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億辦公室，王仲雷正在和底下人研究《新少林寺》的下一步宣發。
這片子由華億、伯納、寺廟、以及幾家英黃的關聯公司聯合製片，海外發行是英皇在做，而內地發行則是華億、伯納、中影聯合發行。
“我覺得不必保守，就我們這卡司億的通稿太少了，5億怎麼樣？”
“5億有點冒險吧，子彈現在也才不到7億。”
“我認為可以，反正是宣傳噱頭，又不是正式預測，沒必要膽小。”
“OK，那就通知下去，明天發佈會的稿子重寫。”
王仲雷正說著，忽有個姑娘報著筆記本推門進來，在他耳邊滴咕兩句。他微微皺眉，道：“那邊首日票房資料出來了，就比我們少500萬。”
“嘶！”
底下一陣輕呼，看似《新少林寺》贏了，可《人在囧途》的成本才1千多萬，而《新少林寺》號稱多少？
2500萬美元，2個多億人民幣！
什麼兩千萬重修少林寺然後一場戲全給炸了，各種土豪炫富巴拉巴拉。
自從華億上市之後，為了割更多韭菜，拍大片就有點魔症了，從上到下都陷入一種神經病式的狂歡狀態。
《狄仁傑之通天帝國》投資1個多億，票房根本沒回本，只能靠其他方面找補。
“……”
短暫的沉默過後，王仲雷敲了敲桌子，道：“唉，小看了……給我盯緊了，隨時彙報！”
《人在囧途》上映之前，別說是王仲雷，華億上線也沒誰會想到一部新人導演的小成本電影會和《新少林寺》搶市場。
“王總。”
姑娘遞上筆記本，道：“逗瓣上有不少人說那電影抄襲。”
“念幾條聽聽。”
“太讓人失望了，青雲也走向抄襲的路了。”
“前50分鐘確實抄襲了史蒂夫·馬丁和約翰·坎迪的《落難見真情》（約翰休斯死不瞑目啊），後段兩人的遭遇就較無趣和失色，漏洞也較多，如沒交代王保強哪來的錢坐飛機等，本土化工作做的還不錯，徐山爭與王保強對手戲也很精彩，這種國內資金+好來塢翻版故事的模式不知將來如何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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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王仲雷勐地一拍巴掌，道：“明天，不，今晚就給送上熱搜去。熱搜標題就用青雲和藤訊一丘之貉！”
……
1月21日，《讓子彈飛》在京城華彬紫金劇院舉行新春團拜會，也就是慶功活動。
這次和以往輕功的大為不同，不僅不是在酒店，而且除了電影主創、資方代表、院線代表、合作媒體到場之外，還有從京城、上海、成都等10個城市透過“嗮票根”活動邀請來的影迷們。
在團拜會正式開始之前，幾個簽完到的媒體記者正在輕聲滴咕。
“楊獸成說要投兩個億拍《飛3》，姜聞也說要和葛優拍，青雲就怎麼一直不表態啊。”
“沒聽說麼，為了給安茜建大樓，青雲的資金都出了問題。”
“扯澹！真要沒錢滄海能投十幾個億給博海……哎，不對啊……”
易哲眼前一亮，隨後打住。青雲要麼是不看好《讓子彈飛》的續集，要麼是楊獸成、姜聞一起放空炮炒作。可不管是哪一種，都是一份爆料，他可不想和同行分享。
……
“嘎吱！”
一輛黑色AMG保姆車停在門口，身穿紅色西服的姜聞推門下車。又以一種給皇帝請安的架勢，向車裡打趣：“姚老板，請吧。”
“滾。”
姚東自個跳下車，笑罵道：“你TM到底整哪出啊！”
“一會你就知道了。”
說著姜聞又賤兮兮地向他伸手，道：“來，我扶著點你。”
“下部電影投資沒了。”
姚東避開他的手，撂下一句“狠”話，率先走向劇院。
他在天上飛了10幾個小時，剛落地京城，就被他給接了過來。要不是柳小麗也去接機了，安老師都得被他給一起拐過來。
而兩人上了臺階，敢要邁進劇院，就聽“滴滴”聲響，一輛豪車緩緩停在跟前。那司機吧車門一拉，一個明明消瘦卻很富態的身影探了出來，正是楊獸成。
姚東戳著沒動，就站臺階上眯眼瞧著。
糟老頭子！
他輕哼一聲，問：“你是他說客?”
“我才懶得摻和你們。”
姜聞輕聲把話撂下，又快步邁下臺階，握住糟老頭的手，咧嘴笑道：“楊總今兒不是沒空過來麼。”
“哈哈。”
楊獸成哈笑兩聲，看向臺階上站著的姚東，朗聲道：“忙著結婚的姚總都來了，我怎能不來。”
“我是被他劫來的，頭暈著呢。”
姚東一臉笑容，依舊沒走下臺階。
“呵呵。”
姜聞尬笑出聲，抬手朝劇院虛引：“都等著我們呢。”
這三人貌似其樂融融的一起進門，才進入休息室，早就到場的汪玉瑛、馬克、葛憂等主創紛紛起身招呼。
姚東沒好氣的看了眼汪玉瑛，道：“我這會時差都是亂的，你告訴他我航班幹嘛！”
“這可不是我說的。”汪玉瑛連忙否認。
“我找你老婆打聽的。”
姜聞接過話茬，又賤笑道：“就你們那茜茜公主號，飛十幾個小時有什麼好累的。”
“哼。”
姚東冷哼一聲，朝葛憂打趣道：“葛老師給評評理，就這種當著丈母孃面搶人的是不是無恥的東西。”
“你那是沒看他給我寫的信。”
葛憂故意一哆嗦，搖頭道：“我現在想想都能起一身雞皮疙瘩。”
“哈哈。”
眾人都笑樂了。
“姚總，一會你上臺……”
“別。”
姚東打斷拿著臺本的馬克，朝楊獸成、汪玉瑛揚了揚下巴，笑道：“出品人在那呢。”
青雲是《讓子彈飛》最大資方不假，但不管是電影片頭，還是片尾都沒姚東的名字，上臺發言屬實是不太像話。
“他們也得致辭，就一起拜個年，先看看再說嘛。”馬克忽悠道。
“那你給我臺本幹嘛?”
姚東狐疑地接過臺本，不過是瞅了一眼，立馬就嫌棄道：“怪不得你能和‘無恥的東西’成為黃金搭檔，我最多致辭，不和影迷互動也不回答任何提問。”
“你早晚不得和媒體交流麼，今兒在這交流，票房說不定就10個億了呢。你就算不在乎這點小錢，可總不能毀了你‘神運算元’的名聲吧。”姜聞忽悠道。
他今兒把姚東劫過來，除了聊新片，也想著他幫著吆喝幾嗓子。
已經延期的《讓子彈飛》雖然還有20多天的公映期，可網上已經有各種版本的“槍版”了。
“青雲都開始抄襲了，我還在乎什麼神算啊子。”
姚東pia地在一張空椅子上坐下，笑罵道：“你可別到處嚷嚷我不在乎錢，我小氣著呢！”
……
“《讓子彈飛》截止到今天0點，全國票房已經突破7.1億！按照現在的票房增長預算……”
下午五點種，新春團拜會正式開始。此刻馬克在臺上講的興起，底下坐著的姚東也在和汪玉瑛交頭接耳。
“徐山爭最近在打聽她老婆怎麼進的我們黑名單，《人在囧途》這兩天成績還算不錯，要不給他點面子放出來?”
“黑名單裡的人誰面子都不給。”
姚東立刻否決，緊接著就隨大流給臺省的馬克鼓掌。
待場內掌聲停息，姚東吩咐道：“找人查查他倆婚姻什麼狀態，他們要是看李慶生，就讓徐山爭跟著一起進黑名單。”
陶紅的事在他重生前雖然沒有完全定論，可他卻已經主觀認定了的。
要不是看到過“名存實亡”、“各玩各的”的相關新聞，徐山爭早就跟著一起進黑名單了。
“啊?”
汪玉瑛一怔，笑道：“哪來那麼多亢儷情深，你以為都跟你一樣啊。”
“這我用你去查啊。”
姚東埋汰了句，接著道：“查他們的資金往來和投資關係，各過各的就算了，要是一起的就直接進黑名單。”
“嗯。”
汪玉瑛應了一聲，又好奇道：“能告訴我原因麼。”
她私底下查過陶紅，小問題確實不少，可絕對沒到進黑名單的地步。
“問那麼多幹嘛。”
姚東沒法說實話，也懶得解釋，轉移話題道：“對了，我們不有《落難見真情》的翻拍權麼，怎麼就抄襲了?”
“呵！”
汪玉瑛忍不住笑出了聲，道：“為了省點宣傳費，李揚耍了點手段，誰知道有人直接買了我們的熱搜。”
青雲版《人在囧途》的片尾字幕裡，是有“本片根據《Plarains & Automobiles.》改編”幾個字的，只是不夠起眼罷了。
李揚主動在網上散佈抄襲，就是利用同期打擂的華億把熱度給抄起來，徐山爭再擇機澄清的。
“嘖。”
姚東砸吧了下嘴，無語道：“把李揚這個月工資給扣了，這種小聰明可一不可二。另外，查到誰買的熱搜沒?”
李揚為公司省錢的出發點很好，可這樣的小聰明真不適合青雲這種大公司，太小家子氣了。
“華億唄。”
汪玉瑛看了眼不遠處的楊獸成，幸災樂禍道：“《新少林寺》怕是達不到某些人預期了。”
“哼。”
姚東冷哼一聲，不滿道：“你就沒還擊?”
“你不讓少打嘴炮麼，我安排人去華億院線暗訪了，到時給他們來個大曝光。”汪玉瑛邀功道。
“……”
姚東側目看向汪玉瑛，這女人這麼狠得麼?真要被查出來些什麼，那可真夠華億喝一壺的。
他搖了搖頭，提醒道：“做的乾淨點，針對華億就夠了，別把事態進一步擴大。另外讓那些人呢把證據固定好，做好被起訴的準備，律師讓他們自己找。”
“放心吧，我有分寸。”汪玉瑛欣然應允。
她很清楚以青雲的體量、背景，拒絕某些行業潛規則是無所謂的，可一旦公然掀開那塊“遮羞布”，勢必會遭遇群攻，說不定還得遭遇來自圈外的降維打擊。
……
“啊，你輕點！”
“叫喚什麼，忍著！”
紫玉山莊客廳，柳小麗拿著瓶藥酒，一邊揉弄著女兒的左手手腕，一邊數落：“就你這樣只，真要懷上了都未必保得住！”
“要不是你逼著我喝湯，我能摔麼。”安老師撇嘴滴咕道。
“啊！”
安老師一聲尖叫，把腿收回，賭氣道：“你要不想揉，我自己揉！”
“我那湯裡有毒不成！”
柳小麗把她手給拽回繼續揉弄，接著唸經：“明天你和小東一起去協和做個檢查……”
“我才不去。”
安老師出言打斷，埋怨道：“早知道就不回來了，時差都沒倒好就催催催。”
一聽這話，柳小麗手裡動作就停了下來，問：“你們是不是還在避孕?”
“哼！”
安老師冷哼一聲，奪過藥酒，起身往樓上跑。
“你跑哪去。”
柳小麗一把拽著她的手。
“啊！”
聽著閨女慘叫，柳小麗立馬又鬆開了。
“你跟我爸一樣，都沒變過！從來就不顧我的感受！”
一聽這話，柳小麗無數後悔瞬間湧上心頭，看著閨女跑上樓的背影，嘴巴張了張，卻又什麼都說不出口，任由眼淚滑落。
……
“嗡嗡嗡嗡嗡嗡嗡……”
正在臺上和姜聞等人一起與院線代表們合影的姚東，感受到褲兜裡手機的震動，掏出一瞧，見是自個丈母孃，立馬腿到背板處給接通了。
“喂，媽，我還要……”
聽著電話裡傳出的抽噎聲，姚東的心瞬間就提到了嗓子眼，問：“媽，出什麼事了?”
說著就拍了怕汪玉瑛，做了個先撤的手勢，往臺下走。
待進入休息室，姚東打斷一直訴苦的丈母孃，問：“茜茜腿沒事吧?”
聽說自個媳婦只是被大醜絆倒，手撐在地上扭著了，姚東立馬就幫自個媳婦說話：“媽，這還真不怪茜茜。我剛就喝了口水都覺的反胃，你讓她怎麼喝湯麼。”
“我沒那意思，她也氣頭上才說那話。這樣，媽，我和姜聞打個招呼就往家趕，先掛了啊。”
姚東結束通話電話，立馬就撥通了自個老婆的電話。又朝待命的李華安招了招手，讓他安排車。
“喂，老婆，你手怎麼樣了?”
“我現在就趕回去幫你揉……不要緊，我剛拜過年了，這沒我什麼事了。”
“對了，剛才我把媽給說哭了……真的！你要不信自己下樓看看。”
“我就說嫁出去的女兒就是潑出去的水，你別老這麼管著我老婆……不是，我哪讓你跟她道歉了啊。”
“我真的說了，你要不信現在下樓，她指定得跟你道歉。”
“嗯，一會到家我就給她道歉。你先幫我說點好話好不好，要不然她要告訴我媽，我指不定還得捱揍。”
“那不是心疼你話趕話沒收住麼，你就幫幫我麼。”
“今晚我給你跳舞……行，明天、後天都聽你的……那先掛了，我現在就回去。”
姚東結束通話電話，看著一旁憋著笑的李華安，道：“想笑就笑吧，等你以後結婚了可得學著點。”
“哈哈”
李華安爆笑出聲，問：“要是茜茜真去問阿姨，你不就穿幫了麼。”
“就算我穿幫了，她倆的矛盾不也解開了麼。”
“這樣啊。”
李華安恍然大悟，又提醒道：“我剛給汪總發過簡訊了，老孫應該快把車開到門口了。”
“我還是自己和老薑打個招呼吧，要不然以後他指不定得怎麼損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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