石眼睛令人深陷其中。
“他是靈元聖師？”
許杏兒臉頰上流露著好奇。
“嗯。”
莫凡點點頭，伸出兩根手指指向靈元聖師的兩顆藍寶石眼睛。
兩道金色的光暈帶著無匹的氣勢朝著那對藍寶石激射而去，彷彿要將其摧毀。
“啊——”
許杏兒驚呼一聲，不明白莫凡為何要出手毀壞前輩高人的遺像。
下意識地想要阻止，卻發現自己什麼也做不了。
她和莫凡的實力差距實在太大。
就在金色光芒即將洞穿雕塑眼睛的時候，一股奇異的能量波紋盪漾開來，竟直接將莫凡的攻擊消弭於虛影。
白光降落，靈元聖師的身形緩緩浮現。
他比莫凡上次見他的時候更加透明，形象都有些模糊。
是因為上次傳承給莫輕狂之後，他所遺留下來的能量已經不足。
感受到有人意圖毀滅自己的雕像，靈元聖師下意識地出手阻擋，又是耗費了不少能量。
看起來非常虛弱。
“你是誰？”
靈元聖師疑惑地看著莫凡，他感覺莫凡身上的能量波動有些熟悉，但哪裡熟悉又看不出來。
“晚輩莫凡，見過前輩。”莫凡恭敬地朝靈元聖師鞠了個躬。
自己得了他的傳承才有如今的實力。
能夠越級而戰絕大部分都歸功於靈元聖師傳承給他的陣法造詣。
這一鞠，靈元聖師受的起。
聽到莫凡的話，靈元聖師陷入沉思，口中喃喃自語：“莫凡？莫輕狂？”
在他的印象裡，自己的傳承也是給了一個姓莫的小子，不過那小子的實力遠遠不如眼前此人。
陣法造詣也全然不同。
他可以感受到，莫凡能夠控制數量恐怖的法印，足以達到八品陣法師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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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不是同一人才對
可為何他能從莫凡身上感受到一股熟悉的氣息，與莫輕狂不像，但又似乎在什麼地方接觸過。
倒是許杏兒聞言大驚失色，驚呼出聲：“你就是莫凡？”
“你你你不是被韻洛聖者逼死了嗎？”
她的驚訝比此前靈元聖師現身還要更大。
坊間有傳聞，莫凡和莫輕狂二人是同一人。
又有人說，莫凡一直跟在莫輕狂身邊，在莫輕狂被林陽逼死後遠遁妖國。
等等諸如此類的傳言不一而足。
誰曾想他竟活生生的現在自己面前。
甚至他的實力，即便真的面對韻洛聖者或許也不會佔下風吧。
許杏兒心頭瞭然。
難怪他可以輕易破解九九靈元陣，難怪他可以精確找出蘊藏著靈元聖師傳承的九層寶塔。
原來他就是莫凡啊！
世俗界鋪天蓋地的傳聞雖大多不實，但所有的傳聞都肯定了一個事實。
那就是莫凡和莫輕狂幾乎形影不離。
當初靈元聖師傳承之時，說不定莫凡也在場。
這一切也從莫凡方才的行為上解釋的通了。
“不錯，我是莫凡。”莫凡點點頭。
摘下斗笠，露出一張英俊又不乏滄桑的臉龐。
滿頭白發垂至腰際，有一種飄飄欲仙的感覺。
“你和莫輕狂是什麼關係？”靈元聖師開口問道。
他的能量已經所剩無幾，說話的聲音都很虛弱。
這本就是他殘留的一道意念，無數年的能量積累才有了影像出現的實力。
最近消耗實在過甚，他能存在的時日已經不多了。
“我是他的老祖。當日輕狂接受傳承之時，我也在場。”莫凡笑了笑，“多謝前輩傳承。”
“老祖？”靈元聖師微微一愣。
終於莫凡給他的熟悉感覺從何而來。
當初莫輕狂接受傳承之時，他的神念大開，的確感覺到一股隱藏極深的晦澀靈魂波動。
只是他陣法造詣雖強，但靈魂能力並非當世頂尖，還是無法捕捉莫凡的準確位置。
可是他現在感覺，莫凡的陣法師造詣竟然與他師出同源，二者甚至連法印排列的規律及習慣都是一樣。
也是讓他驚訝不已。
難不成說，當日自己傳授給莫輕狂那些陣法技藝的同時，也被這個莫凡學會了？
如果真是這樣，那這個莫凡可是太恐怖了。
自己在傳授莫輕狂的時候，是透過識海直接輸送資訊。
莫輕狂的天賦雖然非常高，但理解的還是比較晦澀，估計只學會了十之七八。
但他感覺眼前這個莫凡竟是學成了十成十！
要知道，他根本就沒有親自給莫凡傳授過。
難道莫凡只是透過自己提點莫輕狂的幾句領悟的？
靈元聖師越想越覺得恐怖，看著莫凡的眼神驚疑不定。
“前輩，我又給你帶了一個好苗子來，她對你的陣法絕技很感興趣，不知道你還有沒有興趣教教她？”莫凡指了指一旁的許杏兒。
許杏兒能夠被選為聖女，天賦實力自不需多說。
十七八歲的年紀，已經達到了武尊修為，還有五品陣法師的造詣，實在是遠遠超過了世俗中幾乎所有的青年才俊。
即便是現在的莫輕狂和林陽也比不過她。
靈元聖師的眼神看向許杏兒，眼睛也是一亮。
隨即黯淡下來。
“唉，倘若上次來的是這個小丫頭多好。”
靈元聖師嘆息一聲。
他是何等人物，一眼就能看出許杏兒的陣法天賦屬於萬中無一。
相較於莫輕狂還要更強子孝。
若是當初來的是許杏兒而非莫輕狂，自己對傳承發揚光大的信心又將增添幾分。
只是如今自己已經是強弩之末，油盡燈枯，哪裡還有即將再次啟動一次傳承。
就是跟他們說上兩句話，都已經消耗巨大，相當吃力。
此刻也只能認命。
聽了靈元聖師的話，莫凡啞然失笑。
也不知道莫輕狂如果在此，聽到靈元聖師這麼說話，心裡是怎樣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