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能這麼對她！"
李霜晨紅著眼睛，不敢看企業，直勾勾瞪著陸離，像要一口咬死他。
"你怎麼敢讓她穿上奴僕的衣服！"
陸離不爽地別過臉，企業善解人意為他擦拭掉粘在臉上的唾沫。
"你這人什麼毛病？"陸離不滿道，"她穿什麼衣服跟你有一毛錢關係？"
李霜晨捏著拳頭，看那神情，都想衝上來給陸離兩拳。
"看見女神被你使喚女僕一樣對待，心態崩了，"
伊麗莎白一副很懂的樣子，
"別看李霜晨他名聲不好，其實他對企業是真的動情。"
陸離若有所思，
"你前段時間不是表現很正常嗎，還要發憤圖強重新做人什麼的，怎麼現在突然崩心態？"
"崩潰又不是一場突變，是日積月累下來的，他把企業當做女神一樣敬畏，沒想到企業在你面前簡直毫無尊嚴，他心裡很不平衡呀！"
陸離訝然看向伊麗莎白，"你變了，變得睿智了！"
"什麼嘛，"伊麗莎白傲嬌噘嘴，"只是人家平時不想動腦筋罷了，其實我很懂的！"
全然沒在意伊麗莎白的自吹自擂，李霜晨眼裡只有企業。
"他這樣不尊重你，你還對他不離不棄，他是不是欺負你精神有問題，我為你出頭！"
即使如此關切，李霜晨也不敢看企業的眼睛。
這大半要怪企業，她穿著一身黑白相間的貓咪女僕裝，眼睛不能看，勾魂奪魄，上身不能看，玉峰鼓鼓囊囊，下身不能看，豐腴的大長腿套上一雙料子細膩的灰絲襪，豔光四射，瞄一眼都讓人小心臟怦怦亂跳。
企業把長長金髮撩到耳後，嘆氣，左手並掌在右手手肘切了切，擺動右前臂，對著一臉期盼的李霜晨道：
"小破孩想泡老孃，知道嗎，我提督有這麼長！滾吶！"
李霜晨石化了，陸離可以對著企業的貓耳髮飾發誓，他聽到了心碎的聲音。
伊麗莎白捂嘴發出嚯嚯嚯的笑聲，
"好可憐呢，一副世界觀破碎的表情，話說回來，企業大姐是什麼意思？什麼那麼長？"
企業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陸離咂摸了一下，細思極恐！
落魄的查克勇走上前來，拍拍李霜晨的肩，
"我就說啊，哪有什麼女神，再漂亮的女人，她也有七情六慾，也不是不食人間煙火的小仙女兒。"
李霜晨還沒什麼反應，陸離倒是一愣，
"這位，我們是不是在哪兒見過？"
面前這人臉龐瘦削，形容邋遢，聲音嘶啞，不過陸離總覺得這人似曾相識。
"他是查克勇啊，"伊麗莎白搶著道，"你們上個月才見過吧，我也記得不是太清楚了。"
陸離大吃一驚，"查將軍怎麼變成這副..."
"怎麼落到這種神憎鬼厭的地步吧，"查克勇抓了抓自己油膩糾結的亂髮，灑然一笑，"其實我得了大機緣。"
陸離目瞪口呆，心說我信了你才有鬼。
記得上次相見時雖然不太愉快，不過平心而論，國字臉的查中將還是威嚴滿滿，軍容齊整，對得起他的將星。
怎麼一段時間不見，變成流浪漢一樣頹廢的形容了？
查克勇看出陸離的疑惑，笑道："你經歷過我的經歷就懂了，不過我寧願你別像我經歷得這麼多。世界以痛吻我，而我報之以歌，命運怎能殺得我死，它只能讓我變得更加強大！"
陸離激靈靈打了個寒顫。
怎麼回事，難道我們不是互相敵視的關係嗎，這麼一副對晚輩諄諄教誨的口氣是做給誰看的？
在查克勇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是道德的淪喪，還是打壓自己變得不好玩了？查克勇難不成要改邪歸正，主動洗白？
"就是一個失禁的事情，說的那麼文藝..."
伊麗莎白撇撇嘴，轉向陸離，
"失禁把他逼成了哲學家。"
"我寧願你叫我詩人，"查克勇溫和笑道，"人生是一章多麼波瀾起伏的詩篇啊，在我還年輕、不知人間疾苦的時候，絕對想不到命運會把我推向怎樣一個絕境，我又是怎樣扼住命運的咽喉，重塑自己的人生。"
伊麗莎白看看查克勇，又看看陸離，食指抵著嘴唇若有所思。
"說起來，查將軍控制不住那啥，恰好是從夏島回來沒多久呢..."
一股涼意從陸離天靈蓋直透腳板心。
分開六片陽頂骨，一桶冰水澆下來。
他全想起來了！
記得初見U81的時候，他得到了律令自然的能力，當時查克勇明裡暗裡的刁難讓他倒足了胃口，陸離一發狠，就隨手拿查克勇實驗了[野性呼喚]。
查克勇括約肌失去控制，罪魁禍首就是陸離。
想想哪怕是一個普通人，生活、工作中失去對括約肌的控制，都很可能埋葬職業生命並社會性死亡，就更別說查克勇這種軍官。
看看人家現在這落魄樣，嘖嘖，造孽啊！
別看查克勇現在一副看破紅塵的姿態，真讓他知道是誰造成了他的悲慘人生，陸離毫不懷疑，查克勇會癲狂到發瘋。
瘋子什麼事都做的出來，因為其行為不可預測，更讓人心頭發怵。
陸離絕不想查克勇知道是他導致了這一切，至少不是現在，因為這廝顯然已經瘋了。
可恨，伊麗莎白居然還提醒了查克勇一句！
就讓往事如煙隨風飄散不是很好嗎！
心虛之下，陸離面上反而沒露馬腳，而是擺出一張略帶譏笑的臭臉，頗有些幸災樂禍地"同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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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呀，沒想到查中將身上發生了這麼多事，可惜我沒能親見，不然說不定還能幫襯查中將一二。"
這才是自己應當有的正常反應！
臉上是毫無破綻的可惡笑容，陸離直視著查克勇，心中打鼓。
'千萬別懷疑你爺爺我啊，要怪就怪你命不好...';
伊麗莎白的話似乎的確點了查克勇一下。
他盯著陸離，目光有些發直，
"那位，U81小姑娘，怎麼沒來？"
陸離回頭看了看企業，"有企業在我身邊就夠了。"
查克勇心頭生疑。
被伊麗莎白一說，他倒真懷疑自己的惡疾是被人所害。
雖然誰都給不出病因，不過罪魁禍首要真是聖域強者，那檢測不出人家的手段也不意外。
問題在於，要說那位U81大人會使出如此腌臢手段，查克勇第一個不信。
可惜她不在這裡，不然以那位大人性格之單純，查克勇自信能一眼看破她是否心虛。
要不，試探一下陸離？
查克勇扯動嘴角正要說話，背後的人群忽然嘈雜起來，隨後一道清亮的男聲在查克勇背後響起。
"霜晨兄弟，竟勞駕你在這兒等我，咦，你怎麼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
無視掉查克勇，來人目光在企業和陸離懷中的庫欣身上流連片刻，最後才定在陸離身上。
"誒，殘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