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槐直到深夜才抵達他與楚天舒下榻的賓館。一路上, 他琢磨著要如何模仿受害者的事,走了神,再回過神來時, 已經被眼前所出現的一幕所震懾了。
“等等, 這裡還是我早上離開的那個地方嗎?”林槐站在街角, 看著眼前聚集著許多巡捕的賓館, 抽動著嘴角,“這裡為什麼會有這麼多警察?是出現女裝援○事件, 還是說, 在短短的我離開的一天裡,這裡就出現了某些藝♂術事件……”
正道的光實在太過耀眼。林槐虛著眼,打算順著牆腳,以一個非常遵紀守法而不必和這群人打交道的姿勢, 回到自己的房間……
然後……
他被扼住了命運的後頸皮。
林槐:……
“這位就是我方才和你們說的,那位朋友寄養在我們家的孩子,他的弟弟。對,就是那位朋友,名叫柯西的數學家。”金棕色的頭髮的青年爽朗地笑著, “對不對啊, 小柯南?”
林槐:……
他露出了“只是短短的一天而已你到底又給我加了什麼奇怪的設定”的吐槽眼神,並獲得了來自那群怎麼看都是“正道的光”的大鬍子巡捕的讚賞與誇獎。在坐立不安地聽著這些人說過許多無聊的社交辭令後,為首的大鬍子巡警終於說:“尊敬的冬洛克先生……”
林槐在那一瞬間就咳了起來。
“非常感謝您今天一天對我們的協助。”大鬍子巡警感慨道,“祝您接下來幾天在霧城旅行順利。”
楚天舒也拿下自己的帽子,行了一禮。動作間他一縷金棕色的卷發落在臉頰邊,看起來竟然有幾分古典式的瀟灑:“為霧城人民的安全貢獻自己的一份力量,也是我的榮幸。”
林槐:……
巡捕們終於走了,圍觀群眾們也終於走了。楚天舒依舊放在林槐後頸上的手掌不輕不重地按了按後者柔滑的皮膚:“今天玩夠了?”
林槐:“這話明顯應該我問你。”
“走吧。”楚天舒把手放回他的肩膀上, “回房間去。”
……
“……所以你花費一天時間破獲了這個噴泉殺人事件,並成功成為了這些巡捕眼裡的熱心市民??”林槐抽動著眼角,“在我們失散的一下午,你都幹了些什麼啊??”
楚天舒:“走訪,調查,發現證據。”
林槐:“……所以人抓住了麼?”
“在我趕去之前,他就已經畏罪潛逃了。當然,也可能是被人滅口了,誰知道呢。”楚天舒聳聳肩,“那人是一個前手工雕塑家,被工廠搶走了生意,跑得很快。估計一時半會兒,是不會回霧城了——至少不會回自己的家裡。換做是我,我也不會回去……”
林槐:“哦……那不是很糟糕?”
楚天舒:“所以在抵達他家時,我把他的錢袋拿出來了。”
林槐:“?!!”
楚天舒拿出一個鼓鼓囊囊的錢袋,露出了邪魅的笑容:“反正,他也不會敢報警。”
林槐抽動著眉毛:“你,你幫助警方破案,不會就是為了拿走那些犯案人家裡的錢吧?”
楚天舒:“真聰明。”
林槐:……
罷了,反正楚天舒搶npc的電瓶車……不,搶錢袋回來,也是拿來養他的。
林槐對此很是心安理得,只是臉上還有一點憂慮。楚天舒看出他的憂慮,問他:“在想什麼?”
林槐:“唔,發現可供選擇的備胎少了一個。”
楚天舒:?
“原本想著,能不能讓你扮演變\\態,然後想辦法把我帶進‘茶話會’裡,如今看來,你已經是一縷正道的陽光了。”林槐面無表情道,“備用計劃作廢,現在只好由我自己去親手,勾引別的變\\態來襲擊我……”
楚天舒:?!
他伸出雙手,固定住林槐腦袋的兩邊。他凝視著對方漆黑的雙眼,高深莫測道:“這個下午,你都揹著我,去做了什麼?”
……透過一系列的交流,林槐和楚天舒都瞭解到,對方在這個沒有自己的下午獲得了不少收穫。
林槐:“不行嗎?”
楚天舒:“不行。”
林槐翻過身來問他:“真的不行嗎?”
楚天舒冷酷地給他瞟了一下眼角:“不可以。”
林槐:……
“喂喂,你幹什麼!你幹什麼!”楚天舒眼睜睜地看著趴到了自己身上,往自己臉上親了一下的林槐,“別以為就這點程度的賄賂,我就能放你去做這麼危險的事情啊喂!”
林槐把自己的短發放下來,施施然道:“你現在就只能接受這點程度的賄賂了。”
楚天舒:……
“囂張,你太囂張了。”他咬牙切齒道,“我早晚要把你……”
林槐冷漠:“哦。”
楚天舒:……
“總而言之,在面對這個都市時,你的第一反應是混入巡捕的隊伍中,試圖以正道的光照耀所有的藝術品,找到茶話會的蹤跡,這是你的行事方式。”林槐躺在床上,雙手抱在腦後,腳一下一下蹬著空氣,“而從陰暗的地方下手,透過更刺激的方式,混入黑暗,將那些暗面裡的東西攪拌得火花四射,這是我的行事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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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天舒躺在他的旁邊,他含混地“嗯”了一聲,不知道在想什麼。過了一會兒,他抓住林槐的腳腕:“別蹬了,整個床都在晃。”
林槐:“嘁。”
“你總不能讓我一個人呆在賓館裡,等著你去拯救世界。”林槐翻過身來。他趴在床上,修剪得宜的黑發落在額頭與臉頰兩側,託著一邊下巴,眼睛黑而深:“而且你不覺得,在你在這座城市裡名聲鵲起的同時,我,作為你的弱點,被綁架的機率也增加了嗎?”
楚天舒也側躺著看他,他伸手拉了拉林槐的絲綢睡衣,把他的鎖骨遮住:“誰會從福爾摩星的手底下綁架走柯南??”
“別顧左右而言他。”林槐的臉色沉了下來,他不悅地撇下了嘴角,“這樣吧——”
他突然坐起身體,半跪在床上:“我們來分頭行動,進行一場比賽。讓我們來看看,到底是誰的方法比較有效?到底是誰能更早地找到那些蛆蟲們的蹤跡?你不覺得這樣更有意思麼?”
他態度認真,楚天舒也坐了起來。他似乎思考了一會兒,在林槐以為他還要勸說自己時,卻聽見楚天舒說:“如果我們因為客觀而非主觀的原因,妨礙了彼此的計劃該怎麼辦?”
他是認真地在考慮兩人的較量。林槐聞言笑了。
“那就讓我們各憑本事。”他輕鬆道。
“行。”楚天舒也答應得很爽快,“那從今天起,我們分頭行動,看看到底是我們中的哪一個,最後能第一個破解這個魔女的謎題。”
說著,他伸手和林槐擊掌:“我不會妨礙你,但我也不能保證,我自己的計劃是否會在過程中對你的計劃產生客觀的影響。咱們一言為定?”
林槐伸手:“等等,沒有賭注可不好玩。”
楚天舒:“什麼賭注?”
“嗯……這樣,輸了的人,要自願地帶贏了的人,去某個贏了的人想去的地方。”林槐想了想,突然眯著眼睛笑了一下,“怎麼樣?”
他這一笑裡似乎打了什麼歪主意,邪氣縱生。楚天舒看著他,看了許久,突然……
林槐:“嗯?”
然後他就看見楚天舒臉紅了,並用力咳嗽道:“嗯,嗯,好,不過先說好,我可沒有想什麼去奇怪的地方!”
林槐:“這個地方表情最奇怪的人就是你自己吧!!!”
林槐虛著眼吐槽著,楚天舒一臉正直。在擊掌為誓之後,林槐又道:“不過,我需要你的一個幫助。”
……
第二天。
霧城最繁華的第七大道上人來人往,中心,豎立著高高的蠟像,兩側,盡是昂貴的洋裝店、飾品店和香水店。林槐推了推架在臉上的墨鏡,踏入了這片大道。
在他身後,跟著的是昨天那個賓館裡的男孩。男孩跟在他身後,苦不堪言道:“你哥哥呢?他今天怎麼不陪著你一起?”
“他去當友好市民去了。”林槐道。
男孩:“……那你呢?”
林槐:“我在破案。”
“破案……什麼案子?”男孩瞬間興奮了起來,“你和你的哥哥,都是偵探?”
日光下,人偶般漂亮的少年回頭看了一眼他。男孩被他這麼一看,臉便紅了起來。
少年衝他笑了笑,然後伸手,晃了晃手上的錢袋,輕巧道:“走,我們收集證據去。”
收集證據!!
喜愛破案遊戲的男孩頃刻間便興奮了起來。接著,少年道:“我需要你的幫助。”
“好!!”男孩大聲道,“我會做好你的助手的!!”
男孩懷著成為名偵探助手的澎湃內心,跟著林槐走進了第一家洋裝店。
男孩:??
林槐對他笑了笑。
“我們今天的目標,是尋找一身最符合變\\態審美的衣服。”他說。
男孩:???
這大約是霧城最有名的洋裝店之一。裡面裝飾古典,光線明亮。無數件漂亮洋裝層層疊疊地掛在一起。半露肩的紅黑波點,黑色的哥特裙裝,深藍色的燈籠褲,有黑色面紗垂下來的斜戴小禮帽……男孩瞠目結舌地看著裡面的場景。
在他們所看不見的洋裝店深處,一名戴著單眼鏡片的男人,停止了擦拭眼鏡的手。
一道冰涼的銀光在他的眼鏡片上一閃,他看向了那個剛剛從洋裝店外,走進店內的美麗少年。
那名少年容貌之美麗,到了雌雄莫辨的地步。他穿著巴洛克式的男性洋裝,若說是少年,也可以。若說是身著男裝的少女,也可以。甚至比起單純的少女,他身上的那股混淆了性別的、無機質的、屬於人偶般的精緻,反而給他帶來了更加強烈的吸引力。
他盯著少年,露出了詭異的笑容。
“真漂亮啊。”他低聲道,“穿上我們的洋裝,把這個人偶……儲存下來。”
這個男人是這家洋裝店的服裝設計師。這裡所有美麗的衣裙,都是由他一人親手打造定製。除去服裝設計之外,他還有一些收藏自己喜歡的“人偶”的,小癖好。
對於美麗的少年少女來說,穿上新衣服的那一刻,便是他們人生中最美麗的時刻之一。人靠衣裝馬靠鞍,也正是如此。然而比起重點在於以衣服襯人的其他設計師,對於他而言,他一生所有的設計主題,都是圍繞著衣服而展開的。
也就是說,對於他而言,不是人挑選衣服,而是衣服挑選屬於它的人架子!
衣服會隨著一遍遍的使用黯淡、褪色、出現褶皺、發爛發臭。而人也會隨著歲月的增長,不再呈現出原來的美麗模樣。男人對此很痛心。因此。為了避免這樣不美好的事件發生,他往往會想辦法在人群中找到他最喜歡的衣架子,在他們試穿衣服後,將這些人製成人偶,再透過人偶,將他們試穿衣服的、最美的一刻保留下來。
男人貪婪地看著林槐的方向。林槐的身體在他的眼裡,幾乎是發著光。
是的……這個少年,就是他想要的美麗的獵物!
他屏住了呼吸。
林槐覺察到了那股目光,但他的態度倒是很施施然——儘管他走進這家洋裝店的姿勢,和他搶銀行走進銀行金庫裡的姿勢沒什麼不同。而且……
他原本就是為了這樣的目光來的。
林槐覺得自己真是太幸運了——昨天,他在床上思考了一晚上,意識到美麗的衣服和拜金主義似乎是危險的一大來源。因此第二天一早,他就拿著楚天舒的錢袋,忙不迭地來到最繁華的第七大道,購買美麗的衣服,展示自己的美貌,以進行釣魚。
沒想到霧城的變\\態濃度比他想得還高,他剛進店鋪,就遇到了一個。
既然如此,他不介意給這個目光加點火。好促使這位變/態早日對他下手,被他釣魚,成為他海里的備胎之一。
林槐皺著眉頭,掃視著這些對於他而言大同小異的裙裝,然後……
他拿起了其中一條。
“好看嗎?”他對男孩說。
他手中拿的是一條哥特式的黑色長裙,皺褶和裙襬將他整個人都遮得嚴嚴實實。
在他拿起那身衣服時,遠處男人的眼光一滯。
……對,就是這樣的衣服。他想,這件衣服很修身,大片的黑色會將這個未來的人偶的肌膚遮得嚴嚴實實。但脖頸處和手腕處特別的設計,又會讓他露出屬於自己的,那一寸瑩白的皮膚……
禁慾和肌膚,在那一刻,所形成的最鮮明的對比,就是美麗的藝術!
男孩卡了一下,道:“好看,不過你……”
不過你,不是男的嗎?!
“哦。”林槐的語氣沒有一點變化,過了一會兒,他抓著那條長裙的袖子,用一種研究式的眼光來扯了扯,然後……
“袖子太長,裙子也太長,太保守了,都露不出我的腿來,雖然很緊身,但黑色太沉悶,沒有變\\態會喜歡黑色這種禁慾保守的顏色的。”他在幾個店員試圖靠近時,用一種小組組會彙報的語氣,對這條裙子做出了評價。
幾個店員:??
男孩:??
躲在店鋪背後的變\\態:??
林槐將這條裙子隨手放在一邊,又抽出了一條紫色的洛麗塔裙來。這條裙子是天鵝絨質地,搭配著黑色的蕾絲裝飾,甚至有搭配著的兩條黑色天鵝絨手套。林槐研究了一下那身衣服,對男孩道……
林槐:“你覺得是手用黑色包裹著比較性/感,還是裸露在外面比較性/感?”
男孩:“啊???????”
男孩幾乎無法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瞠目結舌地看著林槐研究了一會兒,聽見林槐道:“紫色會不會太暗了些?要不然,還是找身亮點的顏色?”
林槐將那身紫色的天鵝絨裙也扔到了一邊去。在他把裙子扔掉的那一刻,遠處的變\\態又露出了痛心疾首的表情。畢竟,只有身為設計師的他才知道,當人偶穿上這身絨裙時,他們被包裹著的手臂能有多麼漂亮,他們從裙襬下露出的玉白的小腿,會有多麼骨肉均停,多麼美……
接著,林槐從架子上又抽出了一條紅裙:“這個……旗袍?”
他皺著眉頭看了一眼那條旗袍,琢磨了一下,把它放到了另一邊。在那一刻,遠處的變/態幾乎快要哭出來了。
為什麼!變/態在心裡吶喊著,你到底會不會挑衣服!
接著,林槐又從那堆衣服裡抽出了一件紅底黑波點的露肩洋裝。老實說,那紅底黑波點著實有些辣眼睛,但林槐看重的,是它幾乎能將他的整個肩膀和背部都暴露出來……變/態看著他的動作,捂住了臉。
他就這樣在洋裝店裡挑選著。一時間,四周的店員們都聚集了過來。看起來,她們已經嚴重被林槐的審美觀所震懾。
“……我聽說,”男孩聽見一個店員小聲說,“現在有些貴族,會把家裡的女兒當做兒子來養。因此她們在長大後,會報復性地購買很多很詭異的……女裝……”
“我覺得他是個男的。”另一個店員說。
男孩:……
最終,林槐突然眼前一亮。
他發現了一條白色蕾絲裙。
林槐:“嗯……不要小看變\\態對白衣校花的愛好,白色棉布裙……嗯,感覺這的確是不錯的選擇。你在說什麼?”
他看向旁邊似乎在喃喃自語的男孩,道:“你有什麼建議嗎?”
男孩結結巴巴道:“雖然不知道你剛才在自言自語什麼,但是總感覺你剛才的樣子……”
林槐:?
男孩:“好變\\態。”
林槐思考了很久,決定參照文學作品進行穿搭。他大人不計小人過,走進了試衣間。
試衣間裡,林槐對著鏡子,套上了那身白色蕾絲裙。他看著鏡子裡的自己,怎麼看都覺得怎麼不對勁。他琢磨了一下當代男性最喜愛的女性穿著,然後對外面的店員道——
林槐:“請問,有白色連褲絲襪嗎?”
店員:???
林槐:“沒有白色的,黑色的也可以。”
店員:???
林槐:“還要一份白色的水晶涼鞋,如果沒有白色的涼鞋,粉紅色的也可以。”
店員:“啊??”
林槐:“或者,你有沒有冬季穿搭?潔白的大衣,紅色的圍巾,黃色的毛衣,藍色的靴子,就像羅輯的夢中情人莊顏的穿搭那樣??”
兩個小時後。
“差不多了。”林槐嚴肅道,“如今的我,就是最具有魅力,最容易吸引變\\態的襲擊的穿搭。”
“不過不知道為什麼,剛剛從試衣間裡走出來時,那個一直看著我的變\\態,居然消失了……”林槐摸著下巴,“他是躲起來準備襲擊我了麼?”
男孩:……
林槐:“我很完美。”
男孩看著林槐頭上的黃色髮卡,白色的蕾絲裙,水粉色的蕾絲外套,黃色的腰帶,白色的長絲襪,白色的高跟涼鞋……
拎著大包小包的購物袋的他露出了“……”的眼神。
“事到如今,我也差不多能對你透露我的破案意圖了,”林槐嚴肅道,“我打算打扮成這裡的變\\態們最喜歡的、漂亮的少女模樣……”
男孩:“我覺得他們不會喜歡穿成這樣的少女。”
林槐瞥他一眼:“你太小了,根本不知道,成年男性對女性的審美,就是這樣的。”
“雖然說,”他自言自語道,用手擋了一下頭頂的陽光,“身為厲鬼、之後又成為了基佬的我,似乎和成年直男的審美之間,有那麼一坨坨差距。不過既然男頻小說裡女主角們的打扮都是這樣的,那麼想必,這身衣服,就是他們最喜歡的女性的模樣……”
男孩:……
林槐:“嘖,直男的審美,還真是奇怪。還好我是基佬。”
另一邊,化名為冬洛克·福爾摩星的楚天舒,正隨著巡捕走過第七大道。
“最近,似乎有許多漂亮的少女被襲擊、失蹤。她們共同的特點,是白皙、美麗、個頭嬌小、穿著洋裝——從某種角度上來講,像極了人偶娃娃。”巡捕對楚天舒道,“當然,這其中也包括一些雌雄莫辨的漂亮男孩,有時候,這些漂亮男孩,反而在失蹤案裡比女孩更受歡迎。對了,我記得你有個弟弟,他……”
“他出去玩兒了。”楚天舒心不在焉道。
“你得提醒他注意安全。”巡捕道,“男孩子出門也要小心。”
楚天舒打了個噴嚏。他向前看去,遠處,樹下,一個身影。
楚天舒:“??哪裡來的米○鼠家的米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