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的東西可多了，就等著明璽慢慢瞭解。”司馬勾勾唇，踮著腳尖，輕吻他的眉眼。
楊明璽看著她眼裡的灼灼目光，直覺陛下意有所指，但仔細想想，又並不覺得這句話能有其他的意思。
他再看向陛下，她的注意力卻是在某處舞臺上。
也不知今天是什麼日子，竟然還有節目。
舞臺上，穿著戲服的青衣和小生正在咿咿呀呀地唱著戲曲。
楊明璽見她站在舞臺下，全神貫注看著上邊的表演，眼裡映著細碎的光彩。
他循著陛下的目光往望去，看了那戲曲一會兒，發現這青衣和小生這唱戲的功夫雖有出彩之處，卻略顯生澀，再聽聽那嗓音，顯然年紀還小，舞臺經驗還不足。
每年宮宴都有請戲班子入宮唱戲，每個戲曲功夫都不俗，這兩個梨園弟子根本入不了陛下的眼。
可如今，陛下卻看得雙眼發亮。
他心生不解，忍不住問，“陛下，您在看什麼？”
司馬聽見小和尚的問話，目光卻未移動半分，語氣激動地拉著小和尚，道，“明璽，你覺不覺得他們真的很配？尤其是那個青衣，他絕對喜歡那個小生。”
聞言，楊明璽目光古怪地看向那兩名梨園子弟。
半晌，他不由提醒道，“咳、他們都是男的。”
司馬詫異地看了眼小和尚，問道，“明璽沒聽過斷袖？”
斷袖？
楊明璽眼裡寫滿震驚，再抬頭看向青衣和小生時，眼裡的震驚更盛。
“你看，小生看向青衣的目光也是有星星的。你知道嗎？喜歡是藏不住的，就像我對你的喜歡一樣，都寫在眼睛裡、刻在骨子裡。”
司馬拉著小和尚小聲地咬耳朵，但說著說著就忍不住撩漢。
小和尚感覺自己心跳像是漏了一拍，下意識地看著司馬，見她眼裡滿是歡喜。
目光專注的模樣，就好似眼裡心裡都只有他一人般。
四目以對，司馬眼裡的笑意漸濃，她繼續道，“我知道你也是心悅於我。因為每次對視時，你的眼裡就像是有星星般，讓我真的忍不住想要吻一吻你漂亮的眉眼。”
說罷，她便踮著腳尖，雙手環住小和尚的脖頸，讓他微微俯首。
隨後，她將柔軟唇瓣覆在他的眼瞼上，帶著暖暖的溫度。
楊明璽保持著身形不動，臉色漸紅，睫羽微顫，劃過司馬的唇瓣，像是蝴蝶輕落在唇瓣上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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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他已經習慣了陛下時不時的親密動作，但每次卻都忍不住紅霞滿面，羞澀得不行。
“呵呵呵，現在的年輕人啊……”略顯蒼老的嗓音在傳至楊明璽耳邊，將他思緒連忙拉回。
他仰起頭，直起身子，羞窘地拉著司馬就往人群外跑去。
後邊的笑聲卻越發的開懷肆意，似乎是被他的舉動給逗笑。
那聲音同樣傳入了司馬耳朵裡，但她並沒在意，畢竟那笑聲並無惡意，更像是寬容和理解的笑。
可小和尚的舉動，實在是……可愛，令她都忍不住失笑。
等跑到人少的地方，楊明璽才喘著氣，嗔視了司馬一眼，“那麼多人呢。”
“就是那麼多人，我才更應該要這麼做。那些小姑娘還有婦人各個都盯著你呢。”司馬癟著嘴，語氣帶著傲嬌。
“方才好些個公子哥可是對著陛下擠眉弄眼呢。”
論起吃醋，楊明璽可不比司馬弱，尤其陛下之前可是擁有一後宮的男人呢。他吃起醋來，醋缸都不夠形容他的，估計得用醋池形容才貼切。
司馬眨眨眼，滿臉無辜，“我都沒看到。畢竟，我眼裡只有你。”
默了一瞬，楊明璽暗暗在心裡吐槽，陛下剛剛看青衣和小生時的狀態，可不像是說她的眼裡只有自己呢。
並不知道小和尚腹誹了什麼的司馬，思索了一會兒，突然激動道，“明璽，我們去搭船吧。”
聽說這一帶有花船看！
不能光明正大地帶著小和尚逛青樓，但可以假裝光明正大地去逛花船。
楊明璽以為她只是圖新鮮，想體驗體驗乘船的快樂。
但，當他陪著陛下上了船，聽著裡邊的絲竹聲樂還有女子的嬌笑，頓時就僵在了原地。
倒是司馬安撫地拍了拍他手背，笑道，“噗，別緊張。”
他這是緊張嗎？他是震驚於陛下的行為。
模樣如此姣好的陛下進入花船，那不得被盯上？
“陛……”他阻止的話還沒說出來，目光便掃及距離越來越遠的岸口。
他嘆了一口氣，莫名有種上了賊船下不去的感覺。
“噓，我們看看美人。”司馬伸出中指，落在他柔軟嬌嫩的唇瓣上。
指腹下柔嫩的觸感，讓司馬有些心猿意馬，下意識就道，“但他們再美也不如你美。”
這話一出，小和尚目光就有點幽怨了。陛下說的話是隨口敷衍的吧，既然他足夠美，那陛下怎麼還想著來花船？
感受到小和尚的幽怨，司馬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的言行不一。
“我就好奇看看。”司馬眨眨眼，努力讓自己看上去顯得真誠。
然而，得到的只有小和尚越發幽怨的目光。
司馬輕咳了一聲，別過臉，趕緊將話題轉移，“咱們趕緊進去吧。我可是費了不少銀子買的票呢。去晚了可就虧了。”
說罷，她便拉著小和尚大大咧咧地走進了船艙裡。
楊明璽：……您是去晚了看不到美人才覺得虧的吧。
一進到船艙裡，就有數道目光落在兩人身上，帶著打量。
司馬皆禮貌性地回以一笑，看上去落落大方，不見半分彆扭。
若非她的性別擺在那裡，他們都要以為是個風流公子了。
在她對比之下，小和尚反倒顯得拘謹不少。
如此矛盾奇特的組合，讓其他人八卦之心蠢蠢欲動。
“小娘子，你家相公生得好生俊俏啊。”有姑娘膽子大，當著司馬的面，盯著楊明璽看了半晌。
司馬不著痕跡地擋在小和尚面前，面上笑意吟吟，“這位美人，你這話說得我可就不高興了。難道我不比我家相公模樣好嗎？”
被比自己漂亮的女人稱作美人，那姑娘聽得心花怒放，頓時就親熱地拉著司馬的手，讚道，“你不僅模樣比你家相公，還有一雙巧嘴呢。”
於是，兩人你來我往，進行著商業互吹。
楊明璽站在旁邊默默地看著這幕，陛下這模樣可沒有半分女皇的樣子，更像是風流浪子……
這一刻，他深深地懷疑自己“嫁”錯了人。