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斯不置可否。
“他很壞？”尹爾白感覺小家夥對那個狀元很是關注，直覺不太對勁。
“壞。”林斯頷首，但不打算用忽悠何之的那套說辭來敷衍尹爾白。
無中生友這個套路，鏡湖仙君一眼就能看穿。
仙君若是知道，心裡怕是會不舒服，她還是不要在仙君面前提到這人，不好解釋。
更何況，這一世，她和孔素之間的事，全是她在坑孔素。
連環坑的那種。
“我想去看看熱鬧。”林斯眨眨眼，對著尹爾白撒嬌。
尹爾白輕笑了聲，縱容道，“那我們就過去。”
一旁的何之看著面前兩人，再遲鈍也明白過來兩人的關係了。
“小狐妖，我們王想請你來我們長豐丘做客。”
想起王寄松之前的囑託，何之在林斯離開前連忙開口。
“長豐丘？”林斯頓了頓，王寄松讓何之來對付孔素和天師的？
他是知道了什麼嗎？
總不可能那麼巧，狐仙一族向來不到人族湊熱鬧，結果偏偏王寄松來了，還跟那兩人有了糾葛吧。
“哦。”林斯的語氣很是平靜，態度更是模糊。
何之還詫異於林斯的平靜，緊接著就聽到林斯突然話題一變，用狐族語言問他，“你知道玄素期的事兒嗎？”
霎時，何之滿臉通紅，下意識地看向了鏡湖仙君。小狐妖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還當著鏡湖仙君的面問他這種問題。
林斯對於何之的反應，表示很無語。你一隻公狐狸還不如我母狐狸態度坦蕩。
“有沒有什麼書。”林斯再度用狐族語言出聲。
尹爾白挑眉，不是很明白林斯為什麼突然用狐族語言交流，而且那只小狐仙的神情不太對。
“我、我沒有。你去問族中長輩吧。”何之期期艾艾說完，就落荒而逃了。
林斯默。堂堂一個狐仙，居然這麼扭扭捏捏。
“你問了他什麼？”尹爾白自詡六界之內知識淵博，小家夥何必捨近求遠。
林斯眨眨眼，保持沉默。她想起來，好像人族有種東西叫避火圖的東西。
人族和妖族玄素期都差不多吧，那她是不是可以去搞本避火圖來借鑑下？
瞧見林斯這副模樣，尹爾白就明白她拒絕回答，只能略過這話題。
“不是去看熱鬧嗎？”
林斯很是欣喜，踮起腳尖，親了親他的臉頰，雖然不能回答仙君之前的問題，但可以表達下自己對仙君的喜歡。
蜻蜓點水的一吻後，林斯就拉著他又出現在孔素的狀元府上。
狀元府前，門可羅雀，不可謂不淒涼。
此刻的林斯仗著普通人無法看到她，大搖大擺地走進了後院。
後院裡，下人們早已躲得遠遠的，此刻只有孔素和他的兩個夫人。
貴妾坐在石椅上哭哭啼啼的，即便是在哭，也維持著美豔動人的風姿。
孔素站在貴妾面前，呈一種保護者的姿態，神色惱怒卻又不敢發作。
“孔素，你這負心漢，我這麼多年操持家務，打理府邸和莊子，為你掙了多少家用。你今天卻為了這個賤皮子吼我？後院之事，何時輪到你來過問了。你去朝堂上問問，哪家老爺會插手後院之事！”孔素正妻火力全開地輸出。
“姐姐……夫君到底是一家之主，姐姐莫要如此不講理。”貴妾用帕子抹了抹眼淚，看向孔素的目光飽含深情。
“這府上到底誰才是主人？”孔素被貴妾這麼一提醒，不由挺直了腰背，沉聲問道。
“呵。沒有我，就你那點俸祿夠用多久？”正妻冷哼一聲，也不正面回答，只提醒這麼一句。
她和孔素之前也不是沒鬧過。最後她甩手不幹，等到府上捉襟見肘時，孔素不還是巴巴過來找她？
想在朝廷打點上下，就孔素那點兒銀子根本撐不到如今。更何況，孔素根本就不懂經營，之前差點沒把她的嫁妝都給虧空。
孔素默。
林斯倚在尹爾白身上，看戲看得好不熱鬧，並且決定加一把火。
“姐姐與夫君成親多年，卻未為夫君誕下一子？我有身孕，姐姐妒忌，我也明白。可姐姐……你怎麼能對我孩兒……”
貴妾哭訴完，自己也懵了瞬間，她……她沒想過嫁禍的，可怎麼就說了這話呢？
尹爾白看著懷裡使壞的人兒，寵溺地摸摸她的發，柔聲道，“我的鏡湖山都是你的，我的心也是你的。”
林斯感受到頭頂溫柔的觸感，滿腔柔情蜜意，大約是前世太慘了，今生上天憐憫，便將如此溫柔的鏡湖仙君贈與她。
這邊圍觀的兩人甜甜蜜蜜，那邊被圍觀的鬧鬧哄哄，恨不得擼起袖子幹一架。
“夫人……你……”孔素聞言看向正妻，滿眼震驚與憤怒。
對上孔素的目光，正妻氣得渾身顫抖，卻努力維持著理智，“我何必用如此下作的手段。妾生庶子庶女不都還得喚我一聲‘母親’，而你不過是個姨娘。若是要發賣你，夫君也是無權過問的。”
正妻的話如刀子般直戳貴妾的心窩，讓她惱羞成怒，“姐姐，我父親可是……”
然而，正妻嗤笑一聲，冷聲道，“你竟還想用你那孽種來陷害我！我本還想你若安分守己，我便不將此事戳破。”
“夫君，你可知你傷了身子，無緣子嗣？”正妻苦笑一聲，望向孔素的目光頗為苦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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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非她四處求醫，怎麼也不會知道這真相。
“什麼！不可能！”孔素矢口否認，神色滿是震驚。
“夫君，不信您可以請御醫。”
瞧見正妻的篤定，孔素滿面驚疑，而貴妾直接就慘白了臉，她怎麼也想不到……
林斯看著這鬧劇，只覺枯燥乏味，不知為何，她總覺得自己似乎看過無數遍這樣的鬧劇，腦海裡甚至第一反應就是，狗血。
儘管，她也不是很清楚這個“狗血”的意思。
她甚至可以想到接下來，孔素會如何憤怒於自己被綠，而貴妾的下場必然很慘，即便她的孃家地位不低。
哦，不對，相國府被抄家，相國府一系的官員怕都不會好過。
“老爺——宮裡來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