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趙恆和王旦玩心都很重，兩人在空中折騰了好久，直到所有松脂都燃燒殆盡，氣球開始往下降落，這才收了心。
“其實若是官家喜歡，大可將這熱氣球帶回宮中，但是最好安排專業人士操控。”盧瑟準備賣一個人情給趙恆，一直讓他們來野外也不安全，在宮裡有那麼多人保護著，安全係數大了不少。
“說說你的條件，朕不相信你會如此好心。”趙恆果然有興趣，他想到了之前張嬋向他稟告的那件事情，連那些刀斧手的巨斧軍器司都沒法複製，更別說這熱氣球了，恐怕那些老工匠連原理都搞不清楚，光有圖紙有什麼用？
“姐夫，我不是那樣的人。”
“那朕就不要了！”
“那給我幾個工匠？”
“軍器司的，還是廣備攻城作的？”
“都來幾個吧，那些船廠的也給我調幾個。”
“你到底想要這麼多工匠幹什麼？”
“不瞞王相公和姐夫，我師傅只給我一個月時間解決俗事，一個月之後我就要開始修煉了，可能一兩年也可能三五年。我師傅的自在法比較特殊，說白了就是睡覺。什麼時候能醒過來，我師傅他自己也說不清楚。”
“…………”趙恆有些心癢難耐，這不就是他一直苦苦追尋的道法自然嗎？沒想到這小子運氣這麼好，受到陳摶的青睞。
太祖皇帝趙匡胤就認識陳摶，幾次三番想要從陳摶口中獲得他那自在法，沒想到陳摶居然用假死逃過了此事。
“能不能讓朕見見你師傅？”
“姐夫你也想修煉嗎？”
“……”趙恆有些心虛，但是當著王旦的面，他不敢承認。自在法，什麼時候醒過來不知道，萬一自己這麼一睡，太子都登基為帝了，甚至於自己的子孫都不記得自己了，那時候趙恆該如何自處呢？
“我師傅曾經提到過太祖的事情，太祖當年也有意修煉自在法，但是太祖實在太忙，四處征戰。”盧瑟這番說辭連自己都不信，王旦依舊帶著笑意站在旁邊吃瓜，唯獨趙恆，雙眉微皺，像是在思考著什麼？
“還是先見一見吧，我有些話要對你師傅說。”趙恆居然又用了我這個稱呼。
盧瑟便答應了下來，等到熱氣球安穩的著陸，三人從竹筐內下到地面。
查理自會讓人整理熱氣球。
盧瑟故意指了指熱氣球，看向趙恆。
“準了，回宮！”說完甩袖就走，陳吉祥朝著盧瑟用手指點了點了上去。
寇準幾人自顧自聊著天跟在後面。
夏竦沒有急著走，來到盧瑟面前，從懷裡掏出一張圖紙，展開，“這麼高的塔樓，盧大人所為何用？”
四周聚集的禁軍已經開始撤離，現場只剩下查理等人。
“這種高塔自然是用來警戒和瞭望的。”盧瑟朝著夏竦勾了勾手指，夏竦會意的低著頭湊過去，“連續兩次宮變，夏相公應該有所耳聞，大宋折騰不起了，官家也折騰不起了，我等庇佑皇恩，總得盡一份綿薄之力。這幾座高塔上駐紮的自然是皇城司的人。預製的事情我是不會做的。
夏竦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他刻意的留下來，就是為了聽盧瑟這樣一個答桉。朝著盧瑟拱拱手，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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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頭讓人把這試驗品送去宮中。”盧瑟的話，查理自然是照辦的，況且這只是試驗品，雖然外觀不甚精緻，卻勝在安全。
“那幾名試驗中受傷的傭兵和道士，多弄點骨頭湯，傷筋動骨100天，只是可惜這次不能帶上他們。”查理自然知道盧瑟這番話的意思，傭兵團和克裡希那的近衛團都已經準備妥當，加上那些道士和吉普羅斯的工匠，面對雄州那些烏合之眾，完全沒有壓力。
盧瑟連夜趕往了上清宮，還趕上了晚飯，隨便吃了頓豐富的晚餐。
來到後山一處宅院內，此地不對外開放。
“人都在裡邊了，一共7人。”青嵐湊到盧瑟身旁交代了幾句，“這幾個人都是軟蛋，來的時候還沒用刑就全招了，可徒弟覺得他們有些蹊蹺，有些刻意。”
“行啊，小胖子。”盧瑟摸了摸青嵐的腦袋，“這是長本事了，隨我一同進去，學著點。”
青嵐高興的不行，以前可能不到，他跟在盧瑟後面做這些事情，自然都是查理的分內事。
這個宅院被分為三進三出，好些個傭兵和道士已經準備妥當。
一些人赤膊的上身，手裡拿著藤鞭，光看那架勢就很唬人。
“先抽幾個我看看。”盧瑟近前隨便指了一個人，“我不叫停就別停手。”
“這位小公子我願意說！”那人見一個孩子進來，連忙求饒道。
“可我現在不想聽呀！”盧瑟朝著那兩名手裡抓著鞭子的傭兵點了點頭。
“我說我說我都說！”那人見兩邊各來了一名赤膊上身的男子，立馬就慫了，大聲呼叫著。
“青嵐去弄點鹽水來，多放點鹽！”青嵐摸了摸鼻子不明覺厲，這大晚上的弄鹽水幹嘛？況且鹽可貴的很。
盧瑟哪裡會不知道這小胖子的想法，瞪了他一眼，青嵐這才老實地從一旁的院子裡，取來一罐鹽。
“別磨磨唧唧的，將鹽全倒入木桶中，你們兩個將藤鞭泡在鹽水中。”對於傭兵來說，盧瑟的話不容置疑，就算再不合理他們也會照做。
那個認慫的男子嘴角偷偷浮起笑意，自認這種方式，隨便弄點訊息湖弄一下就行了。只是沒想到對方會派一個孩童過來監管，有些兒戲。
“先將他的上衣去掉！”盧瑟指了指青嵐，又指了指那人，很顯然，這種髒活累活都要青嵐親自動手，“費什麼話？衣服打壞了怎麼賣錢？沒錢你們吃什麼喝什麼？喝西北風嗎？”
“是，師尊！”青嵐恭敬的朝著盧瑟行禮，這一番操作倒是把那認慫的男人嚇了一跳，怕不是今天看走眼了，這孩子身份背景特殊？又仔細想想，就算再特殊，那也是個孩子。
身上的衣物一件件被青嵐扯了下來，隨後他捧著衣物走向盧瑟。
“這種粗布衣服你拿來給我幹什麼？”盧瑟指指一旁的木桶，“去將這些衣物泡在鹽水中，好好消消毒！”
青嵐不解，但是他不敢問。
“抽吧，數好數，一人10下，用點力，我要聽到響聲！”盧瑟所說的響聲自然不是藤編接觸到皮膚的聲音，而是那慫人喊出來的聲音。
那人正在得意的時候，一條藤鞭抽在了自己肩膀上。泡了鹽水的藤鞭，遇到抽裂的傷口。剛開始或許沒有什麼感覺，除了火辣辣的疼痛。隨著第二鞭第三鞭抽在同一個位置上。
一種鑽心的疼痛從肩膀上傳來，那兩個傭兵得到盧瑟的授意，似乎又像是在比鬥，每次落鞭都落在同一處，似是誰偏離了那處傷口就算輸了一樣。
而且還特地的選了左側的肩膀，因為人的心臟長在左側，疼痛直接最短路徑到達心臟。
剛開始慫人還能忍住幾下，隨著數量的增加，他的額頭見汗，上身都在抽動著，只因雙手被捆綁著無法動彈。
額頭已經出現青筋，卻依然強忍著痛意，不吼出來。倒算是個硬漢。
“好毅力啊，好算計啊，以為隨便胡謅幾個線索就能矇混過關？”盧瑟玩味的看著慫人，“這是你們那位大掌櫃教你們的嗎？看樣子我沒猜錯。你不想知道是誰出賣了你們嗎？其實我不說你們應該也能猜到一點。你覺得她私生女的身份很光彩嗎？恐怕你們背後都在偷偷的恥笑她吧？女人最大的依靠是什麼？貞潔。是你們自己將她推向我們的。為什麼當初只派一些江湖遊俠兒來截殺？無非是想混亂中取她性命！”
慫人的臉上早就沒有之前那份自責和自信，反而是一陣憤恨。他憤怒那個臭女人為什麼要將石家的秘密轉頭交給眼前的小子，他同時也憤怒大掌櫃為何背信棄義？
“其實你們說與不說對我來說結局是一樣的。”盧瑟示意那傭兵繼續，“我很期待你能夠繼續堅持10鞭，讓我體驗一下人體遇到劇痛最多能扛到什麼時候。”
“你想知道什麼？只要你讓我見一見那個女人，我都可以告訴你，包括大掌櫃所有的佈局。”慫人一改之前懦弱的樣子，“我知道你們在西北鬧了一回，想要把這些事往我們石家身上倒屎盆子，但是一點用都沒有……”
“你那麼自信，是以為王旦會出面保蘇耆？”盧瑟沒有正面回答西北之行的事情，反正你們也沒證據，裝傻就是。
“蘇兄和此事無關，你們不用為難他。”慫人微愣，隨即面色猙獰看向盧瑟，“當初就該聽林特的，看你們南下南洋的時候，再三佛齊給你們來上一下，恐怕現在就輪不到你來這裡作威作福了。”
“原來你知道我呀，那為什麼我進來的時候表現的那麼冷澹？”盧瑟起身走向慫人，抬手示意兩名傭兵暫時退下，“放輕鬆點，我只是…”
“只是什麼？”慫人有些驚恐的看向盧瑟，因為在他的眼中，盧瑟忽然變得高大，就像是一個伸縮自如的巨人一般俯視著他，那種視覺上的衝擊，那種壓迫感，讓他不自覺的顫抖起來，“你到底是什麼怪物？我們石家到底是惹到了什麼怪物的？”
“感謝再次使用兆度4.0搜索引擎，誠惠500積分！”
“告訴我你的名字。”
“石鑑。”
“你在石家是什麼身份？”
“廣南西路外事長老。”
“那位大掌櫃叫什麼名字？什麼身份？”
“哦…哦…哦…石…石墨，他…他是…蘇…啊啊…！”石鑑有些抵抗，盧瑟只隱約的聽到蘇，隨後就看到石鑑七竅流血，雙眼無神的盯著自己看。
伸手在他鼻下探了探，居然這樣就死了，還以為這人精神力很強大，奇怪，那樣的劇痛他是怎樣忍過來的？
兆度給我分析他的血液含量，說著，盧瑟伸手摸了下那處傷痕裡涓涓流出的血液。
“感謝再次使用兆度4.0搜索引擎，它的血液含量中有一種特殊物質，我們稱之為麻弗散，誠惠100積分。”
果然和自己想象的一樣，盧瑟看向一旁的青嵐，“這幾個人被送到這裡來之前，有喂過他們什麼食物嗎？都是什麼人送來的餐食？”
青嵐原本搖搖頭，當他聽聞盧瑟問起誰送的餐，脫口而出道，“是那個掛單在上清宮的野道士，叫藍河的！”
“你們去把那個叫藍河的人給我控制，帶到這裡來！”他想起了之前青荷提及過此人，還說此人是住在京郊，看樣子有必要讓人去附近搜尋一下，沒準還能挖出幾條大魚。
沒過多久，藍河被綁了過來，身後跟著怒氣衝衝的青荷，正衝著青嵐發火，“師兄你們快點放了藍河，雖然他是掛單的野道士，但是我們也不能無故的懷疑人家。這段時間要是沒有藍河在一旁幫襯的話，哦，師尊也在啊？”
“這個野道士是什麼時候到上清宮掛單？”盧瑟直接看上青荷，“說實話！”
聽盧瑟的口氣，青荷不敢怠慢，他現在才明白青嵐之所以會將藍河綁到這裡，完全是盧瑟授意。
“他是三日前來到上清宮掛單，說是附近的道觀進行修繕，無處可去，這才掛單在我們這裡，我見他做事勤快，本想著將他留在上清宮。”青荷說到這裡，額頭兩鬢都有了汗水。
“你的細心原本在這些師兄弟裡是拔尖的，可是此次為什麼如此草率？你是在可憐他的身世？還是他說出來的生世，讓你感同身受？”盧瑟一個接著一個問題，讓青荷不敢抬頭，“此次罰你面壁思過3月，可有不服？很好，一日三餐由青嵐和其他師弟給你送去。你好好思索一下，為師為何要這般罰你。去吧！”
青荷如蒙大赦，就在盧瑟罰他面壁思過的時候，他就已經猜到自己的問題出在哪裡了。感同身受，他自小就是個孤兒，有陳摶遇到他，將他帶回無塵觀，或許對方早就摸清他的底細，拿他下手，博取他的同情，今天獲得這個送餐的機會，為了自己的夥伴能夠少收點罪，喂了大劑量的麻浮散。
給了盧瑟一個假的訊號，以為這些人的精神力強大能扛，實際上是服食了太多麻弗散，暫時麻痺了痛覺。
剩下的6個人沒法問下去，只得等數天後身體裡的麻弗散透過汗液排出。
“將他綁過去，青嵐只把他上衣全脫了！”不等藍河反應，雙手已經被傭兵反綁，嘴裡塞了木條，這次青嵐速度快了不少，一把撕破藍河的上衣，他早就看明白了，盧瑟不是要這些衣服賣錢，盧記幾時缺這些錢？
“嗚嗚嗚”藍河不住的嗚咽著，嘴裡被塞了木條，就是防止他咬舌自盡。
“用邢，青嵐，這次你上，那邊所有的刑具，你想用什麼就用什麼。”盧瑟轉身回到位置上坐下，“愣著做什麼？還不動手？莫非你也動了婦人之仁？”
青嵐搖搖牙，雖說和這藍河接觸不多，但是此人之前幫他削了五六筐馬鈴薯，好歹有份情意在。
“看樣子他也對你下過手了，只是你這人看上去痴傻，他才將注意力放在了青荷身上。”盧瑟嘆了口氣，“若是不行，以後就留在上清宮好好修行，換人吧！”
“不，不，師尊，徒弟可以的！”青嵐連忙走向刑臺，直接取下那根乾淨的藤鞭，然後將藤鞭浸入鹽水中，良久走向藍河，“雖說你之前幫助我削了五六筐的馬鈴薯，但今天我才發現你是有目的的接近我，差點導致我們師兄弟不和。你我的恩怨從今天開始一刀兩斷。”
說完用力一抽，一道拇指粗的鞭痕，出現在藍河的左邊鎖骨上，整條凸出的鎖骨被抽斷，可想而知青嵐用了多大的力氣。
很快殺豬般的聲音，從藍河的口中傳出，要不是口中被塞了根細木條，可能聲音還要再響一點。
大概是慘嚎聲刺激了青嵐，連續數鞭，居然每次都恰好的落在那處斷口處。
藍河左邊肩膀已經嚴重塌陷，可以看到白色的骨頭渣子。
“將他嘴裡的木條取出來，我有幾句話要問問他。”盧瑟上前，青嵐連忙退到一旁，將手裡染血的藤鞭浸泡在鹽水中清洗。
“你現在還來得及咬舌自盡的，不過我要提醒你一句，即使你死了，我的人也可以將你身上的秘密一點一點剝離出來，場面會有一些血腥，用你們的話來說，叫做死無全屍，你的腸子可能會被扯下來製作成什麼東西我也不清楚，這些人腦子不太好使，都有些惡趣味。”似乎是在配合盧瑟的話，那兩名傭兵用舌頭舔試了染雪的藤鞭，舌尖上帶著血液，就這麼吞了下去，喉結上下浮動，給了藍河不少的心理壓力。
“現在給你選，如果你配合的人的話，我可以給你一條活命，但是這條手肯定是廢了。”盧瑟湊到他的耳邊，“等下我問你什麼，你只要點頭和搖頭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