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楊柳有那麼好麼。”
她酸酸地把溼掉的浴袍隨手一丟，撇嘴道：“怎麼不把我也喊回去一起吃羊。”
“那不成楊吃羊了麼。”他笑道。
“楊柳不也姓楊麼。”
她抓住他搗亂的手，問：“你和他們都熟，和我說實話，他們到底是誰對我有意見啊?”
“啊？”
老胡故作驚奇，又道：“沒聽誰說對你有意見啊。”
“那為什麼你都有電影，我就沒有呢！”
“你看過《黃金甲》麼?”
他答非所問，看在分手後還是“朋”友的份上，他決定稍微提醒她一下。
“我們一起看的啊！”
她在他胸口推了一下，不滿道。
“裡面發哥有句臺詞你記不記得？”
他抹了抹臉上的水，又一次模彷道：“天地萬物，朕賜給你，才是你的，朕不給，你不能搶！”
“什麼意思啊你！”
楊密狠狠給了他一下，又炸毛道：“就算他姚東把自己當皇帝，我搶什麼了麼！”
得！
夏蟲不可語冰，他專心洗澡。
“你給我說清楚，我搶姚東什麼了啊?”她又揪著他質問。
“放手！”
他開啟她的手，吼道：“我什麼時候說過姚東把自己當皇帝，說你搶他東西了！青雲的戲，給你演，那就是你的，不給你演，你搶的走麼！”
“快10年了，我除了之前讓瑛姐幫我接戲，沒找青雲要過一次角色，你呢！”
“笑笑見我就喊叔叔，見著景恬喊恬姨，見著你喊球！”
“笑笑對你也有意見麼！”
“一天天的，就知道從別人那找問題！”
“不知悔改！”
老胡吼完，人也裹著浴巾出了衛生間。
“你TM站著說話不腰疼！”
她光著身子追出衛生間，把他推到在床，哭喊道：“青雲捧你，港臺導演也捧你！”
“我們分手，姚東還給你寫歌！”
“我呢?”
“滕華韜推薦我演黃小仙，汪玉瑛說我熊貓太大，直接把我換了！”
“我TM試鏡甄嬛，鄭小龍說我沒有惠質蘭心的感覺，讓我演安陵容！”
“我不爭，哪來的角色！”
“我不爭，加行怎麼活！”
她吼一句，就在他身上掐一把。
“你夠了啊！”
他氣吼吼地把她從自己身上推開，見她梨花帶雨的樣子，心又軟了下來，又一次提醒道：“你多久沒聯絡劉思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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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她什麼事！”
“以前我和楊柳喝個酒，你還記得你怎麼說的麼?”
老胡翻身下床，翻找著衣物，接著道：“別總覺得自己高人一等......”
“他不就仗著和姚東關係好麼！”
一聽楊柳，楊密就感覺熊貓疼，又把他按回了床上，騎他身上，又抓又掐，道：道：“如果不是姚東，他憑什麼當藤訊高管，憑什麼做那些綜藝啊！”
“你TM真是不可理喻！”
他徹底怒了，一個翻身，就把她壓在身下，用力拍了拍她的臉，道：“你自己冷靜冷靜吧，我還有事，沒空跟你.......唔，你少來這套！”
......
天色微沉，一輛接一輛汽車，駛入禮賢鎮柏樹莊村的馬場。
青雲、藤訊影業兩家公司的在京高管都被喊了過來，就連寧號、李牧戈也被老吳給喊來了。
“姚總，我帶了攝影師過來，要不今晚.......”
“休想！”
姚東打斷李揚，笑罵道：“我演的又不是屠夫，沒必要一直發宰羊影片。”
“哈哈，我的意思是今晚做一期特別訪談節目，上傳到藤訊影片。”
李揚咧嘴笑道，又看向不遠處的胡橋華，道：“你看主持人我都帶來了。”
“我還得給你們殺羊、烤羊呢。”
姚東推脫了一句，又看了胡橋華，道：“我沒聽說鍾總要把她挖到藤訊影片啊?！”
“那你得問楊總。”
李揚笑呵呵地看向一旁的楊柳，又道：“一會你忙活的時候，我們可以採訪安總她們麼。”
“把方案我看看先。”
說著姚東又看像楊柳，笑罵道：“你和浙江衛視有什麼深仇大恨啊，人臺柱子你都想挖?”
“挖什麼挖！就是合作合作。”
楊柳立刻反駁，又道：“訪談節目很難大火，但藤訊影片必須得有這麼檔節目，找誰合作不是找，我幹嘛不找個熟人?”
“那你怎麼不找磚兒墊臺的合作?”
姚東無語道，他對胡橋華的印象很一般，他的嘴皮子雖然快，但只適合在《好聲音》裡念廣告。
“我也想啊！那邊的規矩多啊。”楊柳嘆氣道。
李揚從拿出幾張紙，遞上：“姚總，你看看。今天比較匆忙，只有提問範圍，具體問題是主持人現場發揮，你怎麼回答都行，後期剪輯我們會把控好的。”
“不是。”
姚東晃著手裡的幾張紙，道：“主持人你都從浙江叫了過來，就拿這幾張紙湖弄我啊?”
“他正好在京城有活動，要不我就得找別人先頂了。”楊柳笑道。
姚東抬腿就踹，笑罵：“你什麼時候開始算計我的啊！”
“你都讓我當副總了，你不得支援支援我的工作啊！”楊柳閃展騰挪道。
姚東無語搖頭，這還真就是自己坑自己啊！
楊柳又道：“你說這訪談名字叫‘大牌駕到’怎麼樣?世界盃結束，把梅西、C羅都給請來，對了，還有克洛澤和穆勒。”
他見姚東又要起腳，又加上了兩個故意漏掉的人名。
要不是世界盃期間找這幾個人做節目，得經過FIFA和磚兒墊臺的授權，他才不會想著等世界盃結束再請，直接把錄製組派過去就好了。
姚東再次無語，這是真把藤訊的錢不當錢啊。
這些足球巨星來國內錄製節目，一方面是因為錢，另一方面也是為了錢，但方式是獲得更多的曝光度，方便接更多的國內代言。
就曝光度而言，藤訊影片根本不夠看，只能用錢硬砸。
姚東眼前一亮，問：“孫總沒批你這專案吧?”
楊柳哈笑點頭，道：“他嫌預算太高，而且在體育賽事這方面，他們更喜歡NBA。”
“你就別想著花那冤枉錢了。”
姚東否了之後，繼續給楊柳潑冷水：“中國足球不是我們做幾檔節目，轉播幾場賽事，就能救得起來的。”
“不試試你怎麼知道?”楊柳立刻反駁。
請足球巨星做節目只是他計劃的第一步，他還想幫藤訊影片拿下歐洲五大賽事的網路轉播權呢，為的就是曾經的足球夢。
“改天我讓人給你一份資料，你就死心了。”
姚東揚了揚手上的幾張紙，又問：“你這節目是準備演播室錄製，還是就一直這樣看嘉賓時間啊”
“這還不得看你們嘉賓啊!”
楊柳鬱悶道，他大概猜道姚東說的資料是什麼，但他是真不想這麼放棄，他總覺得中國足球還有救。
“那就別叫什麼‘大牌駕到’了，叫‘訊遊記’吧。演播室那套被用爛了，不如安排主持人和嘉賓邊玩邊聊呢，後期還能剪輯些當地特色到節目中去，而且也不會太依賴主持人。”姚東建議道。
訪談類節目，最考究的就是主持人。好的主持人，不管去哪個電視臺或者平臺都能弄出一個節目，像楊蘭、魯瑜、竇文韜都是其中佼佼者。
節目火了之後，互相挖角，主持人漲價的事不要太多，改成娛樂性更強的‘訊遊記’，主持人依然很重要，但卻不再是不可替代。
楊柳含笑點頭，迎上剛剛趕到的的胡戈，笑道：“你墨跡半天，就是換衣服去了啊?吃個燒烤，你裹這麼嚴實幹嘛啊！”
“不小心弄到水了，隨便換了套。”
胡戈痞笑胡謅，我身上還有好幾處印子呢，不換個長袖不得被你笑話死啊！
他瞅了眼屋裡的幾個人，問：“怎麼就你們，她們人呢?”
“都忙著呢。”
姚東指了指外邊農家樂的方向，又奇道：“怎麼感覺你精神不太好啊?”
“哪有的事，我也去幫幫忙。”
老胡打了個馬虎眼，又轉身出了茶室，他可不想暴露。
“那姚總，我去把胡橋華喊過來，你們先溝通下?”李揚笑道。
“去吧。”
李揚一出茶室，姚東又問楊柳：“謝聽風那邊談的怎麼樣了?”
楊柳冷哼一聲，無語道：“他自己到沒什麼問題，他那經紀人也太精了！”
“獅子大開口?”姚東皺眉道。
《鋒味》這檔節目除了美食、美景，還得會裝北。一般明星做個菜不難，但裝北能比的過謝聽風的還真不多。
“還想讓我幫鍾欣桐，我又不能幫著把網友的硬碟給刪了，我怎麼幫麼！”
楊柳點了點頭，一臉戲虐的樣子。
傳媒出生的他，太瞭解陳老師那事對鍾欣桐帶來的影響了，不管是作為制作方還是品牌方，他都不會冒險啟用。
“要不你和老胡聊聊，讓他裝裝北?”姚東提議道。
藤訊影片必須趕在阿狸和擺渡真正入場之前，儘可能的保持領先，要不然混戰一起，藤訊影片想發展就更難了。
“早聊過了，他不樂意學。”
楊柳走出茶室，道：“你自己在這和華少聊著吧，我去看看我閨女。”
......
“你小心一點！”
農家樂門口，柳小麗提醒自個閨女。
此刻，臨時弄的幾個大燈，照射著安老師和桌子上，她手裡裡拿著一把殺羊刀對被姚東按在桌上的小羊羔躍躍欲試，兩人周圍還圍滿了人。
姚東在羊脖子下方摸了一會，指著一個部位，道：“這，別刺歪了啊。”
“好。”
安老師應了一聲。
“算了，還是你來吧。”
她連著比劃了幾次，還是和在之前在內蒙一樣下不去手，把刀丟在了桌上。
姚東也不多言，拿起刀，一刀命中，羊羔去的很是痛快。
他還在剝著皮，胡橋華上前提問：“東哥，你這手法這麼熟，之前有殺過很多羊麼?”
“沒有你想的那麼多。”
姚東手上不停，接著道：“我剛刺的是心臟位置，剝皮主要看的是刀工，不用拿羊練手的。”
“周文王曾在書裡寫到‘士刲羊而無血’，你這是屬於古法麼?”華少又問。
“應該算是吧。我剛是等它死了再拔的刀，沒有心臟的收縮，血自然就不會噴濺出來。”
姚東換了個方向繼續剝皮，又笑道：“還有一種‘殺跑羊’，就是把刀故意刺偏一點，然後快速拔出，讓羊四處跑，把血流幹，從而減少羊的羶味。我們今天的羊羶味沒那麼重，就不那麼殘忍了。”
“你是怎麼理解‘君子遠庖廚’的?”
“在我看來，君子之所以遠庖廚，是怕動了惻隱之心，從而影響自己的胃口。我姐就是這樣，她從不看我殺生。但對我而言，偶爾下廚是一種放鬆的方式，下廚哪有不動手的。”
“那茜茜呢?”
“我就殺過魚，別的我都是下不去手。”
安老師搖頭笑道，她很多次刀都拿在了手裡，就是下不去刀。
“你們都是獨生子女，以你們現在的身份地位，按理說應該都不會做飯，為什麼你們都會做，而且手藝還都不錯。”
“我是想給他個驚喜，才跟著老師學的，他是小時候無聊學著玩。不過我的手藝很一般，他比很多廚師都厲害。”
安老師臉上洋溢著幸福，她對自個男朋友太滿意了。
“你們會做飯麼?”華少又問圍在邊上的景恬、老胡、楊柳。
今天的節目屬實是匆忙，只能是隨意發揮，後期再看著剪，在加一些曾經的影視素材。
景恬嬌笑搖頭，老胡笑道：“會一點點。”
楊柳則抱著閨女躲開攝影機，他可不想閨女從小就生活在聚光燈下。
......
“唉......”
屋裡，唐燕長嘆一口氣，碰了碰一旁刷手機的姚娜，抱怨道：“笑笑都被你弟和楊柳教成假小子了。”
“不是才兩歲麼，急什麼。哎，你看。”
姚娜把手機遞給唐燕，問：“楊密這微博什麼意思啊?”
“你不能以為對世界微笑，世界也一定對你微笑。也不必覺得努力就有一定回報，有時努力倒死，也只是個死。這個世界有時冷的會讓你覺得自己很可笑。”
唐燕唸完楊密的微博，搖了搖頭，道：“誰知道哪看來的雞湯啊。”
“嘖，你看下面她回網友的評論。”姚娜提醒道。
“今天勐地發現我就是個自以為是的笑話......”
唐燕重複唸叨著這句話，忽地看著姚娜，道：“笑笑上午沒認出來來她，喊她‘球’，我們當時都在笑，不會是因為這個吧?”
“怎麼可能是因為這事。”
坐在監視器前觀看外邊情況的的李揚，插話道。
唐燕笑道：“當時笑笑是衝著老胡喊的。”
“啊？”
姚娜一怔，緊接著又笑出了鵝叫，道：“.那也不至於啊，和個小孩子有什麼好計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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