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寧看著張正之博士臉上的有些猶豫的表情還是蠻吃驚的，畢竟在洛寧的認知裡，張正之作為一個技術研究員，而且是斯圖亞特最頂尖的機甲技術研究員，他說出來的話往往是很準確的，可現在對凱的事情卻是沒有把握。
凱的處境不會是看上去那麼簡單的。
如果說凱對洛寧的事情已經開始上心了，那洛寧對凱也是開始關注了的。
“博士，那種機率很小的情況是？”
洛寧試探著問，或許不把握的話張正之是不願意說的。
可是張正之在洛寧面前卻是沒有隱藏的，笑了笑便開口。
“這在彼得伽俐算的上是一個禁忌，但是獵鷹將軍卻在很多場合提到過，也沒人追究，這倒是挺奇怪的。”
洛寧皺了皺眉頭，思索了一下凱的種種行為，倒是沒覺得有什麼異常，就盯著張正之，沒有說話，等著張正之往下繼續說。
“二十年前吧，大概。彼得伽俐軍隊裡出現了一個亞裔的女軍官，一上任就是上校的軍銜，不過接下來的五年裡她都沒有再升過銜，就在上校的位置上待了五年。只是，十五年前，也就是這個亞裔的女官在上校的位置上待了第五個年頭的時候，彼得伽俐出了一件事，似乎和黨爭有關。這個亞裔女官突然被捕入獄，獄中傳來訊息，這個女官突然暴斃，接著就下落不明。但是活不見人，死不見屍，到底她是真的死了還是假死逃生，沒人知道。”
張正之說了這麼一大段的話，洛寧雖然是聽懂了，也記住了，但是完全沒有發覺這話跟凱的事情有什麼關係。
“可是，博士，這和獵鷹將軍有什麼關係？”
張正之溫潤的眼眸裡露出一些柔和的光，淡淡的落在隔著懸浮屏洛寧的臉上，一瞬如清風，獨屬於斯圖亞特的清風，帶著花香，還有海的清鮮。
張正之的神色在洛寧眼裡一直都是這樣的平和，也就沒有覺得有什麼奇怪，只是心裡還是對這種神色充滿了喜愛。
可在張正之眼裡，洛寧這時候臉上露出的疑惑以及虛心受教的乖巧倒是讓張正之失了神，仔仔細細的盯了洛寧一陣，就好像這個本來是自己一手設計出來的人兒，在離開自己一段時間以後就已經忘了對方什麼樣了，在再一次見到對方，哪怕是透過影片見過對方之後，就想要把對方的樣貌刻在自己的腦海裡。
其實張正之這時候是你非常的羨慕洛寧的，如果是洛寧想記住的人，只需要把他掃描進自己的內建記憶系統裡，想念的時候只需要翻找出資料程式碼，就可以一遍又一遍的重複記憶對方的面容。
而所謂的人，卻只能依靠極度不靠譜的記憶力，在經過時間的沖刷之後，唯一的結果就是遺忘，最不想遺忘的事情都會在時間的長河裡消失殆盡。
洛寧當然不知道張正之在想什麼，只是看到張正之有些失神。
“博士？怎麼了？”
洛寧出聲叫了張正之一聲，張正之這才緩過神，又是微微勾起嘴角。
“呵……沒什麼。剛剛不是說除了你說的那種情況還有另一種情況嗎？這另一場情況的前提條件就是，這個亞裔的女官還活著。”
“什麼？這個女官有這麼厲害？”
張正之點點頭，繼續道。
“你要知道，這個女官從進入彼得伽俐軍隊的時候就是上校軍銜，如果沒有兩把刷子，你覺得有可能嗎？而且在我們星球當年的數據分析中有一個檔案是專門對這個女官的分析，從身體素質到戰鬥能力都是只比獵鷹將軍凱高而不低。況且那是二十年前，如果現在她還活著，以她的能力保持住自己的身體狀態不成問題，而且有可能能力還要更高。”
洛寧覺得好奇，既然斯圖亞特已經對這個女官進行了調查，那就一定知道她的名字了，那為什麼張正之博士要一直用“女官”來稱呼呢？
“博士，難道我們不知道這個女官的名字嗎？”
“不知道。”
得到張正之博士否定的答案，洛寧還是有些吃驚的。
張正之是看出了洛寧的疑問的，沒等洛寧問，就先開了口。
“從一開始這個女官就沒有在星際聯盟有過備案，但是在十五年前這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而且不論是在戰場上還是在政治場上她都沒有當眾說出過自己的名字。”
“那她一直這麼神秘難道手底下的人就沒有提出過什麼質疑嗎？”
“她一直用了一個代號，倒是好記。藍鳥。”
洛寧聽罷，本就精亮的眸子霎時迸射出了光芒，驟然照射進張正之的眼睛裡，好不耀眼。
張正之沉默了一陣，就等著洛寧說話，看洛寧能不能發現什麼。
“藍鳥……博士，我的名字……”
“發現了？”
反問了這麼一句，張正之還是沒有繼續說。洛寧會意，開口回答張正之的問題。
“我的名字‘洛寧’來自於我的編號LN-520，是一個純粹的亞裔名字，520是經過五百二十次更新以後最終敲定的型號數，而LN 就是‘藍鳥’的縮寫。”
張正之很欣慰的看著洛寧，無聲的告訴洛寧她說的是對的。
“博士……這……‘藍鳥’跟我的設計有什麼關係嗎？”
“洛寧，你跟我說你在練習格鬥術對吧。”
“是。”
“你知道嗎？你用的格鬥術就是來自於‘藍鳥’。”
洛寧聽到這個訊息又是一愣。
“什麼？那個人不是斯圖亞特的人嗎？怎麼會成為彼得伽俐的軍官？這……這不合邏輯……難道……難道，她是斯圖亞特派去的臥底？”
洛寧這想法自然是在張正之的意料之中的，但是他卻搖了搖頭。
“洛寧，你看的那個影片要比‘藍鳥’出現在彼得伽俐軍隊的時間早上很多，那時候‘藍鳥’的格鬥術還不是很純熟，但是當時的‘藍鳥’已經被斯圖亞特軍隊給關注到了，只等格鬥比賽結束就把她挖到軍隊去，但是軍隊卻沒有得到一絲有關她賽後的訊息。”
洛寧聽張正之講話的同時，內建處理系統也在對自己的疑惑進行分析，準備提出。洛寧突然間想到，張正之一開始就說這是彼得伽俐的禁忌，但是凱卻毫不顧忌，而且凱似乎對洛寧所用的這套格鬥術非常的上心，甚至專門去宿舍問。
洛寧想著便也問了。
張正之卻對這個問題也很直接的說了，表示不解。
“洛寧，這個問題其實和你的任務沒什麼關係，彼得伽俐的黨爭那是一個傳統，你最好還不要跟著摻和進去。”
洛寧搖搖頭，並不想贊同。
“博士，德威軍校是要有大動作的這個認知我想我們的人都是知道的，獵鷹將軍凱是一個方面，其他方面我們也最好探測清楚，這就是押寶，押一個能贏的黨派，這樣最終我們得到的訊息就有可能是最終正面交鋒的人的，要是進了別人的特殊部隊，不是執政黨，那也就沒什麼意思了。”
洛寧說的認真，張正之聽的也認真，但是卻猶豫了半天沒有開口。
洛寧看出張正之的猶豫，並且在那猶豫之後看到了一些無奈，還有惱怒。
惱怒？
的確，是惱怒。
洛寧從來沒見過溫潤如玉的張正之博士惱怒過，今天算是開了眼了，心裡不由得有些忐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什麼話惹怒了張正之。
“博士？”
洛寧用今天不知道用過了多少次的試探語氣叫張正之。
張正之看出洛寧的小心翼翼，也是有些心疼，這才嘆了口氣。
“洛寧啊，你真的覺得探聽這些訊息是有價值的嗎？”
“這……這是我的任務。”
是啊，就是任務。洛寧知道張正之當時是不願意讓自己離開斯圖亞特到彼得伽俐執行任務的，但是洛寧是不知道為什麼的。
這話也不能問，這是張正之博士的事情，她是機器人，只需要聽從命令就好，其他的就是上位者的事情了。
但是洛寧還是感覺到了自己心裡的不舒服，她是由張正之博士創造出來的，心裡自然是向著張正之博士的，張正之博士不願意做的事情，自己就算做了也不會有成功的喜悅訊號產生。
“洛寧，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你成功了，當你傳回來有關彼得伽俐的管理層訊息的時候，這些訊息會用來幹什麼？”
洛寧低頭沉思，或許是她的更新程度好不夠，亦或者是根本就沒往那個方向去更新。
洛寧到底是人工智慧，或許在智商上那是頂級的，但是在揣摩上位者的想法，這種有關情商的東西的時候，洛寧的內建系統就沒有那麼敏感了。
張正之也不強求，直接就說了。
“戰爭。最終的結果就是在戰爭中分出誰是勝者誰是敗者的結論，而這些，不過是上位者的貪慾，為了各方的利益，不斷地進行爭鬥，爭奪。星球之內，星球之外，到處都是紛爭，到處都是慾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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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斷更了，哈哈哈哈，因為某些人告訴我歇歇也行，哈哈哈哈。
今天7月1啊，重新開始連更吧。
哦，對了，今天我把合同寄出去了！耶！（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