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讀完了所有的簡訊,司陽再仔細往下翻,又回到了第一條也是唯一一條南宮靈給他發的。
擦拭過的淚水,又控制不住的滴落下來。
通話記錄裡大部分都是高小敏給他打來的未接電話,其次司小豔的也有十幾條,胡隊長也有一條,除此以外還有一些陌生號碼。
也不知道高小敏現在有沒有找到南宮靈,司陽急切的想知道靈兒的下落,他試著回覆了一條資訊給高小敏:
小敏,靈兒現在在哪裡?
按下了傳送鍵,他的心情如在熱鍋上的螞蟻般在煎熬。
做好了接受高小敏責問痛罵的心裡準備,他不介意被罵,就算被打被殺也是自己活該。
弄丟了靈兒,讓她沒有了孩子,這是一件多麼十惡不赦的罪過。
不到十分鐘,高小敏回了一條資訊:
“你是誰,是司陽嗎?”
司陽的心突然像是被暴擊了一下。
自己失蹤太久,以至於高小敏對自己的絕望到以為自己已然不在人世,或者說她對自己的恨讓她不相信也不接受有關自己的一切資訊。
“我是司陽,敏兒,靈兒去哪裡了,求求你告訴我。”
司陽幾乎是哭訴著發出這條資訊的。
不到一秒,高小敏就打來了電話。
看著手機螢幕上高小敏的名字,司陽畏縮了。
明明很想知道靈兒的訊息,現在電話打過來,他的手卻遲遲按不下接聽鍵。
為不影響到李嬡嬡,他把鈴聲調小了,然後心一狠,手便按了下去。
“司陽,是你嗎?”對面高小敏的聲音急促。
司陽想說‘是’,明明張著嘴可怎麼也喊不出來,耳朵貼著聽筒,一聲不響。
“說話啊,是不是你,如果不是我就掛了。”
“是我。”聲音還是很小,小到還不如他的心跳聲大。
對方似乎還是不信,又重複了一遍,“你真的是司陽?”
“嗯,小敏是我,我回來了,靈兒在哪裡?”
意料之中,小敏大罵道,“你他碼的還知道回來啊,我以為你早就死了,現在還打過來幹嘛,早你哪去了,我
告訴你吧,靈兒她死了。”
“嘭......”
大腦像是被重物狠狠的撞擊了一樣,頓時就嗡嗡的像被上千只蒼蠅圍繞著。
靈兒死了?
不,他...不信。一定是小敏騙他的,她是在懲罰他的不辭而別。
“告訴我,靈兒在哪裡。”聲音很沉,但幾乎是用盡了全力在喊出來。
“我憑什麼告訴你,你死去吧,我永遠都不會告訴你的。你知道嗎,她這麼些日子以來活的多麼的苦,怎麼說她也是千金大小姐吧,可你見過一個如花似玉的大小姐連吃的,住的都沒有,衣服破舊,還要被人強迫打胎。司陽,你不是人。”
“我...”
司陽還想說什麼,對方卻狠狠的把電話結束通話了。
就彷彿他與這個世界唯一的聯結被剪斷了,然後他成了那個被拋棄的人。
他不甘心,試著打過去,怎麼都打不通,開始是沒有人接,之後卻是直接被提示對方關機了。
他不會放棄的,不敢靈兒在哪裡,都要知道她的下落。
看看時間,差不多兩個小時了,他回到房間,掀開李嬡嬡的被子,替她拔掉所有的銀針。
李嬡嬡好像感覺到他的情緒不對,狐疑的問道,“你怎麼了,這麼低落,發生什麼事了?”
“沒什麼,你把衣服穿好了,我有急事要出去一趟。廚房裡買好了菜還沒有洗,你願意煮就煮,不願意就等我回來一起煮,你肚子餓了可以先吃點水果墊墊肚子。”
李嬡嬡在他轉身的瞬間從後面及時抓住了他的手臂,問道,“你到底是什麼意思,有事你告訴我,我們一起去面對,就像在山谷裡那樣。”
司陽眼裡噙著淚,卻淡淡的說,“沒什麼,我自己能解決,你在家好好休息。”說完,走出門口,將房門重重的帶上了。
李嬡嬡趕緊把衣服穿好了追了出去,追到門口,看到司陽正在拉開車門,她也迅速的開啟了後座的門跳了上去。
“我和你一起去。”她的語氣不容置疑,威嚴不能反抗。
司陽沒有再阻止她了,也阻止不了。她現在這氣勢是她說的算,除非強行把她抱下去,可這樣做肯定會傷害到她。
“我是要去警局。”司陽坐上駕駛位後說道。
“警局,什麼意思,誰不見了嗎,讓你如此的驚慌?”
“是靈兒。”猶豫了很久,他還是說了出來。
這事本來也瞞不住,也不能瞞了。
作為南宮靈最好的朋友,她有權利知道。
“靈兒,靈兒她怎麼了?”李嬡嬡追問,她的臉上現出了慌張的表情,司陽知道她還擔心著南宮靈。
司陽平靜的答道,“下落不明。”他不敢按高小敏說的那樣,因為他不接受這樣的事實。
“靈兒...她不是回家了嗎,怎麼回事,你是不是有事瞞了我?”
司陽不想繼續和她為此事爭執了,雖然確實瞞了她,可是事情緊急,他不能再耽擱了。
“現在一下子說不清楚,你是不是一定要去?”
李嬡嬡理了理衣服,道,“我當然要去,靈兒是我的閨蜜,我一定要知道她的情況。”
“好。”司陽簡短的結束了對話,啟動了汽車,並以超過平時較快的速度往警局駛去。
一路上,李嬡嬡幾次都想開口,又不想打擾到他開車。
從後視鏡裡,司陽看她焦急的表情,對於南宮靈,她一定也著急的很。
不到四十分鍾,隨著一陣緊急的剎車聲,他們終於到了警局的門口。
顧不得諸多規定以及‘清掃’小組的保密性了,一停好車,司陽就拔腿往胡大兵的辦公室跑,李嬡嬡在後面緊緊的跟著。
來到胡大兵的辦公室,他沒有敲門,直接推了就進去了。
埋頭工作的胡大兵抬起頭往門口一望,有點愣住了,轉而又笑了出來。
“你還活著?”他的表情驚訝,像是見到了鬼。
難道在他們眼裡自己已經是個死人了嗎?
“胡隊長,你為什麼會這麼問。”司陽拉著李嬡嬡,示意她先坐下,自己卻與胡大兵交談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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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大兵朝司陽示意,也讓他先坐下來。
他坐在李嬡嬡的旁邊,目光又回到了胡大兵的身上,彷彿又問了一遍剛才那個問題。
“據治安攝像頭拍到的,你的車從市區在某個晚上快速的從市區開往郊區,但在一個懸崖邊卻不見了,因此認定你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