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間好像只剩下了一個閉著眼睛，一個戴著面具只露出眼睛的兩個人了。
喔對了，還有一具躺在地上的無頭王屍。
戴著青銅鬼臉面具的狠人看著眼前這個男人，他的氣息還有些紊亂，臉色雖然比五百年前好了一些，但依然有著肉眼可見的蒼白。
她知道他怎麼來的，打斷療傷過程，強行出關。
鬼臉面具突兀的從狠人臉上消失，露出了她的真容，蒼白中透露出另外一種與平時不一樣的風情。
她好像露出了一絲非常非常淺的微笑，淺到孟川覺得這只是自己的錯覺。
狠人怎麼會笑。
“並不晚。”
孟川一怔，臉上掛起了笑容，“不不不，還是晚了，大帝你聽我的，我說晚了就是晚了。”
狠人沉默了，她突然感覺好像又到了面前這個男人熟悉的談話領域之中。
她瞬間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她怕像大成聖體那樣，被拖入深淵之中……
她只好默默的點了點頭，表示你說什麼都對。
孟川看見狠人點頭，有些愉悅，看來是認可了自己的話。
“沒事吧？”
狠人搖了搖頭，“沒事，那尊黑暗仙王一直都未全力出手。”
最後準備全力出手的時候，被孟川一腳踩死了。
當然，狠人依然負傷了，一尊仙王，隨意幾擊都讓她抵擋的很艱難，幾乎都是以負傷為代價才撐到了現在。
如果不是因為從孟川這裡得到過各種體系的一些理念，比如神墓法，狠人各方面都得到了極大的增強，例如生命力這些。
她可能撐不到孟川來。
孟川在界海各個世界都有他我，可界海很大，界與界相隔很遠的。
孟川頭低了一下，看了一眼腳下的無頭王屍，狠人看見這一幕，有光彩閃過，但她沒有說話。
“我很喜歡一位姓周的偉人說的一句話。”孟川的聲音響起，追憶前人，呃不對，現在好像是後人？
“獅子搏兔，亦用全力。”
“大帝，以後無論面對什麼對手，都不要有戲弄之心，能一擊必殺，就一擊必殺！”
躺屍的黑暗仙王有些冤枉，他可沒有戲弄之心啊，只是見到了傳說中的紅塵仙非常好奇，想看看這種道路有什麼特殊之處。
且，界海那麼大，在黑暗仙王看來，哪怕狠人後面有人，想要趕來都不知道要耗費多久呢。
可誰特麼知道，界海上隨便遇到一個人都會引出你來啊！
狠人繼續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她崛起之前悟出了很多道理，絕對不缺乏狠辣。
孟川有些奇怪，怎麼又變成以前那個話少的樣子了？
咋滴，難道是被自己救了然後心頭小鹿亂撞，不好意思和自己說話了？
“你傷勢還未痊癒。”狠人看著孟川，她的氣息略微穩定了一些。
“好了很多了。”
“謝謝。”
“你跟我客氣什麼呢。”
寥寥幾句交談之後，狠人又不說話了，孟川總覺得這個狠人有些怪，現在的氣氛也有些怪。
不過，透過私密直播看著狠人現在的樣子，以及剛才她面對黑暗仙王時的處境。
孟川想了想，開口說道：“這尊黑暗仙王，我看他的生命氣息，是不知道修煉了多少萬年的老家夥了。”
“說不定還是藉助黑暗力量，才晉升王境的。”
“你不用多想，你才第八世起步。”
孟川怕狠人心裡面有什麼不好的想法，八世紅塵仙被仙王按著打是太正常不過的事情了，九世紅塵仙都不一定是普通仙王的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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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孟川有多猛狠人是非常清楚的。
兩者對比之下，萬一出現一些不妙的想法呢。
孟川看著狠人沒有反應，決定加大力度，引經據典的說道：“你還記得我以前和你說過的亂古時代的那位嗎？”
狠人點頭，知道孟川說的是那位天縱仙帝。
現在說起石昊的時候，孟川才發現他體內那種冷熱交替之感已經消失了。
愈發證實了石昊一直在關注著九天十地這件事情。
“還挺體貼的。”孟川嘀咕了兩句，決定以後自己多報答石昊一點。
“那位在仙道領域的時候，何等威風，也是第八世紅塵仙的時候直接把敵對不朽如同砍瓜切菜一樣斬滅。”
孟川講述著石昊的光輝戰績，遠在厄土的石昊眼神閃動。
舒服了，請務必加大力度。
石昊前行的腳步似乎都輕快了一些，聽見孟川吹噓他，石昊心中就有一種難以言喻的舒爽。
“當時他堪稱絕世，說一句諸界第一天才也不為過。”
“然後他修成了紅塵仙，獲得了比第八世強大無數倍的力量，最後更是在極短的時間內就強行衝關仙王境！”
這些事情，寥寥幾語，但在亂古時代，真的是璀璨輝煌，令人嚮往。
“他半個身子都探過去了，肉身已經被諸天規則大劫難所淬鍊過，就差元神渡劫了。”
“你覺得那個人這樣的狀態有多強？”
狠人想了想，說出了自己的看法，“不下仙王。”
“說的沒錯！”孟川肯定了狠人的說法，“可就是這個時候，有仙王對他出手了，你猜怎麼著？”
“啪！”
孟川拍了一下手，聲音帶著一股抑揚頓挫之感，“這樣強絕的他，就那麼沒了啊！”
孟川這些話，就是為了告訴狠人，人家仙帝未成長時面對仙王也是這樣的，所以你不用糾結，你已經做的很好了。
狠人自然也理解孟川的用心，不過她沒有想到的是，孟川好像說起勁了，嘴巴依然沒有停下來。
“當時我就淚灑星空，他怎麼就那麼去了啊？”
“太慘了，死的真是太慘了，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都沒有個人樣了。”
狠人沉默不語，感覺對話又有往某個方向滑落的味道。
“大帝你不知道，當時那個時候……啊！”
孟川說的正激動呢，他突然叫了一聲，身體抖動了一下，然後孟川不說話了。
“怎麼了？”狠人疑惑問道。
孟川露出勉強的笑容，“我的身體裡面發生了開心的事……”
厄土，石昊憤憤不平，什麼叫死的老慘了？我那次什麼時候死了？我那是由明轉暗好不好！
還有，要不是你鼓動我，我特麼會去？我修煉那麼快會主動去做那種事？
石昊無法忍受下面那個叼毛搬弄是非，還我面對仙王“啪”的一下就沒有了。
我衝關的時候一人獨對三王你就這麼省略了？那三尊仙王都是絕頂仙王你怎麼不說？
“這張嘴封又封不住，煩死了！”石昊轉身就走，眼不見耳不聞，心不煩。
他當年就不應該把這個人帶回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