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曹志煥
“抱歉，剛剛有些過激了。”
宣傳片拍攝結束後，林煥找到了金泰妍。
本以為是興師問罪，沒曾想卻是道歉。
金泰妍在聽到林煥的話時大腦宕機了一瞬間，怎麼也沒想到林煥找她居然會是來道歉的。
短暫的愣神後金泰妍也是回過神來了。
“不用道歉的，我剛剛的行為的確有些令人誤會，我也有錯。”金泰妍笑著說道。
林煥平靜的點了點頭。
即便金泰妍真的對林迎有什麼想法, 她也不會傻到當著他的面去做。
那樣不是算計了，是傻子。
自己剛剛還是太過激了。
“拍攝了一天，你先休息吧，我就先走了。”
“好。”金泰妍點頭應道。
望著林煥離開的背影，金泰妍臉上露出一抹笑容。
“這人，還蠻好的。”
另一邊。
從拍攝現場出來, 林煥有些頭大。
他還是做不到孫勝完那種誠懇的態度，剛剛明明可以做的更好的。
不過……也算是一種進步了吧？
抬手揉了揉眉心, 這種社交方式不僅不熟, 還和他以往的行事作風大相徑庭，太為難他了。
“老哥，我們接下來去哪？”林迎興奮的聲音將林煥的思緒拉了回來。
看著興致高昂的林迎，林煥沉默了一會兒，方才開口。
“我有些事要做，你去S.M玩吧，我讓宮本和你一起。”
“你不去嗎？”林迎臉上的表情一滯，疑惑的問道。
“我有事，你先去，有宮本跟著，你想看什麼都行。”
“好吧。”林迎也沒追問是什麼事，等到林迎跟著宮本離開後，林煥這才上了另一輛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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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黑天鵝會所。”
黑天鵝會所。
林煥坐在沙發上, 看著對面這個身材壯碩的男人。
曹志煥。
黑天鵝會所老闆曹承祿的親弟弟。
這是他第一次見到曹志煥這麼一號人。
曹志煥站在林煥的對面，低著頭，站如針氈。
在聽到手下人報告說林煥過來時, 心臟驟停。
現在他最不想見到的就是鄭坤和當事人林煥。然而越是不想見，越是不放過他。
沒辦法, 曹志煥只能硬著頭皮過來了。
自己犯的錯，總要自己承擔。
“曹志煥？”
耳邊響起了林煥漫不經心的聲音，曹志煥神經瞬間緊繃。
“內！”
“坐吧，這是你的地盤，這麼緊張做什麼。”林煥笑著說道。
“內。”曹志煥彷佛只會這麼一句話，順從的坐到了林煥對面的位置。
“聽說，你在調查我。”林煥手裡把玩著精緻的陶瓷茶杯，“你想知道什麼，我可以當面告訴你，不用你調查。”
曹志煥額間冷汗劃過。
大腦飛速運轉，思考著林煥這段話的意思。
為什麼他要這麼說？
為什麼他會這麼說？
他要做些什麼？
曹志煥一直都是黑天鵝的二號人物，雖然習慣於用暴力解決問題，但身在這個位置沒有腦子也是不行的。
曹志煥在思考，林煥這段話的意思。
“這個問題很難回答？”林煥的聲音再一次響起。
沒時間了！
曹志煥一咬牙，將上次和鄭坤對話時的回答再一次拿了出來用以回答。
林煥把玩茶杯的動作停了下來。
“留條後路麼。”林煥眼神閃爍，他對韓國政壇和黑幫社團並不瞭解，也不清楚這其中錯綜複雜的人脈關系網路。
但從曹志煥的話語中能夠很輕易地判斷出一個事實。
曹承祿發覺他的靠山, 似乎要倒了。
他已經是一條船上的螞蚱，跑不掉的。所以他在給自己的弟弟找條後路，而這線生機，就放在了他林煥的身上。
或者，應該是他的好友鄭坤身上。
鄭坤沒有特意提醒自己，那就說明這裡面的鬥爭層面並不高，至少不會高過鄭坤所處的層面。
林煥瞥了眼即便與他對坐，也仍舊沒有放鬆的曹志煥，當著他的面拿出了自己的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曹承祿那邊是怎麼回事？”撥通了鄭坤的號碼，林煥開門見山的問道。
曹志煥坐在林煥對面，聽到林煥的話語更是坐如針氈。
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著，宛如等候審判的時期，格外的煎熬。
終於。
林煥通話的手機放了下來。
“你走吧，一切照舊。”
林煥的聲音響起，曹志煥錯愕的抬起頭，但在對上林煥平靜的眸子後，再次低下了頭。
“內。”曹志煥站了起來，朝著林煥恭敬的鞠躬，而後退出了房間。
明明是黑天鵝的內部會議室，曹志煥這個二老闆卻像是下屬一般，將位置留給了林煥。
望著曹志煥離開的方向，腦海中回想著剛剛鄭坤的話語。
“無論大國還是小國，每一次政壇變動所引起的波瀾都不僅僅侷限於政界。”林煥呢喃著。
官商勾結，黑白交錯。
這世界不是非黑即白，而是一抹精緻的灰。
社團明面以商人過活，暗地裡以大人物的白手套為生。
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沒有人會是政壇常青樹，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反之亦然。
一人失道，九族盡去。
將手裡的茶杯放到茶几上。
這是一盤棋局，林煥這個外來者不知不覺中竟然是來到了棋手的位置。
雖說觀棋不語，但他終究還是被迫入局了。
只是讓林煥沒想到的是，他一個棋子，竟然還能在異國他鄉客串一下棋手。
每個人都是棋子，有的棋子身居高位，有的棋子卑微如塵土，眾生皆為棋局一員，棋子芸芸，棋手寥寥無幾。
“下大棋，真是費腦筋。”林煥嘀咕了一句。
叮咚。
茶几上的手機微微一震，螢幕隨之亮起，一道聯系人的來信提醒映入眼簾。
林煥平靜的臉頰上浮現出一抹笑容。
人生如棋，每個人都是社會這盤大棋裡的棋子，但同樣的，每個人也都是自己人生棋局裡的棋手。
棋手下棋，並非所有人都是為了拼個輸贏。
有的人眼中，志同道合者遠勝勝負棋。
至少現在而言，林煥更喜歡國際象棋。
因為國際象棋裡，有國王，還有……
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