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達才不聽帕特里克罵街，星藍色的光束從高達眼中放射，將精靈徹底氣化，卻沒有把精靈腳下地磚打碎半塊。
一千多觀眾們注視著這一幕，嘖嘖驚歎。
高達瞥他們一眼，轉身飛離。
有帕特里克這麼個例子在，大家自然知道不能觸犯公序良俗，手中的報名表就是任務指引，他們交談著四散走進影視城中，去尋找各自的上戲機會。
人群很快散的差不多，原地只剩下陸離三人還有一個查克勇。
"那家夥不知在想什麼，"
企業警惕看了一眼查克勇，低聲對陸離道："司令官，剛才主持首映禮的人就是雜貨店的樹精，她說她是密蘇里的助理。"
陸離眉頭一挑，有意思。
之前他急匆匆戴上頭盔，還真不知道這件事。
"企業，你怎麼看？"
"呃，司令官，我覺得此事必有蹊蹺！"
這姑娘實在指望不上，陸離沉思片刻，在廣場上盤膝坐下，叮囑企業道："你小心。"
"我防備著呢，"企業拍拍胸脯，"兩隻小妖精全力防守，我也留了一縷精神在外面，不可能有人趁著咱們在電影裡來攻擊我們。"
陸離搖頭，"不，我說的是電影世界，很不對勁。"
企業眨眨眼睛，有些茫然。
"這裡面，這裡面怎麼防備啊，直接毀掉頭盔？"
陸離沒有回答她。
他之前搶先戴上頭盔，是為了先一步找到主腦，如果主腦中有另一只魔蛇嬰，他就再殺一次。
但他一無所獲。
為這些虛擬裝置提供算力支援的不是主腦。
奇怪了，陸離仰頭看天。
這個電影世界超出主腦編織的遊戲世界億萬倍，陸離完全看不出哪裡虛假，他來到這個世界，更像是直接傳送到一個真實存在的世界。
但它的確是假的。
可陸離卻能實實在在感覺到自己的氣脈，簡直難以想象，氣脈作為溝通靈魂和肉體的橋樑，也能被模擬出來。
虛擬現實裝置真的能做到這一步？
陸離不信。
一定有破綻。
他全力放出靈魂感知，要找出這個破綻。
...
斗轉星移，電影世界中三天過去。
這個世界果然有其不合理，比如觀眾們不會疲憊、不需要飲食，而他們出演的電影，第二天就能上映，而對演員的反饋第三天就能傳達。
票房高、評價好的演員，已經小有名氣，身價竄火箭一樣飈上去，片約雪花般飛來。
票房血崩、表現糟糕的演員，跑龍套的機會都很少。
而廣場前的舞臺上，更是擺上了六十四個觀眾的半身海報，他們是現在演藝生涯發展最好的六十四強。
在這些半身海報中心，是那張："誰是喜劇之王"
陸離盯著那張海報，一動不動，已經保持了半天。
陸離盯著海報，查克勇盯著陸離。
作為一個哲學家，查克勇認為，沒有犯罪者能在受害者面前不露絲毫痕跡。
他要盯得陸離心虛。
換作以前，查克勇的手段不會這麼糙的，簡直像是玩鬧一樣。
但現在的查克勇是一個詩人。
企業厭惡地瞪查克勇一眼，"司令官，要把他趕走嗎？"
陸離伸出手指，做了個'噓';的手勢。
這時一陣光芒閃動，一個人形出現在廣場中。
是帕特里克。
他一出現，就看到那個胖老闆娘，對方似乎已經忘記他，還熱情攬客，對他出現時的異常也毫無所覺。
終究是粗糙啊，虛擬現實遊戲，這樣清除NPPC無視異常現象的設定，實在讓人出戏，專業術語，就是對沉浸感有傷害。
作為骨灰級玩家的帕特里克心下搖頭，轉頭就看見胖老闆娘攤子上的檯曆。
他的身體一震，發現廣場上玩家散盡、舞臺陳設也有變動，身軀一震再震，甚至顫抖起來。
左右猛轉頭，帕特里克衝上去一把揪著查克勇的衣服，滿臉猙獰道："告訴我，現在過去多久了？"
"粗魯。"
查克勇拍開帕特里克的手，看看他那要吃人的表情，道："鎮定一點，慌個什麼！"
帕特里克簡直想砍人，不過他一看那邊陸離三人，顯然對方是懶得搭理他的，能解答他疑惑的只有查克勇。
他低聲下氣道：
"查大師，你進電影到現在過去多久？"
"三天而已，"查克勇想到什麼，贊一句，"你們森歌的技術還真厲害，居然能在精神層面拉長時間，要是用來給我作詩，嘖嘖..."
所有觀眾都能感知到外面的時間流逝，這也是他們在電影世界待了三天，卻沒有驚慌的緣故。
帕特里克鬆開手，電影世界中雙腿並不會痠軟，他卻一下子跪倒在地上。
查克勇和其他觀眾，都以為內外時間流速不同是森歌文明的技術，其實這技術地球也在研究，一些幻術、造夢術都能讓人的感知和真實時間流速不同，只不過一是耗費與所得相比很虧，二是不能穩定。
如果能營造出穩定的時間幻境，讓幻境內部時間流速放慢，就可以讓腦力勞動者精神進入幻境來工作。
沒想到森歌在這方面的技術這麼先進而成熟，這些天震驚膜拜的觀眾不在少數。
這個電影世界的技術若能推廣，簡直是把人類壽命拉長不知多少倍。
但帕特里克知道，自家的遊戲沒有這種水平。
這類的技術有，但都是對單人的，改變成千上萬人精神層面的時間流速，同時這些人的感知還要同步，對森歌文明也是一個遙不可及的難題。
就算對單人的技術，也比不上這個電影世界的水平。
帕特里克從死亡到重新登入，正正好好是外面的一分鐘，因為介面上顯示的死亡懲罰就是一分鐘。
而電影世界呢，居然過去了三天。
按一部電影兩個小時計算，外面兩小時，內部時間三百六十天。
這種時間流速差異誰頂得住啊，森歌文明也得給跪。
如果把這種技術用到社會生產或者精神修煉，現實中一天，等於裡面十二年，還是成千上萬人的十二年，想想都讓人肝顫。
帕特里克不僅肝顫，心都在顫抖。
他能肯定，就算是銀河議會幾大常任理事國，為了掌握這種技術，也不惜派遣大軍殲星滅國。
秘書李怎麼會有這樣的技術，有這樣的技術，她為什麼不藏起來自己用！
查克勇沒見識，但觀眾中傳奇強者不少，總有遊歷過地球外星系，知道這技術意味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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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球不是鐵板一塊，總有傳奇存在願意出賣情報向強大文明求榮，更別說，這些觀眾裡很可能都有其他文明的觀察員、細作。
不遠的將來，恐怕整個銀河都要被攪動，而秘書李，就是漩渦的中心。
為什麼，她為什麼要這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